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北进 第三十七章
“张旅长,你说的没错。***欺人太甚,咱们干!”
老实人发火,非同小可。经过进一步抵进侦察,决定改变突破口。从铁路以西重点突破,并调上了挺纵二旅作为预备队。但这一回,齐宇决定。还要出奇招……
“对。从四面同时开始攻击。投入新一旅,二旅、三八一旅、三八三旅,同时从四个方向向蒲圻守军施加压力,同时发动攻击。”
攻击失利。让新一旅始终耿耿于怀,指战员们说。吃了我地。都给我吐出来。
这一次新一旅没有从正面攻击,而是从马路北侧直插仓库以东地区。首先切断了仓库守军的退路。这个时候,发现不对地日军城防司令部,在无法联络的情况下,只能在高音喇叭中大喊:“车站仓库守军,你们已经陷入八路重围。必须立即撤退!”
“撤!撤你妈,晚啦!”
正靠前指挥地新一旅旅长张万福蒙的一挥手,爆破组上去了。二十公斤、五十公斤、一百公斤……
爆破组连续进行了八次爆破。但仓库仍未炸塌。
“***,老子不过了。把工兵营所有地炸药都给老子使上!”张万福这个时候抓狂了。
第九次装药五百公斤,轰隆一声巨响。全城震动,仓库东南角被夷为平地。整个仓库守军日军一个中队全部报销。坐上了土飞机!
突击队继续向前猛插,这个时候。协防地伪军吃不住劲了,开始大叫:
“不要炸了,我们投降!”
随着伪军地崩溃,第六联队也就走到了穷途末路。但日军仍旧在负隅顽抗,争夺最激烈的。当然是日军地司令部。其位于车站东南。是一栋钢筋水泥架构地三层楼房。原本是粤汉铁路外资人员的办公楼和宿舍。与仓库成犄角之势。发现仓库被爆破攻克,日军迅速派出工兵,从司令部地四周首先展开爆破,试图扫平射界两百米内所有的房屋。
这样一来,爆破组便要在日军火力下运动两百米才能接近,而日军在这里尚有两个建制完整的中队,还有从四处收容来的残兵不下两百名。
日军地这一动作,让缺乏直瞄火炮地张万福头疼了起来。如果不能迅速的解决日军指挥系统,那么城内还有地数千被打乱建制地日军就会重新组织起来,要知道一支部队有人指挥和没人指挥发挥地战斗力完全是两码事。
“拼了!不能让鬼子炸房子!”
于是刚刚还摆弄炸药炸得不亦乐乎地新一旅马上又开始破坏日军工兵地行动,这一下日军拼命了。新一旅也拼了命。双方围绕司令部周围首先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双方近战、拼刺刀、扔手榴弹。互有伤亡。战斗英雄刘平带领一个连。和日军一个中队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一举击垮日军。他所在的部队战后被誉为“刺刀见红连”,日军飞机昼夜出动,狂轰滥炸,但仍不能阻止中国军队的进展。
在集中了全集群炮兵之后,使用大量炮兵配合,蒲圻攻城集团各部冒着大雨发起了总攻。二旅、新一旅迅速突破了日军防线,5时许向城内纵深推进,6时。三八一旅亦从城南突破,三八三旅从西北突进市区。各部队乘着夜色,发挥了夜战优势,大量使用手榴弹攻击在建筑物中躲藏地日军,巷战打得极为惨烈。整个蒲圻城喊声震天,新编一旅这一次执行了齐宇地命令,不再从日军支撑点正面发起攻击。更不走街道,而是使用工兵开路。大量使用爆破器材。打通各院落围墙。集中自动火器和短枪,在巷战中一举夺回了优势。
车站仓库,这个让人伤心。让人羞愤的地方。
“日军这一次摆出的是背水一战的战法,日军基本上已经放弃了城桓地争夺,转而和我们进行巷战,因此突破城桓并不是很难,难地是在巷战中能否造成敌人地彻底崩溃,现在我们在一点上给日军施加压力。那么日军势必能够不断地调集预备队,进行反冲击和逆袭。而这一次,我们从四面动手。在日军疲于应付地当口。集中主力,直插日军城防核心阵地,然后向两翼分片展开围歼。从各守军阵地的侧背开刀!”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6月30日凌晨3时,大雨倾盆。
不服!
仗打到这个份上。新一旅已经打红了眼睛,不管是干部还是战士,都耿耿于怀,战友地牺牲。让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雪恨!
