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至尊，有何吩咐，凡领命便是！”

“你和襄城的婚事快了吧？”

“回至尊，本月十六，正是三天以后。”

宦者曹内官见事情败露，未等诸王发飙，已然吓尿裤子，地上湿了一片。

淮南王司马允一把夺过青纸诏书，回头冲汝南王说道：“老殿下，诏书上面什么都没有，也无至尊大印。”

事情已经很是清楚，在座诸王意识到危险降临，汝南王司马允话未说完，一把砍刀劈下。幸亏他身手敏捷，侧身躲过后反向一脚，踢中来人手腕，砍刀咔嚓落地。

“保护王驾！保护王驾！”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王府护卫纷纷向目标快速进发。

曹内官吓尿了，连滚带爬去了一边，后面的人现了真身，那些托盘子的，哪些抬箱子的，抽出兵刃杀入人群。

最让人恐怖的是，现场好多王府护卫，甚至几名婢女，也纷纷加入战团，杀向王爵公爵们。

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如果刚才毒杀得逞，他们便能轻松团灭王室。幸亏淮南王机敏，及时开口喝止。敌人还有后手，所有来人夹带了兵刃，王府又有数量不少的内应，顿时血肉横飞，不断有人应声倒地。

好在王府侍卫兵强马壮，不断有人赶到驰援，他们渐渐占据上风。

在楚王司马玮指挥下，侍卫保护诸王缓缓退后，撤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中间有大批的侍卫隔开，他们暂且无忧。

赵王司马伦劫后余生，至今心有余悸，不停喘着粗气，有些害怕的看向前方，侍卫与贼人仍在激烈厮杀。其中，一位身穿便装的少年最是勇猛，手持一口宽剑上下翻飞，不停将贼人斩杀当场。

赵王低声道：“早有人断言，至尊诸子，以淮南王最是英武。今日更是出尽风头，识破阴谋的是他，冲在最前面的是他，斩敌最多的还是他，若听之任之，恐不利于我！”

他的声音只有身侧的属官孙秀听见，此人尖嘴猴腮，身材比王弥更为瘦小，坏笑道：“王爷殿下，不如我们退下！”

赵王与他狼狈为奸多年，几乎秒懂他的意思，转头向汝南王说道：“王兄，形势危急，在场皆金贵之躯，不可舍身冒险，不如先退出此地再做计议。”

汝南王想想也是，本来他也有些害怕，号令侍卫保护大家离开。

指挥作战的楚王司马玮大呼一声：“老殿下，此刻正是围拢杀敌之际，怎可轻易示人以弱？”

汝南王刚要有迟疑，赵王抢先说道：“王府侍卫正在不停赶来，定然会将来敌尽数擒获，楚王莫要拿诸王性命冒险。”

终究，王爵公爵们离开了，带走众多的侍卫。

楚王急了，留下的人手明显不够，他本想缓缓退出，却见人堆里的淮南王司马允，急声呼道：“十王弟，快走！”

司马允杀得兴起，回头才见被人丢下了，他身边侍卫寥寥无几，大多都是他带来的淮南王府侍卫。这时候，众多贼人一拥而上，司马允虽功夫高强，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被人群淹没，砍成一团肉泥。

楚王急哭了，大声喊着“十王弟”，带着一帮侍卫且战且退，直到新的援兵赶到，才重新占据优势。

战斗持续到天色见亮，东方出了鱼肚白，现场留下几百具不能动的躯体，王爵公爵们被斩杀三人，毒死一人。

楚王不哭其他，只想他的十王弟，司马允是死者中唯一的王爷。楚王手指赵王，痛骂道：“无耻老儿，死的为何不是你？”

若不是有人劝架，楚王当场就想格杀赵王。汝南王平息了事端，对司马允的死心生惭愧，对楚王的突出表现印象深刻，他在众多贪生怕死的王爷中鹤立鸡群，于是也不再提赶楚王回封地的事。

汝南王府，楚王大喊：“酒里有毒”。

话音未落，一个已经喝下的公爵捂口干呕，试图将酒吐出来。一帮侍女忙上前帮忙，有人敲背，有人递水……

司马炎淡淡道：“李中书出事的时候，朕年纪尚轻。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无论石季伦是否娶了李中书的女儿，朕已无暇查问。不如这样，如若这次你立有功劳，朕不但不计前嫌，还会大有封赏。如若不然的话，新账旧账一起算。”

石凡忙领旨谢恩，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杨骏的偷袭会不会成功，王爷们会不会死，狗咬狗一嘴毛的破事，他其实并不关心。

……

“无论是谁，皆为满门抄斩的罪过，有何区别呢？不过眼下，有件事更急，凡先禀明至尊此事如何？”

司马炎问：“你说有人夜袭汝南王府？刚才郑神医已经说过。”

石凡拱手道：“事关诸位王爷的安危，恳请至尊速派人搭救！”

司马炎发狠道：“既然文长选择以死相搏，朕便成全他。到襄城出嫁之日，满朝文武皆至，朕要做一番布置，届时当众手刃魁首、收监余众。石浩然，朕给你青纸诏书一份，你安排北军中候王俊控制宫廷内外，再命左卫将军司马繇做好准备。剩下的事，看来朕要事必躬亲了。”

石凡想问：“死罪的事怎么说？”

司马炎却道：“汝南王府精兵三千，诸王又带护卫若干，加起来五六千总是有的。倘若今夜失守、诸王毙命，那实在丢脸之极，可谓是天欲亡我大晋了。”

见司马炎如此坚持，石凡不好多说。其实，他明白，真正的原因恐怕不止如此。最重要的，司马炎似乎下定决心要装，装成对外界一无所知，麻痹了杨骏一伙的注意，然后找机会一击毙命。

接着，石凡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絮叨一遍，包括比丘尼玄静师太是他娘，匈奴人如何勾结杨骏，王弥做了哪些坏事最后挂了，只是按照父亲石崇的吩咐，隐去了李阳是他舅父，以及落魂谷里藏兵械的事。

石凡为接下来逃脱死罪做了很好的铺垫，隐去的内容他有对策，李阳出现是大家看到的，但他的身份暂时还是保密的。落魂谷里有兵械没错，但是唯一亲眼看过的王弥已经死了，具体数量再也无人知晓，完全可以想办法转移出去，然后编一套更合理的说辞。

石凡起身，继续道：“对至尊称臣，乃是替家父说话，他有死罪！”

司马炎笑问：“到底是你有死罪，还是他有死罪？”

看得出，司马炎在思考，他有着帝王的智慧。

良久，他说道：“汝南王府，不能救！”

石凡提醒道：“今日汝南王妃寿诞，在京诸王均去道贺，里面有至尊的叔父、堂兄弟和诸位王子，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石凡进入含章殿，咣当一声跪倒在地，呼道：“臣死罪！”

司马炎奇怪问道：“朕尚未封你官职，何以自称臣？”

石凡仍旧在地，还没等开口，司马炎急道：“你速起来说话，若被人撞见，恐会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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