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生不如死,备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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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咬着牙,试探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宁玖一笑,启唇淡淡:“姜婉莹的婚姻大事和你女儿的婚姻大事,孰轻孰重,想必你也应当很是清楚。”

她的语气极淡,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仪,马氏听了心中不由自主的慌乱,腿都有些软了。

马氏见宁玖久不回应,语气里赔了几分小心,下意识问道:“莫不是,莫不是贵人觉得还有何处不妥?”

宁玖上前道,“很好。”

马氏的气还未来得及松下,便听宁玖又缓缓道:“不过……”

马氏被她吊着一口气心里难受极了,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贵人有话烦请一次言明。”

“据闻,姜婉莹的生母替她攒下了一批不菲的嫁妆。”

马氏眼眸一睁,立时就明白了宁玖的意思。

这是,这是要让她将姜婉莹的嫁妆还给她?这简直……

宁玖见马氏一脸肉疼,道:“我瞧着你的表情,似乎很是不愿?”

姜怡的神色也很是纠结。

姜婉莹的生母替她攒下的这笔嫁妆着实是不菲,若是要让她阿娘将之奉还,着实令人肉疼。

可,这样一来眼前这个劳什子的东阳侯府的贵女真将丫鬟赐给柳郎怎么办?

“不愿也罢,按理来说这姜家的家产本就该有她的一份儿,如今你如此苛待她,按我南秦律法也是说不过去的。总归我在永安城也认识一些人,我与晚娘一见如故,情同姊妹,这个公道说什么都是要替她讨要的。”

这话一出,马氏那些浮动的小心思立马便歇了,哪里还敢造次?马氏当即点头,宁玖说什么是什么,不敢有半分二话。

宁玖满意点头,“既然你肯定将背后受人指使的事情说出来,那么我也送你们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马氏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自然是建议你……出京避难。”

事后,姜婉莹和孙琰二人对宁玖兄妹十分感激。宁玖将他们送回永安分别之际,孙琰二人对着宁玖兄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今日之事多亏二位相助,若非二位,晚娘不知会落入何种境地。”

姜婉莹的神色也很是动容。

宁珏道:“孙兄无需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临走之前,宁玖道:“我有一事想单独与孙兄相商,不知孙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孙琰看了眼姜婉莹,姜婉莹对她点了点头。

宁玖往前走了几步对他道:“方才你也听马氏说了,这次的事情她是受了人的指使。”

孙琰顿时了然,“你的意思是?”

宁玖点头,“来人怕是看中了你在请谈会上所展露的才华,所以想要借机拉拢。”

孙琰握拳,“所以他们便使了这个法子,想要逼我就范!实在是龌龊至极。”

宁玖道:“怕不是逼你就范,而是等到你走投无路之际,以施救者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视野当中。届时你对对方百般感激,必然会心甘情愿的为对方做事。”

宁玖的语气似乎对背后的人很是熟稔,孙琰心思一动,下意识道:“六娘子你似乎对背后的人很是了解?”

宁玖摇头,“并无,我只所言也不过是猜测罢了。但有一事你需知晓。”

孙琰点头,示意宁玖继续。

“若是有人找上门来,让你投入其麾下,你务必需的谨慎才是。最后端王不可小觑,你切莫轻信。”

宁玖留下这句话后便告退了。

她走后,孙琰不由得沉思起来。

宁玖即将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据闻太子和端王二人关系亲密,按理来说她应对端王有好感才是。

为何她却突然提醒他小心端王?

姜婉莹上前,也不问方才他与宁玖说了什么,只对他展颜一笑,“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孙琰回以一笑,点头,“回家罢。”

理不清楚的事情暂且不理,至于宁六娘所言的端王,他会留心的。

那日宁玖走后,周婆子便冷笑着让人将薛贞抬进了珍珠坊的后院的一间破败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不大,屋内有一张破旧的矮桌和一张木板搭起来姑且算得上是床的家具之外便再无其他。

周婆子指挥着小厮将薛贞撂到木板床上后,便对着小厮道:“去,将巷口的李癞子,刘麻子,朱二狗给我找来。”

小厮闻言忙点头,脚下生风往外头去了。

临走时,宁玖给薛贞喂了三颗从她身上搜出来的丹药,那丹药本是薛贞特意寻来对付宁珏的,其药效十分刚烈。

可她没想到,到头来,这药竟是害了自己。

此刻,薛贞身上的药已然发作,她全身瘫软骨头也好似酥麻了一般,使不上半分力气。加之她之前被沉雪灌了软筋散,整个人更是如一滩水一般,躺在刚才那婆子将她放下的那块破旧的木板之上。

