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石凡和楚王相对而视，那位叫姜充的管事，果然与王恺有勾结。刚才杨奕的提醒，也是确有其事。

石凡略一沉吟，问道：“除了王恺，还有谁人至此？”

“回小郎君，他带了十几个随从。另外，府上的管事姜充一路上跟着。”

王恺笑眯眯的吃了点东西，说道：“有姜充带路，找来不费功夫！”

石凡瞪了眼姜充，质问道：“你既为金谷园管事，我可曾亏待于你？”

姜充吓得不敢说话，求救的眼神望着王恺。王恺大度的一笑，解释道：“浩然不要生气嘛！既然这奴仆不愿听从于你，便赠与老夫如何？”

石凡从沙发边上摸出湛卢剑，淡淡道：“知道这里为什么叫落魂谷吗？”

王恺摇头，你的金谷园太大了，连山谷都不止一个，就应该分给老夫点地方。

“所谓落魂谷，对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人可以给你，魂给我留下！”

姜充吓坏了，扑通跪倒在地。

石凡有恻隐之心，但是他不能饶恕。

“你既探听到我与楚王的对话，又在现场被我们发现，就不应该再告诉别人。姜充，你的死是自找的，我无法怜悯于你。但本郎君可答应，家眷会替你赡养。”

姜充急道：“郎君，我错了！求你，饶了小的性命！”

王恺居高临下的批评道：“瞧你没出息的样，放心吧！你以后是老夫的人，替老夫做事，死不了！”

石凡冷笑：“他死不死，你说了不算！”

王恺乐道：“他不但不能死，你还得替我做件事！”

石凡不理他，躺在沙发上没言语。

王恺只能继续说：“府上修了藏花楼，周围空间不太够，你让个几顷地给老夫，如何？”

石凡摇头，做梦呢？想都不要想！

王恺不高兴了，“石季伦不在，你连几顷地都拿不了主意？”

“家父若在，更不会给你！”

王恺猛的敲击茶几，恐吓道：“既如此，你和楚王私谈的事，我可去太尉府说去了。须知道，你的罪过有多大，到时候不是几顷地，恐怕你的命都没了。”

楚王司马玮一直坐在王恺旁边，另一侧是石凡。他想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化了妆，胖老头王恺根本没有认出他。至于两人见面交谈的事情，王恺都是听姜充说的。

楚王问：“王君夫，你可知我是谁？”

王恺扭头看他，在座的刘琨、卫玠他都认识，黑大个石超更熟悉，唯有这位看着面熟，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好半天，王恺惊呼道：“楚王殿下？”

楚王怒喝道：“见了本王不用行礼的吗？”

王恺哼了哼鼻子，不服气的说着：“先帝是我亲外甥，老夫是你们的娘家的长辈，谁应向谁行礼啊？”

楚王冷哼道：“既然你是长辈，又怎会跑去太尉府陷害本王？”

王恺固执道：“石浩然给地，老夫就不去！”

楚王的忍耐快到了极限，“他为何要给你地？你这不是强行勒索吗？”

王恺露出那张很厚的脸皮，无赖说道：“反正他有把柄在老夫手里，不顺从就等着杨太尉收服尔等！”

石凡摇头苦笑：“王君夫，你就这些能耐？”

王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招不在多，管用就行！

石凡忍无可忍，“可是我不明白，如果你出不了这座塔，还能对谁说呢？”

王恺的脸色突然绿了，老夫可是先帝的亲舅父，你们安敢如此？

楚王冷冷道：“你既然口口声声先帝，那你就去找我父王说吧！”

石凡放在沙发边的剑没了，楚王抽走宝剑，从上至下凶狠的劈砍。随着一声哀嚎，王恺倒落地上，当场毙命！

王恺就这么死了，杀人的是楚王。几个人连忙起身过来观瞧，王恺气绝，脑袋被这一剑差点削掉，只留下一点皮肉相连。

石凡从楚王手里接过宝剑，他在思考后事。人死在了金谷园，如何处置啊？

跪在地上的姜充起身要跑，石凡唰的一剑挥去，正中后脖颈，姜充轰然倒地。

石凡说道：“可恶贼人，竟敢刺杀王君夫，被我当场斩杀！”

兄弟几个明白了，王恺的死和楚王无关，最好与金谷园也无关，他是被金谷园的姜充害死的。罪魁已当场被格杀，死无对证。

塔下面的空地，接到石凡在窗口发出的指令，石勒带人杀向对方。王恺此行带来十几个随从，功夫都还不错。而石勒除了自身强悍，剩下的侍卫水准一般。主要原因是少先队员和公主卫队都结婚去了，他能招呼到的是家中的普通护卫，而且年龄往往太小，没怎么经历过生死搏杀。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跳进了战圈，此人使着奇怪的兵器，看起来像杆戟，但前端两侧翘起像是凤凰的翅膀，他自己命名为凤翅鎏金镗。

