第十章短兵相接 十九（b）
他回头看看平瑶，见她睁大眼睛盯着最近的那张桌子，便追寻着她的目光望去。
这张桌子上坐了四个人。一名背着硕的学生，背对门口坐着，左手捏着油汪汪的鸡蛋饼，右手拿着搪瓷勺，快速地向嘴里倒着豆腐脑，还不时地猛咬一口左手上的鸡蛋饼。那速度之快，吃饭之香，让司徒睿都有些馋涎欲滴。
学生的对面，是个耄耋老人。她满头银发，身穿大红唐装，虽然脸上皱纹很多，皮肤却依旧非常白皙，长相也很是不俗。可以想见，年轻时她一定是个美人。她手持汤匙，在面前的白瓷汤碗中不停搅动，眼睛却定定看着桌子的中间，似乎有无限心事。薄皮大馅的馄饨，在她的搅动下，随着有些浑浊的汤水在起起伏伏，翻滚不息。
司徒睿一直对平瑶刚才的举动有些不解，坐下后刚要开口相问，就被平瑶抢了先：
“咱们吃点什么？我看不如自己点自己喜欢的，韵兰妹子你先来。”
司徒睿感觉到平瑶用脚在踩自己的左脚，还不时地点动着。他没有吱声，仔细分辨着，发现她是在用摩斯密码同自己交谈。顾不上奇怪平瑶何时学会摩斯密码的，他根据平瑶发出的信息慢慢解读：外面有危险，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一会最好别从前面走，想其它办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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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不大，最多有七八个平方，一张圆桌就占去了大半，司徒睿几人只能靠着墙边走动。
四个人分坐四个方向。平瑶靠门而坐，逆时针方向依次是司徒睿、苏媚、席韵兰。
司徒睿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刚要转身问平瑶，却感觉腰间传来微痛，是平瑶轻轻掐了他一下。他的心一沉，知道平瑶不是在和他温存，而是有重大发现。于是，他不再言语，在那名店伙计的引领下，绕过跟前的桌子，径自向右拐去，进了隔壁的砖房。
砖房被一条通道从中间一分为二，两边各有两间雅间，门都关着，门上面分别标着168、268、368、668，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不过还能勉强辨认出来。
伙计推开668房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句话也不说，便从通道向前走去，掀开通道尽头的白色布帘走进厨房。
来到一楼总台，司徒睿办好续房手续，打了一辆出租车，几人很快就来到棚户区，找到了那家“老乡客”快餐店。
这是一家有着独特造型的餐馆，由两间铁皮房连接起来，与另外两间砖房打通以后，成了长条形的格局。砖房被当做了厨房和雅间，铁皮通房外面刷着天蓝漆，用白色的油漆做分隔条，一眼望去就像是卡通屋。房门口的上面部分安装了防雨棚。防雨棚的顶上，是个白底红字的招牌，长有一米，高半米，正中心三个行书大字“老乡客”格外醒目。字的右边，是两张笑脸，虽然只有寥寥几笔，却很传神，让人一看就能产生亲切的感觉。
现在已经过了早餐的高峰期，店门口依然进进出出的，显然生意非常火爆。
她的左手，是个头戴遮阳帽，身穿夹克衫的青年。一碗醪糟，两根油条，就是他的饭食。此刻他正用嘴使劲吹着醪糟，似乎有很着急的事情要办，想尽快解决掉面前的食物。司徒睿注意到，此人左颌下方靠近喉结处，有个暗红色的胎记，有一枚一元的硬币大小。随着他用力吹气的动作，胎记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就像是个会动的虫子在爬行。
对面的少女个性张扬，身穿露脐装，火红色的头发高高挽起。右耳上是新款的黑色蓝牙耳机，右手腕缠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金链子，左手手臂上是各色手串，一直套到了手肘的位置。在她面前摆了几个盘碗，金黄的鸡蛋煎饼，带着绿色的葱花饼，冒着热气的混混沌沌的胡辣汤，清澈见底的紫菜虾仁汤，此刻都没有动过。女孩皱着眉头，嘴里低声地说着什么，两条翘在一起的细腿不停抖动着。
……
司徒睿看着那些埋头吃饭的顾客，闻着面食特有的味道，听着伙计热情高亢的声音，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情不自禁地笑了。
司徒睿领着三女刚到门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个年轻小伙儿，肩搭白毛巾，热情地迎上前来，客气地向里面让着。
一进店门，饭菜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十几张桌子几乎座无虚席，男女老少，各色人等都有。人声喧哗中，不停地响起服务员的吆喝声：
对林涛的调查很难，只能求助于雷豹。但现在雷豹正忙得不可开交，实在不好打扰，只能等等再说。另外一个关键的人物，就是范哲收养的孩子范伶俐。据说她已经嫁到了东北，一会儿打电话问问郭大哥，看他有没有办法调查一下此人。
方案既定，司徒睿感到一阵轻松，站起身来招呼几人去吃早餐。
“让让，三号桌的豆花油条来喽！”
“这位大姐，您请坐！需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胡辣汤、豆腐脑、豆花，紫菜汤、蛋花汤、丸子汤，烩面、凉面、哨子面，油条、豆浆、麻辣烫，葱花饼、油塔子、鸡蛋饼……”
“这位哥，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走好了您那！”
第十章短兵相接十九（b）
毕竟那些卷宗来自不同的地方，是雷豹利用自己工作的便利，以及所拥有的权利调阅的，根本不应该随便向外透露，更不能交给不相干的他。说实话，雷豹这样做，已经是违反了纪律，所以自己还是不出面的好。既然帮不上忙，那就做自己的事情。
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接触一下倪修志、樊长城，从他们那里寻找有用的线索，或许能够有所发现。另外，还有几个地方需要调查，一个是“天聪精神理疗中心”，一个是范哲曾经接受治疗的地方，市人民医院三院。第三个就是范哲生前住过的地方“雅苑小区”，以及他的好友赵帆居住的“美雅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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