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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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娘~”

季颜脚下微顿,看着一只兔子在前面不远处,望了望天,她决定先放过它。转身向着一颗野果树走去。因为进山不远,这颗果树所在的位置又明显,所以,基本上不剩什么了。

可村里人却由不得他这般舒坦的睡着,众人生怕徐河晚上再来,尤其是三叔公一家。要知道,徐河昨晚在来徐江家之前,可是先去的他家。

所以,金大伯一早就带着村长过来,将徐江强行叫起:“将徐河家的和秋儿接回来。那良田,也合该还给他们母子。若有别的,尽早收拾收拾,一样别少的还回去。”

徐江还迷迷糊糊,只一听徐河二字,就一个颤,眼看着病又重了一分。却还是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就要下床,可他此时浑身无力,莫说自己站着,便是要下床也是不能。

村长带了几个壮年男子来,此时只能御了门板,将他放在上面,抬着去村东边的茅屋。

到了地方叫人:“徐河家的。”

自然无人应声。

村长等了一会儿,便带着人进去。茅屋就一间,又无门,屋顶空了大半。不管是谁,在这里也住不下去。再一看屋里摆着的那些东西,知道这人该是还在,只是出了门。

“作孽,难怪徐河不放心,作了鬼还要回来。这徐江做事,也太不讲究了。”

占了人家屋子和田,居然就给孤儿寡母这么点东西,这是诚心要把人逼死么。这点东西,饭量大一些的,一顿都吃不饱,更别说过日子了。

“糟了,徐河家的怕不是进了山。”

家里只有这么点东西,但凡想活下去的,就得想办法。没见人进村,想弄到吃的,除了进山没别的路了。

一个妇人还带着个幼儿,这山可不好进。

“快,带人进山去找。”如今徐河的鬼魂还在村子里,若是这母子两再出事,怕不是要出****烦。

那些人进了山,季颜就回来了,完美的避开了那些人。

半篮子野果,一些野菜,再加上一只野鸡。

看到自己的茅屋前这么多人,季颜远远的就站住,不敢靠近。这年头,男女大妨还是很厉害的。何况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来的一屋子人,全都是男人。她没调头就跑,就已经是大胆了。

小家伙第一次进山,看什么都稀奇,精力消耗太大,这会儿都睡着了。对于外界的一切,半点也不知。

“徐河家的。”金大伯跟村长就坐在屋外在一块石头上,徐江躺在门板上。看到她,金大伯便起身叫她。“回来啦。”

季颜背着娃,慢慢走近:“金大伯,村长。你们怎么来了?我这,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不用不用。”村长上前:“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是这么回事……”

“徐江占了徐河的家产,这事不管是村里还是族里都看不过眼。所以就作主,让他把该你家的东西,全都还给你家。这茅屋你们也别住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

季颜看了一眼徐江,想了想,还是摇头:“不了,我在这里也挺好的。”

村长和金大伯都有些意外,这东西还回来,还有不要的?

“这个徐河家的,你可不能犯糊涂,那些家业都是徐河置下来的。”

“我知道,可,那些现在都是大伯家的了。”什么村子里看不过眼,看不过眼那些手续是怎么办的?如今不管是田契还是房契上,写的可都是徐江的名字。“我跟秋儿在这里就挺好的。”

“胡闹,该谁的就是谁的。那些东西都是徐河的,咱们全村人都能作证。你安安心心的搬回去,这事自有村里替你作主。”

“不是我妇道人家不听您二老的,只是如今我们母子好歹还有个安身的地方。这茅屋虽破,修修破破还能遮风挡雨。若是再被赶出来,怕是连遮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东西不在她名下,徐江随时可以赶人。现在被徐河吓到了,他自然心甘情愿。待他们以为徐河投胎安去了,到时谁又会来保着他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了,连喊冤都没人听。

金大伯也想到地契房契一事,看向村长。两人齐齐看向徐江。

徐江心里还真就打着这个主意,东西在他手里,先借他们母子暂住,等解决了徐河的事,就把这母子赶走,赶得远远的,永远不许回来。阴阳相隔,他就不信徐河能一直都在。等到他不在了,看他怎么折磨他的妻儿。

没想到,被季颜直接说了出来。

这种事季颜能想到,徐江有这样的打算。金大伯和村长又怎么会想不到?可看徐江那狰狞着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们也跟着心寒。亲兄弟啊,怎么就这么狠。

“徐江,你怎么说?”金大伯恼火的怒声问道。

徐江整个人一颤,虽然是大白天,太阳照在他身上滚热,可昨晚那场吓并没有过去。“大伯,我,我再想想。”到底还是舍不得。从徐河那里得来的东西,比他所有家当还多。说不定,说不定徐河已经走了呢。

金大伯腾的站了起来:“行,行行,你徐江能耐,这种事我徐锦就做这一回,下次我是没脸来了。村长,我先回去了。”跟季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村长叹了一声:“作孽啊!”