渐渐的,她的心中生出一种虫蚁蚀骨的痒,她迫切的需要东西来填满自己,弥补自己此时内心的躁动。

薛贞本就不是初尝人事的少女,之前她已体验过多次欢爱,加之后来被阿史那穆尔有意调教,身子变得极为敏感,眼下又被喂了这么多药,当下便耐不住的咿咿呀呀的叫出了声来。

周婆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见她忽然叫出声,捏着根帕子怪笑道:“瞧瞧,这都已经哑了,还能叫成这样,不愧是个骚浪的货色,浪得真是不行。”

薛贞只觉耳边嗡嗡的叫着,她觉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仿佛至于冰火两重天,让她十分难受。

此时此刻,她已经听不见周婆子的冷嘲热讽,只能凭着身体的本能,用体内还残存的几分力气,慢慢的靠近一旁的床柱。

接着,她开始循着心里的渴求,用最大的力气开始磨蹭起来。

周婆子和旁边的几人见了这般情形,面上的笑意更甚,口中说出的话也更加不堪,“真是天生活该让人肏弄的贱货。瞧瞧这急不可耐的样子,一会儿便有男人的玩意儿供你使唤,着什么急。”

周婆子在一旁将薛贞冷嘲热讽了一阵后,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接着,有一小厮掀了门口的竹帘入内,忙跑到周婆子的跟前。

周婆子斜眼扫了他一眼,“周群,你过来干什么?”

周群忙笑道:“回周姑姑的话,昨日里新进来的那个小娘子不听话,绝食上吊轮着番儿的来闹腾,赵姑姑那边摆不平这事儿。指望着周姑姑去教教那个新来的规矩呢。”

周婆子面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哼道:“啧,我就是个劳碌命,真是什么儿都要指望我。离开个半晌都不行。”

周群连忙附和,“那是,也不看看周姑姑您是谁?旁人都笨手笨脚的,哪儿及得上您伶俐,你是我们珍珠坊里的领头人,大家伙自然是要仰仗着你。”

周婆子此人最喜旁人吹捧,更爱处处彰显自己的能力,是以周群这一番话将她哄得很是舒服。

周群又催促道:“周姑姑,那边等着您呢,你不过去瞧瞧吗?”

周婆子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奈状,“不成不成,你没看到这头这个吗?这可是贵人给了大钱弄进来的,说是事成之后还有酬劳付给我们。至于那个贱丫头先不忙管她,要闹就闹,叫人看着些,不要把命作脱了就是。”

周婆子这么一说,穿着粗布衣裳的周群这下将视线往旁边正磨蹭着床沿的薛贞。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火热起来。

此时此刻,薛贞青丝散乱,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身细嫩泛红的皮肉。

她的一张粉面因药效蒸腾得绯红,好似浑身的血都要顺着脸上那层薄薄的皮肉流出了。

周群个子不高,模样生得尖嘴猴腮,一口黄牙,瞧着极是丑陋。但由于此人嘴甜会说话,是以在周婆子的面前十分的脸。

他看着薛贞动作,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周群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猛吞了几口唾沫,带着几分急切地向周婆子问道:“周姑姑,这个是……”

周婆子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图,嗤笑一声后,当下挑眉道:“怎的,你想弄?”

周群头如捣蒜,立时点头。

周婆子嗤笑道:“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这等好货,又岂能轮得到你?”

周群面上立时闪过失望之色。

周婆子见此不由哈哈大笑,老腰一扭,哼笑道:“不过看在你素日还算孝敬我的份上,今日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周群狂喜难耐,得了应允,一股气血涌至全身,眼放着光道:“真的?”

周婆子点头,“自然,我何时有过说话不算话的时候?你想弄就弄吧,不过还要等一会儿。”

周群垂首看了眼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和急切,他忙用手捂住自己,脸色红润,绷着身子道:“还等什么等?只要周姑姑首肯,我现在就可以上去弄。”

周姑姑不由斜他一眼,笑道:“瞧你那猴急的样子,我说了一会让你弄,便让你弄。这人是贵人送到我们这里来受苦的,一会儿等那几个人齐了,你们一块弄起来才带劲。”

“对了,你差个人去给那边回个话。昨日的那个蹄子先关着便是,等一会儿我们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了,我再过去收拾她。”

