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为夫君萧妃亲身去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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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听萧氏这么一说,赶紧说道:“不行,不行,爱妃,此去岭南几千里路,一般男子都受不了,何况你呢?”

众人都知道这是晋王舍不得自己的妻子,晋王妃萧氏虽是西梁公主,但却出生于二月,由于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实为不吉,因此由西梁孝明帝萧岿将萧氏托付给堂弟萧岌收养,后来不久萧岌就过世,萧氏辗转又由舅父张轲收养。由于张轲家境贫寒,因此本贵为公主的萧氏亦随之操劳农务,年轻时也可谓吃尽了苦头,直到嫁给杨广,年轻的晋王夫妇婚后琴瑟和谐,夫妻恩爱。开皇二年成婚不久,晋王妃萧氏便随丈夫前往晋阳赴任。开皇三年四月初二,杨坚梦见一位天神从天而降,说将会投生于杨家。不久,就传来了晋王妃在并州怀孕的消息。于是杨坚便将晋王妃迎回大兴,安置在大兴宫的客省。次年正月,晋王妃生下长子杨昭,即后来的元德太子。开皇五年,晋王妃又生下次子杨暕。开皇六年,晋王妃生下长女,萧氏性婉好学,颇得杨坚与独孤皇后的爱宠。

“晋王,那你可是小瞧臣妾了,臣妾可是长在一般百姓家的。”萧氏说道。

当众人还在迟疑的时候,江总从打开了一包裹。

江总究竟拿出的是什么宝物了,萧氏岭南这行结果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殿下,你就相信臣妾一次吧。”萧氏是真心想帮助杨广,她早明白了杨广有夺嫡之心。

“晋王,王妃此行万无一失,老臣愿献上一物,助王妃一臂之力,王妃此行必定成功。”

“殿下,老臣怎么是说笑呢?殿下要想在扬州站住脚跟,可离不开你的王妃啊?”

这点杨广自然知道,自己能够坐镇江南、大力拉拢江南士族和佛教高僧,晋王妃梁朝皇室的出身和佛教信仰的背景为其在江南加分不少。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杨广还是不同意。

江总喝一喝茶,继续给众人介绍道:“洗夫人自小就机敏过人,而且深明大义。父母爱她如掌上明珠,对她的教诲自然也就格外用心,还常常用部落中的事情考她,她都能对答如流。日积月累,随着年龄的增长,竟也能帮助父亲处理公众事务,简直像个小酋长一样。说来也怪,到出嫁前,她已经能够把部落中的军勇们调抚得言听计从,还懂得行军作战的奥妙,这支部落武装在她的训练下,英勇善战,以致百粤各部酋长都甘愿对她俯首听命。

洗夫人以信立本,以善结缘,凡事秉公而断。以前,百粤各部落之间,常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相互攻击,造成双方的无谓伤亡。洗夫人为此没有少劝阻,而她的哥哥洗挺,仗着自己是酋长的儿子,又有南梁州刺史的官衔,本族又兵强马壮,哪里把别的部落放在眼里,于是养成了好侵掠袭扰的坏习性。为此,岭南周围州郡的老百姓,吃了不少亏,对他颇多怨恨。洗夫人为此也十分不满,她多次用南朝几代皇帝亡国的故事劝哥哥三思,终于使洗挺明白了信义为立身之本的道理,以致海南1000多位洞主纷纷前来归附,从而扩大了洗氏的声威和力量。

冯宝与洗夫人的婚姻,是冯宝之父罗州刺史冯融作成的。冯融慧眼独具,发现洗夫人德才非凡,亲自为儿子上洗酋长家求亲,洗家也愿意向中原上族靠拢,十分支持。从此冯、洗两姓成了亲戚,互相关照,高凉郡也因此更加兴旺。洗夫人出嫁后,一方面帮助夫君管理政务,一方面诫约娘家族人要遵守国家法度。不管是冯姓还是洗姓,不管是首领还是平民,无论谁犯了王法,都不轻饶,因此深得人心,没有人敢斗胆试法,并从此改变了长期以来百粤部落不服朝廷管辖的惯例,使皇朝政令得以通行。

“老臣到是觉得,晋王妃此去,必能成功。”江总笑道,“洗夫人深受西梁皇室的恩宠,而晋王妃又是西梁的公主,此行必能马到成功。”

“江大人,你就别说笑了。”杨广还以为江总在开玩笑呢。

众人听江总这么说完,都恍然大悟,只要得到洗夫人的支持,岭南地区将世代稳定,可如何说服这位洗夫人帮助平叛呢?

这时正好晋王妃来给众人斟茶,听到此处,萧氏说道:“晋王,臣妾愿去高凉,说服洗夫人。”

侯景乱梁时期,广州都督萧勃接到建康台城发来的“勤王”文书,就地征集兵马,准备赴援。这时,高州刺史李迁仕据守大皋口,以勤王的名义召冯宝率兵参加援救,实际上是想借机调用高凉地方武装加强自己实力。冯宝接到文书,准备前往听命,洗夫人看着李迁任为人奸诈,猜测他必有阴谋,日后可能背叛朝廷,因此劝阻丈夫暂不行动,以便观察。冯宝于是推托有病,拖了下来。过了几天,李迁仕果然背反,冯宝闻讯,暗暗庆幸,从此更加尊重洗夫人的意见。