等到找人的回来,又把徐江抬走了。

天色渐晚,季颜做了饭。野鸡熬了一锅鸡汤,给徐秋喂了一点。小家伙快一岁了,也能吃一点煮烂的肉。但此时主要的还是米面类的食物。若还不够,就再加一瓶牛奶。

至于剩下的,便全进了她的肚子。

到了夜间,母子两依旧安睡。而村子里……也算安静。

这一次,徐河不去找三叔公了,只盯着徐江一人。而且这次,还在徐江家院子上设了结界,里面闹得再大声,外面半点动静也听不到。

徐江本就因前一晚的惊吓而病了,这一次吓得更厉害,他自己瘫在床上,被褥被他的尿浸湿。他的妻儿连滚带爬出了房门,却出不了院门。不管凄叫的有多惨烈,也没有半个人来找他们。

“大哥,我媳妇和儿子还没回来。”

“大哥,我找不到我家了。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

“大哥,地里的庄稼要收了,可我找不到我家的地了。没有了地,我媳妇和儿子吃啥哦……”

“大哥……”

徐江这会儿哪里还记得之前的算计,惨叫着:“我还,我还。明天就把东西都还了,把你媳妇儿子找回来。”

“大哥骗我,昨天也说回来的。可到现在都没回来,我要在这里等他们娘俩。这大晚上的,也不知去哪了,吃饱了没有……”

徐江这会儿到是真想立刻就把人请回来,请不回来绑也要把人绑回来。可他现在就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喘气都不敢大声,就怕再让这个鬼再整点别的什么出来。

真心话,人的适应性极其可怕。虽然才第二次见鬼,可两次见的都是同一只鬼,而且这鬼除了自说自话,也没害什么人。徐江虽然依旧吓得屁滚尿流,可心里的畏惧确实没那么多了。

“大哥骗我……”徐河突然暴起,屋里的东西开始到处乱飞,能碎的一瞬间全都碎成了粉末,不能碎的则直接飞起,重重的砸下。

徐江彻底被吓破胆了。

第二天,也不要人来找,自己让儿子抬着去把过户手续办妥,亲自去破茅屋,将东西奉上。又让儿女跪下,只求季颜回去吧。只求徐河找到了媳妇儿子,不要再来折腾他了。要折腾,回自己家折腾去了。

他是折腾不起了。

“二婶,你回去吧。”

“二婶,你看,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我爹也知错了,你就搬回去吧。”

“我爹以后再也不敢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了。”

这两晚,徐江的儿女媳妇也吓得不清。他们可不像徐江,为利胆恶。他们年纪轻,更经不住吓。

季颜拿着写了徐秋名字的房契地契,终于愿意回家了。

“我,我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回。”季颜依旧小声小气,跟原主并没多大区别。徐河对老婆是真好,原身嫁给他,比在娘家过的还舒坦。上面无公婆,兄弟又分了家。

只是这样的媳妇在农村并不怎么得人喜欢,看着就是不拿事的。

所以,徐河一死,母子两就被撵了出来。这在很多人家看来,都挺正常。都说要是这婆娘泼辣点,徐江也不敢这么欺负人。

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弱女子,跟一个宗族比起来,哪有她说话的份。

这些现在都可以揭过,在徐江儿女的帮衬下,那点东西,一人提一样,浩浩荡荡的回村了。相比较离开时的落魄孤苦,一算是风光的。

村里人心里又都感叹:这徐河真是疼媳妇,死了还放不下心,回来替她撑腰。

也有人说:“这人就是不做缺德事,不然谁知什么时候就报应到头了。看看徐江一家子,之前发财时那高兴劲,这才多久,吃了多少都吐出来。自己还落一身病,回头还得花钱治病。”

可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知道,这徐河家的以后都没人敢欺负了。至少,在确定徐河真的走了的前提下,没人敢动作。

更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都收敛了些。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又碰到个护短的鬼。

这种事情,没经过的人永远心情侥幸。如今真见到报应了,自然心存敬畏。鬼神之事,谁又能说得清?