此人正是杨奕，他挥动兵器几个回合，几乎招招毙命，瞬间改变战局，轻而易举的收割性命。

石凡在窗口看到，赞叹舅父李阳眼光独到，他收的大弟子功夫不俗，不仅杀人厉害，而且动作潇洒，这要是出演电影动作片，肯定吸粉无数。旁边是他的师弟，李阳新收的徒弟石勒，功夫没有他娴熟，但气势霸道招式骇人。

两人打斗一会，越打越奇怪，你我怎么如此相像，连一招一式都近乎于雷同。

楚王也趴伏窗口看，问石凡：“此二者为何人？一个轻巧，一个彪悍，同样的英勇无敌！”

石凡不想暴露杨奕的身份，随口道：“府中侍卫而已，楚王殿下谬赞了！”

楚王又问：“正是用人之际，借本王一用如何？”

石凡惊得没说出话来，这事肯定不行。

无论杨奕的态度如何，杨骏在血缘上是他父亲。石凡不能让他跟着楚王杀父，这事听起来很荒诞。

楚王催促道：“浩然一向大方，怎连两人都舍不得？”

石凡没办法，只好神秘道：“都是为至尊和皇后娘娘出力，本不应分彼此。只是这两人，刚才我没敢说他们的身份。其实，都是洛阳大侠李阳的弟子，我说了也不算。”

楚王“哦”了声，怪不得石凡迟疑，洛阳大侠李阳谁敢惹？

王恺见众人在宴饮，自来熟的哈哈笑着坐下，一边还夸赞道：“金谷园真是包罗万象，老夫做了这么久的邻居，竟不知落魂谷里还有座高塔。改天，老夫也要照样子做一个，工匠可否借我一用啊？”

石凡冷冷道：“你是如何找来此处？”

楚王司马玮说道：“不如让王君夫上来，看他还知道些什么！”

老管家连连称是，从九层高塔下去。

时候不长，王恺在两名仆从，以及管事姜充陪同下上塔，进入这间有沙发、茶几等陌生物件的房间。

卫玠接口道：“还别说，比跪坐在席子上舒服自在多了。改天让人送府上一批，费用就从我在吉庆居的分红里扣掉。”

石凡笑着答应：“你我至交，费用为兄替你出。在座的诸位每人都有，楚王的送去襄阳城。”

石凡的生意大多是与人合伙，巧木轩的主人还有陆机、陆云兄弟，以及范阳卢氏的股份，他们严格按照公司化运营，专门聘请人做掌柜以及财务，全流程运作不受任何一个股东私自干涉。石凡作为创建者和大股东之一，也只有每月与其他合伙人会晤后才能调整店里的运营，日常事务并不干涉。包括生产出的货物，石凡可以自己出钱买，却没有随意拿走的权力。

果然和石凡预料的差不多，他吩咐道：“你去唤许彪…… 不，今日许彪大婚。老管家你去找石勒，让他不要在婚礼现场看热闹了，速速带府中闲暇的侍卫过来，今天来塔里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走！”

石凡与楚王交谈的秘密不能外泄，大家都看得出，石凡动了杀心！

老管家为难道：“东海王家的家主来了，他说小郎君若是不见，他就要把楚王来府的事告诉杨太尉。”

在座几人腾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刘琨疑问道：“王恺怎知楚王在此？”

楚王听说自己也有份，高兴的在沙发上晃动两下，这玩意越坐越舒服，开口夸赞道：“浩然奇思妙想，做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当为将作大匠。”

将作大匠是负责建设的高官，一般在国家有特大工程的时候设立，没有的时候撤除。楚王的话是很大的称赞，将作大匠通常是三公或皇帝亲信担任，不但是获取圣宠的机会，而且过程中油水颇多。

石凡招呼众人坐下，楚王第一次来，还不习惯一屁股砸下去，试探了几下才学别人模样坐着，又朝身后的靠背一躺，看起来既舒服，又略有别扭的感觉。

石超感叹：“兄长心神缜密，脑中天马行空，竟搞出这么奇怪的玩意。”

石凡装作恭敬的施礼：“尊楚王殿下旨意，明日我可就上任去也！”

满座哈哈大笑，酒菜开始陆续上桌，几人把酒言欢。正饮的痛快，老管家为难的上来。

石凡见了一愣，“我不是吩咐过，你们在下面用餐，今日不得打扰我等。”

众人乘马走了一段，来到一处九层的圆形高塔，楚王感叹：“金谷园之境界出人意料，想不到在山丘掩映之处，竟有此清净之所。”

高塔建在一侧山坡之上，呈现与周边树木类似的青色，塔前是个十几丈宽阔的空地，摆放了貔貅、麒麟等一些吉祥之物。进入塔后空间很是宽敞，布置的没其他地方那般奢华，却也舒适得当，家具都是巧木轩出产，样式很是新奇。

他们一行沿着木质阶梯到了最高的九层，房间相对下面逐渐缩小，但直径仍有七八步的样子。围绕一圈是“巧木轩”生产的沙发，有单人座的，也有连排能够容纳两三人的。有的沙发中间放了矮柜，高度与沙发平齐。所有座位前面摆放了红栆木的茶几，上下三层做工精美，色泽与其他家具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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