李迁仕参与谋反后,遣他的主帅杜平虏带兵占据赣石,冯宝忙把消息告诉洗夫人,洗夫人分析道:“杜平虏到赣石,是李迁仕让他据守要道,以便抵抗朝廷的征伐,看来一时回不了州城。这样,州城这边一定比较空虚,我们应该乘虚而入,夺下州城,灭了这个叛贼。如今我有一计,你马上派人给李迁仕送封信去,就说你病体未愈,还不能应召赴援,心里很急,暂时先派愚妻前来参见大人。这样,他一定不会戒备,我带上千把精干兵勇,装扮成慰劳叛军的样子,挑着沉沉的担子,一路说说笑笑,只要混到城内栅下,破贼的目的就可以实现了。”冯宝一听,鼓掌叫道:“妙计!真是妙计!”可转念一想,又担心妻子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可不得了,因此犹豫难决。洗夫人劝丈夫道:“国事为重,不可迟疑,否则坐失良机,悔之晚矣!”并告诉丈夫:“此行万无一失,放心好了。”冯宝深知洗夫人智勇兼备,只嘱咐多加小心,就同意了。洗夫人准备妥当,十分顺利地到达高州城下,向城上大呼道:“高凉刺史有书来投!”城上守军见洗夫人一行的样子,毫无怀疑,接过信送了进去。李迁仕见信,满心欢喜,忙说:“快请进城!”城门洞开,洗夫人带着兵勇大大方方来到栅前,歇下担子。原来担中并非慰劳物品,装的全是衣甲兵仗,只听洗夫人一声暗号,众兵勇迅即披挂持械攻入州署,还不等署中守将明白过来,洗夫人已身先士卒,杀到堂上。李迁仕见状不妙,仓皇越墙脱逃,洗夫人一举占据州城。杜平虏在赣石,这时也遇到长城侯陈霸先的攻袭,抵挡不住,正准备回撤。恰好洗夫人率兵来到,截住了杜平虏的退路,杜某慌忙之际,丢下兵众,孤零零地从小路窜逃去了。洗夫人与陈霸先在赣石会师后,陈霸先要犒劳洗氏将士,洗夫人力辞不受。只说金帛当用于救国,陈霸先为此颇受感动。洗夫人就这样未伤一兵一卒,凯旋而归。洗夫人亲眼见到陈霸先的军容军威,极其佩服,回来对冯宝细说了前后经历见闻,并劝丈夫道:“陈都督极得众心,必能平贼息叛,且能乘时立业,前途不可限量。夫君应厚厚资助他成事才是。”

说起这位洗夫人,还得先说说他的丈夫冯宝,早在宋文帝元嘉十三年,当时北方的魏国灭了北燕,北燕首领冯弘逃到高丽,又派遣他的族人冯业,带领300随从投奔南朝宋文帝,后来在新会定居下来,宋文帝正想开发岭南地区,于是任命冯业为罗州刺史,可是当地土著并不接受冯业管辖,各位酋长仍然自行其令。冯业因为不是当地人,手下的力量也很有限,只能空发号令,无法施政。可是经过齐、梁两朝若干代人以后,冯氏后人与岭南地区土著居民渐渐融合,到了梁朝末年,冯业的四世孙冯宝继承了祖辈的刺史头衔,并第一次被朝延任命为高凉刺史,在高凉郡,他与百粤之一的洗氏部落酋长之女结亲,这位女子就是老臣说的这位洗夫人。

洗氏部落,从秦汉以来,繁衍壮大,到梁末时已经发展成拥有十万多户的大部落了。部落中的人,一贯只听酋长命令,从来不受朝廷的管辖和驱使。而我们洗夫人的本领那是相当的了不起。”

后来,冯宝病逝,岭南一带又发生大乱,洗夫人出面安定各部,百粤州郡方才归于平静。这期间,老臣旧主陈武帝霸先果然如洗夫人所料,抖擞威风,巧借时机,最后灭梁建陈,成了一代人君。

陈武帝永定二年,冯宝之子冯仆9岁,洗夫人让他率领百粤各部首领到丹阳朝拜陈武帝。陈霸先见冯仆一表人才,并得知洗夫人就是他母亲,非常高兴。陈武帝一为表彰功臣,二为安定百粤,于是封冯仆为阳春郡守。

冯仆在阳春上任不久,广州刺史欧阳纥谋反朝廷,见冯仆年幼,想诱使他胁从叛乱,就派遣使臣召冯仆去南海。冯仆见召,急派亲信回高凉报告洗夫人。洗夫人深有感慨道:“我忠于国,矢志不移,如今已是两代,怎能有负朝廷?”于是,发兵攻打欧阳纥,欧阳纥军马抵挡不住,四下溃散,叛乱宣告瓦解。陈武帝闻奏,论功封赏,赐冯仆为信都侯,转任石龙大守。还特别下诏,命使臣持节南下,册封洗夫人为高凉郡太夫人。由此可见,老臣旧主陈武帝对这位女中英杰的尊重。洗夫人寿数绵长,威如山重,我大隋灭已灭陈,但岭南各部仍唯洗夫人之命是听,尊为圣母。”

江总说的这个岭南平叛的关键之人就是洗夫人。

“洗夫人?”对于洗夫人这个名字杨广也是略有耳闻,在开皇九年他也曾经让陈叔宝给洗夫人写过一封劝降信。

“梁朝末年,富饶的江南地区遭到空前浩劫,社会动荡、人心不安。这时,一部分公侯士人便举家南迁,躲避祸乱。他们带去了当时先进地区的经济和文化,在温暖肥沃的岭南大地落地生根,并与土著居民渐多往来,同时南朝政权也因祸得福,在当地部落的支持和帮助下,稳定政局,减弱了动乱造成的破坏力。其中,老臣旧主陈武帝霸先得益最多,使得作为南朝弱国的陈氏政权维持了下来,经济上也获得了较快的恢复。而在这一点上功劳最人的当推女中英杰洗夫人,她确实称得上是南天一柱。”江总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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