如此一来,徐家村的民风到是一下子就好了。

季颜此时到顾不上那些,回到家里,处处妥当,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之前被抢走的东西,一一归还。有的损毁了,还给赔了新的过来。能修能补的,全都给修补整齐了。徐江家为了让徐河安心,还真是尽心尽力。

季颜直接抱着徐秋入住。当然,她这个不知道鬼魂一事的人,还要对徐江一家感激再三。“大伯真是良善之人,我们当家的在天有灵,定会十分感念大伯。”

“不,不。”

徐江一路被抬着,听了这话,半点不敢应。

送走徐江一家,季颜这才将屋里屋外看了一遍。房子是山石打底,土方为墙,屋顶用的是黑瓦,三间正房,左边两间偏房,一间砌了灶台,另一间放着柴伙和杂物。

以前只夫妻二人,正房只用了一间。剩下一间放着家里的粮食。

如今东西都回来了,家里满满当当,生活过日子一应俱全。

短时间内,再无什么可担忧了。

不,还是有要担忧的。

……

季颜搬回来不过第二天,天才亮,院门就被拍的咚咚响。

门一开,她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接着就是一声哭丧的嚎叫:“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么这么命苦哇。这徐家村的人都是黑了心胆的啊,这女婿才过世,就磋磨你……”

季颜将记忆翻出来,才知道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妇人是她的生母了。

原身娘家就在隔壁的村子,两村离的近,有什么事,喊两嗓子就都知道了。之前不来,这会儿却到了,这时间,可有些微妙。

季颜随她哭,只是将门关了。农村人没什么娱乐,全都靠着家长里短的八卦过日子呢。

季老娘哭了两声,也就收了。季颜领着人进屋,好奇的很:“娘,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还不得被他们欺负死了。”季老娘一进门,就四处转悠起来,尤其是西屋,那里堆着粮食,她一进去,两眼就放光。

季颜把季老娘的记忆给翻了出来,也就知道这位是什么性子了。当初原身长的好,季老娘就想将她嫁入高门。可人家高门哪能看得上她一个农家女?左挑右捡,结果把闺女年纪都拖大了。

终于将眼光放低了,这聘礼钱又要高,少一文都不成。

也就是徐河,正好家中老父老母连着过世,他连守了六年孝,把年纪拖大了。这才愿意花大把钱,娶她过门。要不然,怎么徐江的儿子都知事了,他的儿子才不满一周岁?

季老娘嫁了女儿,得了大笔的银钱,却还不满足。过年过节的,都要女儿女婿大把的孝敬,平时没事也到女儿家,东拿一点西拿一点……把女儿家的库房当成自己的了。

“娘,你坐着,秋儿醒了,我去给他穿衣服。”

“唉哟哟,我的乖外孙……我跟你一起去。”说着,到是先一步进了东屋。一进去,没看床上的徐秋,又开始东摸西看起来。

徐江把徐河给她的东西全都送回来了,首饰布料还真不少。至少在农村妇人眼里,这些足够垂涎的了。

季颜也不管她,不管是谁,不管什么理由,怎么拿走的都得给她送回来。

“娘。”徐秋刚醒,在床上打着滚。看到季颜,张开手,小嘴一巴搭,一声“娘”清清楚楚的叫了出来。

饶是季颜,也是心中一软,欢喜无限。

连忙上前将小人抱起:“乖秋儿,再叫一声给娘听听。”

可惜,小家伙虽然开口吐字了,却没什么定性。只冲着季颜傻笑。

季颜也不急,把他衣服穿好。一回头,就见季娘正拿着她一个银镯子往自己手上戴。她只当没看见,“娘,我带秋儿去洗脸。你吃了早饭没有?”

“没呢,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吃。给我煮两鸡蛋,这一大早上的,可饿的我……”

“好。”季颜抱着徐秋出来,解决五谷轮回之事,擦把小脸,洗洗小手,就放在柳编的摇篮里。这么大了,其实有些放不住,她琢磨着,回头弄个儿童椅。

端了早饭出来,季娘还没出来,“娘,吃饭了。”

也不等她,端着徐秋的那一份,开始喂他。

季娘终于出来了,兜里鼓鼓的。坐下来,呼啦呼啦吃了三碗饭,两个鸡蛋,又加了两个饼,这才不舍的放下。

“颜娘,你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哦?”

季颜不知道她具体想法,便只能顺着她的话说:“该怎么过怎么过呗,守着秋儿,把他抚养长大。只要秋儿出息了,什么都好。”

“可这家里没个男人,到底不像。”

“徐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呢,都是和善人。我待在村子里,谁还能欺负了我不成?”

“可你年纪轻轻的,以后这晚上就苦熬着?”

这当娘的跟闺女说这样的话,可不怎么像话。季颜微微垂头:“娘你有话直说吧!”