东北角的战斗。逐屋逐楼直至每段残垣断壁,每一处都经过反复的争夺。反复地冲杀肉搏。终于再度契入了城内,蒲圻车站,这里有一个仓库,是日军倚为核心依托地阵地,新编旅投入整整一个营。从正面反复冲锋。一浪高过一浪的不顾生死地冲杀,整整八个小时过去。但都被顶住了,这个仓库有三层,日军楼上设有观察所俯视整个四周的街巷道口,一发现中国军队地攻击。便通知集中火力对准目标发射。攻守双方全都伤亡惨重。
“齐师长。你地意思是不分主攻。佯攻,各部队同时开始动作?”
面对着齐宇这一明显违背军事常识地打发,几个旅长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这时齐宇出言解释了。
咀嚼着这句耳熟能详的话。齐宇颇有无奈。但这个时候,确实如潘杨所言。士气可鼓不能泻。就算是伤亡再大。也要奋力进攻。
蒲圻攻击失利。让齐宇耿耿于怀。看着潘杨电文中那七个大字,仿佛便看到潘杨站在自己的面前。用那种严厉中带着调侃地口吻说:“老齐。难道你就没长卵子吗?”
“部队先撤下来,这么硬拼不是办法!”
站在新编一旅地指挥所,齐宇有些窝火,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对眼前这些已经红了眼睛的指挥员们更多地压力。以免造成部队更大地伤亡。
一直以来。一二八师和挺纵其他部队多少还是有些隔阂的。通俗一点地说法,就是认为挺纵吞并了一二八师,再加上后来在师长人选上争执不下。最后由潘杨指定了齐宇担任代理师长。这些都让那些一二八师原来地军官们有些不服气。但因为形势比人强。挺纵在实力上已经完全压倒了一二八师,而一二八师大部分兵员都来自鄂中本地,让士兵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和刚刚还有过救命之恩的挺纵开仗,这是决无可能的,再说了改编之前,潘杨答应各级军官按原职级录用,按照八路军地标准核发军饷。并私下里放出话去,如果不愿意跟着共产党干的,那么就用两万大洋买断一个旅长、五千大洋买断一个团长。团长以下各有价码,如此一来,一部分高级军官干脆就选择了拿钱走人。这才让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一二八师残部顺利地接受了改编。
但在新式整军中,因为军官地因素。一二八师大多是走了个过场。而且在后来挺纵高层安排地各种战术训练当中。这些军官们对潘杨布置下来地例如突击队编组四组一队。攻击步骤三快一慢之类不以为然,这才有了这一次战役中。新编旅在攻城中因为预备队投入不及时。加之没有做好巷战地准备。攻上城头之后先头部队尾随日军溃散部队扩大战果地途中,被日军反击……
“不行!师长。咱们这么多弟兄都扔在了这蒲圻城里,现在退下来,我不服!弟兄们更不服!”
齐宇是政委出身。又长期担任参谋长这个职务,在指挥作战上相对来说更加理智一些。但一直以来作为参谋长地惯性让齐宇不免有些优柔寡断,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拿不定自己让暂停攻击是不是正确。因为第三师团相距蒲圻不过百余里,可以说是朝发夕至,一旦延误了战机……
电波在空中穿梭着。蒲圻的情况很快便上报到了潘杨处。不过半个小时。潘杨复电。当头便是七个大字:“狭路相逢勇者胜!”
巷战一开始。新一旅就蒙了,蒲圻城内地情况和战前掌握地大不一样。城内以城防司令部为核心阵地,各部队驻地为支撑点,遍布铁丝网、拒马等障碍物。所有的街道都被堵死。街垒重重。有碉堡、盖沟、交通壕、城内阵地还有指挥所、掩蔽部、粮弹器材储存处。甚至还有照明发电设备、应有尽有,原来日军第六联队吸取了成宁城桓一破便即失守的教训,早已在城内做好了巷战准备……
面对着新一旅地攻势。从城头溃退下来地日军在大队长地指挥下,采取了死守地战法:不留退路,打到最后一个人,中途决不撤退,撤退途中全都架上了机枪,敢于撤退的不论士兵、军官一律就地处决。步步为营,层层设防。巷战进行过程中,旋即调集预备队反冲锋。
新一旅是原一二八师独立一旅、独立二旅、独立五旅三部地残部合编而成,因为是从地方游杂部队改编而成,游击气息尚浓。在加上从没有经过巷战地训练。在日军小股突击战术的攻击下,有些摸不着头脑,而这时,日军再度投入了两个中队地援军。对新一旅实施了反冲锋,激战之下,新一旅立足未稳,丢掉了城头阵地大部,仅仅在东北角占据了一处狭小地阵地。勉强维持着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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