周群点头,忙出去寻人给那边回话。

周群去得快,回得也快,像是生怕到手的肥肉会飞了似的。

周群看着一旁的薛贞,觉得自己都快要煎熬至死了,他觉得每分每秒都极为难熬。

终于,周婆子等的人都来了。

最先来的是一个面盘圆润的汉子,此人最大特点便是那一头头发,他瞧着不过三十多的样子,可他的头发竟已得落得个七七八八,中间空出一大块,仅有周围还有几根稀疏得可怜的头发,瞧着很是滑稽,此人便是李癞子。

李癞子后头也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人,只是他满脸痘坑,一口黄牙,让人只看第一眼,便绝对不愿再多瞧第二眼。

此人便是刘麻子。

而这二人之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这人的外观瞧着,倒是比之前的两个齐整得多。

但他一进屋便散发出一股难耐的味道,此人乃是朱二狗,他的身上奇臭无比。

周婆子看见这几个人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连忙用娟子捂住口鼻,忍着心中的恶心,对几人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有好事。”

这几个人一进来便看到了床上的薛贞,听周婆子这样一说,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难耐的期待。

这些人因为貌丑,所以一直讨不到婆娘,只能到珍珠坊这种地方来消遣消遣。

但由于几人实在生的太丑,是以连珍珠坊里的小娘子们都不愿意与他们消遣,至于珍珠坊的周婆子平素里也是瞧不上这几人的。

“听着,这人惹恼了贵人,所以贵人要我们好好教训她。今日你们几个的任务便是教训她,至于怎么教训,不需要我多说吧?”

几人连忙点头哈腰,尤其是那李癞子,口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知道,自然知道。”

“周姑姑放心,我们必然不负所托,一定替你好好教训这个骚娘们。”

几人瞧着床上的那个娇艳的小娘子,立时兴奋得不能自已。

周姑姑见几人这般急色,嫌恶不已,空着的左手摆了摆,随后催促道:“既然都看到了,那便开始吧。”

周姑姑的话已说得这么明白,几人还有什么犹豫的,当下便要脱衣。

周婆子话音刚落便见这些人脱衣服的动作,便面露嫌恶之色道:“先等等,我话还没说完,慌个什么叫劲,人都在这里了,又是喂了药的,今日又逃不掉!”

一旁等候已久的周群见此情景,面色微慌,连忙道:“周姑姑,这……”他不满地指着李癞子几人。

周婆子看了周群一眼,笑道:“你放心罢,你是我珍珠坊的人,好处自然是先紧着你的。”

周婆子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离那几人又远了一些,“前面给周群弄,至于那后庭花你们几人猜拳吧。谁赢了便给谁弄。”

几人闻言心中不满,看向周群的眼前不免带了几丝嫉恨。

但周群到底是珍珠坊的人,他们得罪不起,是以只能忍了心里的不快。

而得了这话的周群自是得意无比,一双招子瞬间放亮,恨不得扑倒薛贞跟前,将她立马拆吃入腹。

李癞子早已饥渴难耐,此时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道:“猜拳是吗?赢了便是后头,那如果输了呢?”

周婆子道:“输了就输了,她身上这么多地方,还能没有弄的吗?”

闻言,李癞子下意识看了眼薛贞的樱桃小口,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

刘麻子也道:“周姑姑说的是。”

最后,三人猜拳,获胜的竟是刘麻子。

朱二狗咬牙,只觉十分可惜,竟然失掉了这么个好机会,直直嗟叹。

但李癞子的心中却并不泄气的,他的面上甚至还带了一丝得意的笑,因为他早就想好了该怎么折磨眼前的薛贞了。

周婆子道:“从今日起,你们可以弄她三天,但必须给我记住一点,千万不能将人给弄死了,否则我唯你们是问。”

几人连忙点头,“周姑姑放心,放心。”

“是了是了,我们下手有分寸的,保准留她的命。”

周婆子嗤笑,她在这地方带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这些汉子发起狠来了什么都不顾的样儿?她又再三叮嘱,直到得了他们的保证,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迈着步子出去。

薛贞看到这一群人向她靠近的时候,意思刚刚恢复了一丝清明。

眼前这些,果然如宁玖所言,最卑贱,最肮脏,最不堪……她心中涌起了一种绝望。

她试图瞪大眼,用冷厉的目光看着他们,结果却换来他们更加狠的报复。

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即刻死去。

可惜一轮折磨过后,她便会因为剧烈的疼痛清醒,继而接受新的折磨。

如此往复,一刻不停。

周婆出去不久后,屋内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靡靡之音,实在是不堪入耳。

端王府。

端王接到马氏一家从青林镇齐齐南下去吴郡探亲的消息时,怒火攻心,实在是没忍住,当下便住给了来禀明消息的几人一脚。

“一群废物!本王不是叫你们盯着那孙琰么,眼下倒好,马氏一家人都跑了,你们的眼睛到底长哪儿了?这几日你们到底做什么去了?”