“你还记得咱隔壁村的许后生不?当初一心读书,想考秀才的那个?当时他家出了十两银子,想娶你过门来着。”

季颜好不容易从记忆的角落里把这人翻出来。那姓许的有个姐姐,嫁了个镇上的秀才公。自己也跟着进学,一心些可怛考秀才。可惜多少年也没考上。当初季家要的聘礼是三十两,这对农村人,可谓是天大的一笔财富。那姓许的自认自己将来是秀才,拿着十两就上门了。

正好那时徐河愿意出三十两,所以季家就推了许家。

那许后生当时十分气愤,他自觉自己身份高人一等,对季家这种行为很是看不上。后来,就娶了另一个姑娘。可惜,没过两年,他姐夫死了,他那媳妇也难产而亡,留下一下天生脚跛的儿子。他自己更没考上秀才……再后来如何,原身也不知道。

“娘提他做什么?”

“那许后生现在想续娶一个,本来以他的身份,就算娶个黄花大闺女也是可以的。可偏偏他还惦记着你,这不就到家里来说了。按说你也是嫁过的,还有个拖油瓶,若是旁人还不一定愿意娶。可他诚意十足,还愿意拿十两银子出来……”

季颜脸色就是一变:“娘,我不会再嫁。”

“唉,我说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轴呢?你不嫁,就守着那死鬼,给徐家养儿子?”

“那是我丈夫,秋儿也是我儿子。”季颜脸冷了下来:“娘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留你了,我还有事呢。”

“你一个守了寡的女人,能有什么事?”

“我得养儿子。”季颜直接起身,准备赶人。

季老娘到比她还硬气:“这可由不得你,你男人都死了,婚嫁还不得我这当娘的说了算。我跟你说,你不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话题一转:“到时候,你嫁到许家去,自有你的好处。至于这里的这些东西,你也不能全都陪嫁过去。算了,我费点心,回头让你两个哥哥过来,把这些还能用的都拉过去。你就老老实实等着过门吧……”

说完,又摸了桌上最后一个鸡蛋,转身走了。

徐江病了,发烧说胡话。

天没亮,徐江家人就去请了郎中来。开了药,喝了一大碗药汁子下去。到了天亮,终于不说胡话了,人却死死的睡了过去。

村子里。

夜里受了惊的徐家村,天才亮就病倒了好几个人。

不管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吓出了病来。此时人人心中发怵,尤其是听到昨夜“徐河”那句话的人,便是经过徐河家的宅院,此时也都远远的避开。

此时,她当然是进山的。

身为一个农家妇人,虽说徐河对她挺好,但要说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是不可能的。真到了农忙时,下地也是必须的。此时她被撵了出来,身无长物,粮食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又带着孩子。想要活下去,除了跟别人借外,就只能进山想办法了。

这会儿秋收刚过,山里野果成熟,猎物也吃得膘肥,正是肥美的时候。

只捡了几颗,放进带来的篮子里。

……

“啊。”

“娘。”

她不缺吃的,金银之物也有很多。但她并不准备用那些养着小家伙,毕竟,他总是要习惯现在的生活。他们就是农家出身,他就是一个无父的农家子。清贫,是他首先要学会的生活。

小家伙叫徐秋,是徐河起的名字。因为小家伙生在秋末,对于农家汉子来说,没叫什么阿牛狗蛋,这个名字其实相当不俗。

卖货郎走街窜巷,时常到村子里来。原身手里有钱, 便经常去买。一来二去,男人常不在家的原身,可不就把持不住了。

不能想, 一想原身的那些糟心事, 她就控制不住郁闷, 然后就暴躁。

“啊啊。”

小家伙昨天吃了她那么多药,小身子虽然还不算健壮,可却没有半点不舒坦,昨晚睡得好好,今早吃的饱饱,这会儿精神头正好,此时正她的背后,搂着她的脖子,啊啊叫个不停。

“秋儿,叫娘。”季颜手里拿着根尖木,眼睛一直注意着周围。却并没有太过谨慎或是紧张,甚至还相当悠闲的逗小家伙说话。

季颜天刚亮的时候就起了身, 洗漱吃饭, 又给小家伙喂了点吃的, 就背着他出门了。

屋子里她留了东西, 一个破包袱,几件破衣裳, 两个破碗,一个瓷瓮,再加上一碗粮食。这些就是他们母子被赶出来时,季江让他们带走的所有。至于其他值钱的, 都是原身偷藏的。

村子依山而建,村里偶有人进山打猎采摘。条件好的给家里添个肉菜, 条件不好的换些银钱。徐河是个打猎好手, 所以原身家日子其实挺好过, 手里也有闲钱。只是徐河还有手艺,每到地里没活的时候,就会去县里找工做, 赚钱回来帮补家用。也是因为这个,原身才会跟卖货郎勾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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