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此时，一声暴喝传来：“住手！！！”

两名侍卫紧张的挡在绿珠身前，手中的大刀举起，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门外，快步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今晚宴会的宾客，隔壁金谷园的石凡石浩然。身旁是他人高马大的堂弟石超，盗贼出身的侍卫长许彪，以及……

石凡对两名卫士低喝，见他们无动于衷，用眼神示意王弥。

王弥要动手，惊到了王恺，老家伙喊道：“先放开！”

石凡冲他一抱拳，客气道：“叔父，她们是你从金谷园要来的，说是要好生教习。既然叔父不喜欢，何不还给侄儿？成人之美，可好？”

王恺在思考，酒醒了多半，如果现场只有石凡和王弥，而没有这么多的宾客观望，他会惧怕，想一个体面的借口完结。可问题是，现场很多人看着，他不能丢了面子，又恰是因为好多人在，石凡与王弥也不能当众对他动手。

念及此，王恺命人松开绿珠，说道：“老夫说过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不可更改。如若她不能劝王处仲喝一杯酒，便只能死！”

石凡觉得好笑：“一杯酒而已，侄儿替她喝！”

王恺摇头：“不可！”

石凡愣道：“那处仲兄，你喝了不就完了，一了百了。”

王敦表情冷漠，不言语。

石凡急道：“叔父，我用剑砍了王处仲，你饶她不死，可好？”

王恺吓了一跳，王敦是琅琊王家的重要角色，可不是普通奴仆，你说杀就杀了？

“莫要玩笑，不可！”

石凡抓脑袋，想了想说：“要不这样，王处仲这熊样，看来是不会配合的。我砍了他的脑袋，扒开嘴巴，让她把酒倒进去，算不算？”

王恺彻底折服了，被石凡的奇思妙想惊呆。

见王恺愣愣的不说话，石凡自言自语道：“你不说，就代表同意了。”

“唰”的一声，腰间湛卢剑出鞘，劈头就砍向王敦。

“堂兄小心！”

伴随王导一声疾呼，原本跪坐的王敦，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连滚带爬躲过一击。

石凡的剑砍在矮榻上，直接劈成两半，酒食掉落一地。

石凡喊：“处仲兄，别跑啊！吃我一剑！”

“浩然，你等下！”

王导拦在了中间，请求道：“浩然，刀枪无眼，有话好好说！”

他又转头道：“处仲，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喝了此杯吧！”

石凡想了想，既然如此，你喝了，我不追你！

王敦还是不情愿，但他有点怕石凡的湛卢剑，别人赴宴都是便装，即便带剑也是装饰用的木剑。他可好，不但佩戴真家伙，还是名满天下、削铁如泥的湛卢剑。

可是，如果说王敦因畏惧而饮酒，传出去恐怕对名声不好。

石凡接下来的话，完全打消了他的疑虑。

“处仲，那日在金谷园，你答应将来替我做一事，可否记得？”

王敦接道：“当然！大丈夫一言九鼎，岂会反悔？”

石凡安排：“那好，美人，倒酒！”

王敦奇道：“石浩然，你不会因一个婢女，浪费这个机会吧？要知道，天下能让我王敦做事的，并无几人。”

石凡笑：“你除了喝这杯酒，恐怕也没什么能帮我！”

酒樽已满，王敦端起喝掉！

石凡很满意的笑了笑，招呼一声，带走！

王恺在他身后喝道：“站住！谁允许你带她走？”

石凡慢慢转身，手握湛卢剑，恶狠狠道：“叔父，你是嫌我的宝剑不够锋利，还是怨王大侠的功夫不够高啊？抑或，你是欺负我们来的人太少？”

王恺气急，指着石凡叫嚣道：“石家的小子，别得意太早。总有一天，老夫让你后悔不迭！”

石凡答道：“侄儿等着，叔父的意思，我们可以走了？”

不止是绿珠，连同死去的红旖、兰馨，被石凡一股脑全部带走。留下一脸愤怒的王恺，以及满座醉醺醺的面庞。

石凡带人火速赶来，可还是晚了，一名歌姬，加上两名慕容女子，已经死在王恺的屠刀之下，这无疑是一件可恶的事。但事情也有好的方面，那就是石凡最喜欢的一位女子，她仍旧站立厅堂。

“放开她！”

王恺本来还有想法，见王弥站在台下，那种威慑扑面而来，他明白了很多。

明明在杏花楼设下埋伏，借盗贼之名斩杀石凡，狠狠的出一口恶气。没想到，搭救他的竟然是王弥，自己派去假扮盗贼的人，不用问，多半已遭遇不测。

石凡命人搜寻杏花楼，结果是一无所获。但很快，有其他内应传递消息，说三人出现在宴会厅，而且有生命危险。

主位上，王恺保持着愤怒的姿态：“贱婢！都是贱婢！居然哄骗老夫，说什么不懂晋话。”

她们不但懂，而且说得很好，尤其是眼前的绿珠，颇有几分见识，对王敦、王导兄弟的评价，更是入木三分，引众宾客啧啧称奇。

王恺见绿珠不再言语，问道：“贱婢，老夫把你带入府中，指派专人伺候，教习你歌舞琴棋，也算待你不薄。怎么，临死了有空评价别人，唯独对老夫，没有只言片语？”

众人短暂的发愣，随后交头接耳，石凡身侧拿着长剑、短刃的，不是赫赫有名的游侠王弥吗？

前几日，石崇为王弥来洛阳大摆宴席，遍邀各界好友参加。没想到，堂堂的大侠客，王弥竟然甘心为石崇府上卖命，成了富人圈养的打手。

绿珠行将死去，并未因王恺的恐吓而产生变化，仍旧面带愠怒，平静的站立。

持刀侍卫靠近了，一左一右抓住她嫩藕般的上臂，将绿珠整个身体几乎提了起来。

绿珠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将目光移开，摇了摇头：“对你？实在无话可说！我恨不得生吃汝肉，将你剥皮抽筋！”

“混账！！！”

绿珠转头，看向王导，施了一礼：“感谢对奴家姊妹的关心，贵客容貌端庄、神情朗达，行事左右逢源、体贴入微，将来必是萧何那般的将相之才。”

王导还礼，同样无言以对。

王恺从坐席上弹地而起，你这个贱婢，实在可恶！

“来人呢，就按这贱婢所言，剥皮抽筋，煮其肉分食之！”

众人不知如何规劝，绿珠对王恺的不屑与厌恶表露无遗，王恺对她的恼怒也难以言表，眼看事情向更坏的方向发展，除了个别喜爱看热闹的，大多数人想着趁早离开，远离这是非之地。

死亡面前，绿珠出乎寻常的冷静，她望了几眼王敦，不屑的笑了笑。

“君或可名震一方，终究死于非命。”

王敦听了绿珠对自己的评价，或者说带着诅咒，那种感觉直击内心，他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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