挨得最狠得那个下属捂住疼痛的心口,只觉委屈不已,理了理思绪,他忙道:“启禀殿下,那日属下的人去与马氏谈好条件后就在姜府等着,随后等那马氏将姜婉莹弄回姜府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去了孙琰的家里,谁知我们去的时候孙琰已经不在了。几番打探之下才知他竟是去了东阳侯府。”

端王冷脸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何现在才报?”

“属下以为他去了东阳侯府不久便会出来,谁知,谁知他一直未出,所以属下等人便远远的守着。殿下也知,这东阳侯府戒备森严,属下等人不敢轻易靠近,只能在外头守了一夜。”

“第二日天一亮,东阳侯府便有一堆人马出门除了,属下等人远远的跟着,最后发现他们去了青林镇的姜府,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计谋,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将那个姜婉莹给带了出来。”

“我们不敢怠慢,连忙将消息禀明。可是那马氏一家,竟在姜婉莹他们离去之后,便趁也从青林镇跑了。”

端王听此,愈发的怒气难遏,冷着脸道:“废物!”

下属又道:“殿下,接下……来要如何?请殿下明示。”

端王的眼光从他的身上掠过,眼眸眯了眯,随后道:“先滚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容本王想想。”

下属退下之后,端王紧紧地咬着牙,一人独坐了好半晌,心里头的那股邪气才渐渐的缓下来。

通过这段时日对孙琰的调查,端王发现此子是一个极为重情重义之人,所以他便想出了这样一番计谋。

他让下属去姜家施压,并允诺了大批钱财,让马氏将姜婉莹召回,并扬言要将之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当填房。

孙琰对那姜婉莹视若珍宝,他正好可以将此次姜婉莹的事情为契机,等到孙琰走投无路之时出面相助。

经此之后,孙琰必然会对他感激不已,届时投保他麾下为他效力也会更加忠心。

可万万没想到孙琰不按常理出牌,事发之后便马不停蹄的便奔往了东阳侯府求助。

这些日子他忙着在朝中布局,对于孙琰这事,他本就没怎么花心思,他原以为此乃十拿九稳之事,便全权交由属下处理,谁知眼看就要功成之际,竟出了岔子。

端王的眸光一沉,紧紧地咬着后槽牙。

东阳侯府……东阳侯府,又是东阳侯府!

思及此,端王不由握拳在面前的桌案上狠狠一砸,颇有些咬牙切齿。

没过多久,又有一下属神色匆匆的进来,端王眼皮子悠悠的落在他的身上,一见他的面色心便冷了几分,当下冷着脸道:“说吧,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下属自然是听出了端王语气中的不悦,他先是向端王行了一礼,而后道:“近日,属下等在琳琅轩附近发现了一些不明的身影。”

端王眸色一凛道:“什么时候的事?”

下属道:“约莫是昨日。”

端王暗沉道:“可有查明那些人的身份?”

下属回禀道:“若是没错,这些人十之八九乃是晋王府派出的人手。”

端王闻言冷笑,手指在桌案上倒扣几声,“晋王?这次他倒是敏锐,居然查到了琳琅轩。”

眼下就算他查到琳琅轩也是于事无补,寿宴上血玉的事情他做得干干净净,绝无留下一丝痕迹的可能。

不过,若是让晋王通过琳琅轩的线索摸到他的头上,以晋王那般睚眦必报的性格,届时他少不得会多些麻烦。

思忖片刻,端王的心中很快便有了应对之策,他道:“这事儿你们务必要好好处理,不要留下一丝蛛丝马迹,更不要让他查到我们的头上。世人皆知琳琅轩是太子所有,就算晋王要怀疑,断然不要让他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有什么不对全部推倒太子身上便是。”

下属应声,随后退下。

端王的思绪渐渐又飘回到了东阳侯府,或者说是宁玖的身上。

此女三番四次坏他大事,实在是可恨。

以往端王只以为宁玖是有几分聪明罢了,可经由这几次的事情之后,他发现宁玖此人不仅是有小聪明,还有大才,若是继续放任下去,届时她成为太子的助力,恐怕于他而言会极为麻烦。

从如今的形势来看,东阳侯府以及辅国大将军府的势力怕是会与他无缘了。

端王面色更沉。

宁玖的事情他本筹谋已久,如今演变到这般境地,要他放手,实在是让他不甘心。

只是事已至此,若不放手及时止损,届时恐怕会有造成更多的损失。

是时候,该放手了。

他得不到的东西,便毁了吧。

端王忽然抬眸,眼眸微微一眯。

东阳侯府顺风顺水太久了,也该是跌些跟头的时候了。

珍珠坊。

薛贞遭受了三日非人的折磨之后,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到处青紫一片,光是瞧着便叫人觉得触目惊心,而她腰部以下的身子,更已是变得麻木。

此时,她呆的那间破败的屋子内,密闭的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汗液体臭,以及各种难闻味道混杂在一起的憋闷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这三天来,没人替她梳洗,每人替他清理。她就像是一个物件一般,任由那些肮脏的人摆弄。

她的身上沾满了脏污,有些甚至已然泛干,板结在她的身上,在她身上青紫的映衬之下瞧着让人尤为恶心。

这几日对于李癞子等人而言,无异于是人间天堂。

当然,对于薛贞而言却是如同坠入了阿鼻地狱。

今日,李癞子几日还有些意犹未尽,正想着再来一番,便听周婆子差人来说,说是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快些从珍珠坊离去。

李癞子等人不舍,无奈周婆子态度强硬,竟还派了身强力壮的护卫进来,最后他们只得作罢。

但临走之时仍不忘在薛贞的身上揩油。

今日一早,阿史那穆尔便接到了消息,说是薛贞被卖到了永安城西最下等的窑坊里面。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当即便命人备马,随后一扬马鞭,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珍珠坊。

阿史那穆尔向周婆子说明来意后,周婆子便含着殷切的笑意,将他引到了薛贞的房间之内。

阿史那穆尔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极为刺鼻的恶臭,随后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薛贞,不由得一怔。

不过怔愣只是一瞬,回过神后他的唇里便溢出了一阵快意的笑声。

此时薛贞衣不蔽体,身上只挂着几片破布,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身上,头发,到处沾满了脏污。

薛贞的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不用说,阿史那穆尔也知那东西是什么。她神色更已是变得麻木至极,若非她的眼珠子还在转动,他几乎都要以为她现在已是尸体一具。

他打量薛贞的同时,周婆子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见他看到薛贞这般惨状,面上还浮起一抹近乎愉悦的笑意,心中悬着的石头便不由得放了心。

看来这人也是与这个贱蹄子有仇的。

于是当下便带着谄媚的笑意,向阿史那穆尔述说了薛贞这几日的遭遇,阿史那穆尔听罢之后,长叹道:“好,做的很好。”

话落,便给了身后随从一个眼神,那随从当即便拿了一串金银放到她的面前。

周婆子见此,顿时喜笑颜开,嘴都合不拢了。

阿史那穆尔说道:“你这几日的事情办得好,赏你的。”

周婆子也不推辞,连忙叫人收下了那些财物。

周婆子的态度越发恭谨,答道:“这位郎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史那穆尔原本便以为薛贞受的折磨不够,可眼下薛贞受的折磨,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这让原本打算将她扔到军营充作军妓的想法便也歇了,似乎将她扔在此处受的痛苦要更多。

“此女待在你们这地方甚好,日后也让她在此呆着吧,切莫弄死了,至于这钱财自然好办。”

周婆子闻言,连忙点头。

阿史那穆尔看了周婆子一眼,而后道:“你先出去一下,我还有件事要做,做完之后你们再进来吧。”

周婆子闻言,连忙点头,走的时候还顺道给阿史那穆尔带上了门。

阿史那穆尔忍着这股恶臭,缓缓靠近薛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后面上扬起一抹冷笑,“你敢欺骗本汗,落得今日的下场,倒也是咎由自取。”

薛贞早就知道阿史那穆尔来了,但因为她这几日的遭遇,她整个人的精神已有些麻木了,现在听到阿史那穆尔与她说话,这才醒了几分神。

阿史那穆尔见她的眼皮子动了动,下意识问道:“是谁将你害得这样惨?本王倒想与她结识结识。”

薛贞的眼动的极慢,目光落在阿史那穆尔身上的时候,面上顿时浮现出惧色和厌恶,随后发出了一阵极为难听的声音,似乎在试图驱赶他。

这几日她的嗓子早就因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嘶哑了,加之之前被宁玖下了哑药,现在就连发出几个单音节都极为困难。

没发声一次,她的嗓子就像被粗糙的石头划过,疼痛至极。

阿史那穆尔冷笑,“你想让本王滚?”

“呵,你也不看看自己眼下的处境,竟还叫本汗滚?你将本汗害惨了,眼下好不容易有抱负的机会,本汗必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此时此刻,薛贞只希望能够激怒阿史那穆尔让她给她一个痛快。

似这般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一死了之。

事到如今这步,薛贞不得不承认,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图,阿史那穆尔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们南秦有句话叫做生不如死,本汗今日来便是让你生不如死的。”

听到这话,薛贞心中咯噔一声,而后绝望的闭上了眼。

阿史那穆尔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匕首,在薛贞依旧白嫩的脸上比划着,“将你送到此地来的人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既然她忘了将你这样碍眼的脸划烂,欺骗人的眼睛挖出,便由本汗来代劳吧。”

言罢,阿史那穆尔的手一扬,薛贞面色几丝血色飞溅,接着有什么东西顺着脏污的模板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薛贞疼痛欲死,喉间发出粗嘎的痛声,身子因疼痛不住抽出。

阿史那穆尔道:“未来的日子还长,苦难才刚刚开始。”

剧烈的疼痛让薛贞彻底昏迷,她巴不得就此一睡不醒,免得遭受这些非人的折磨……

只可惜,她的日子正如阿史那穆尔所言那般,苦难才刚刚开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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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宁玖的瞳眸微微冷了几分。

孙琰见马氏松了口,悬着的心不由得终于放了下来,看向宁玖兄妹二人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感激。

马氏素来懂得审时度势,当即下跪道:“贵人恕罪,今日这事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听了旁人的指使,才将那姜婉莹弄了回来。贵人你放心,我们马上就取消婚事,将姜婉莹原原本本的送回你们手里。”

宁玖闻言眉头一皱,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此事还真是有人从中作梗。

想了想,宁玖的心底很快便有了答案。此次这般行事的风格,手法……十之八九乃是端王所为。

闻言,马氏和姜怡面色齐齐一白。

商户看着风光,从来不短吃穿,好似有使不完的银钱。

可实际上自古为商者都是低贱之人,但凡是有些脸面的人家,大都不愿娶商户人家的女儿,没得沾染了那一身铜臭。

眼前这人的气度,说话的语气,以及时不时露出的威压气度,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她仅凭几句话便轻松地拿捏住了自己,绝不会是孙琰请来做戏的人。

此时此刻,马氏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是真正的东阳侯府的那位宁六娘,是未来的太子妃,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为人者,必有弱点。

只是对症下药,许多难解的事情便会好办许多。而眼前这马氏的命脉便是她的一双儿女,只要拿住了她的儿女,自然便可轻松地拿捏住马氏。

宁玖乃是东阳侯府的贵女,便是她的丫鬟都比这些商户之女有面子得多,不说旁的,就说这些养在高门贵女身旁的丫鬟的礼节便不是这些商户女子能比的。加之宁玖的父亲和外祖父乃是南秦数一数二的武将,若他们真有意愿要将姜怡相中的夫婿招入麾下,她那夫婿只怕是会笑得合不拢嘴。

届时。别说是让他娶一个宁玖的丫鬟,便是娶十个,人家心里头估计也是乐意的。

姜怡一听这话,忙从马氏的身后绕出,指着宁玖道:“你,你什么意思?”

宁玖悠悠道:“字面上的意思,我想,只需我父亲和外祖父稍微提一提,那武官怕是巴不得投入他们的麾下。届时若我把我的丫头赐给那武官,想必他一定不会推辞的。”

姜怡闻言,先是一呆,而后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旋儿,连忙对马氏道:“阿娘不要,不要,柳郎是我的,是我的。”

马氏拍抚着她的背劝道:“你莫急,莫急。”

言罢,她抬起头来看向宁玖。只是此时她的眼神早已失了先前的底气。

盛宠之毒后归来宁玖淡淡回道:“不想做什么。只是我看着你女儿生得如此标致,不知说亲没有。”

马氏神色古怪,方才她不是还知晓自己的女儿与一个五品的武官看对了眼吗?眼下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了她女儿的婚事?

“听说你女儿看中的那位武官是个难得的才俊,我想着……我的几个丫鬟也正值适婚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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