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石凯霸道依旧
石凯没想到弟弟答应的如此干脆,直接提出要求:“那好,父亲不在,他的玉桂园归我居住,还有前面最大的归来居。”
“父亲去荆州赴任后,我住在荷韵居和倚翠楼,玉桂园一直闲置,你若愿意让仆人打扫下住进去便是。至于归来居,那是百花厅的所在,平时供招待客人宴饮住宿,兄长想要拿去便是。”
“还有,铜驼街上那些产业,必须归我所有。”
石凯急了,指着校场,“那这些男的呢?”
“这是我的少先队,每日勤学苦练方有今日成果。大兄若是需要,让他们陪着保护便好,但恕小弟吝啬,送给大兄实在不舍。府中侍卫众多,大兄若是需要可随意调配,即便是招揽江湖人士,小弟愿出钱财相助。”
石凯冷冷道:“金谷园有的是钱,还用你相助?”
石凡好意提醒道:“金谷园钱财虽多,但是大笔的花费,若是父亲不允,谁都动不了。不信,你可以问老管家。”
“罢了,罢了!”
石凯失望的朝回走,没走出几步,回头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弟弟你不但不傻,而且精明过了头。为兄再找你要一样东西,若是还不给,别怪兄长撕破了面皮。”
“兄长请说!”
“听说府里有两名慕容女子姿色不俗,兄长也不全要,你分我一个如何?”
“兄长确实难为我了,你不在洛京有所不知,在前几日府中集体婚礼上,我已宣布纳她们为妾室,怎能轻易送人?她们也不会同意的。”
石凯骂道:“一个低贱的奴婢,谁管她同意不同意?你还纳她们为妾,玩玩就算了,当真了还?也难怪,你本身就是个杂种,骨头贱!”
按规矩,石凯是石崇的夫人苏氏所生,嫡长子的身份无疑。而石凡是石崇与李容的孩子,算是庶子。当年袁绍说袁术是他们家奴才,王济不承认王浚是太原王家的,基本是一个套路。
石凡没法笑了,直视石凯,怒道:“你要是这么说,是你不要兄弟情义了。我就想让你知道,这湛卢宝剑是否锋利?”
石凯之所以嚣张,料定石凡不敢拿他怎么样,没想到弟弟态度极好,但惹到他也绝不客气。石凯听闻隔壁王恺是被他砍的,琅琊王家的王澄险些被刺中咽喉,他的湛卢宝剑出鞘会杀人。
石凯加快脚步跑掉,这个弟弟不好惹。
石凡的身后,石超跑了过来,说道:“孟然兄还是和当初一样,霸道蛮横,兄长不用太生气。”
“生气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些许担心。前两日对付司马繇,他的二兄司马澹出力最大,兄弟阋墙的窝里横才是最要命的。没想到才过了不久,来了这么一位兄长,闵然你说我怎能不担心?”
“听人说,孟然兄是汝南王下旨召来的,而且封的官职是武库令。”
石凡在来的路上才知道,父亲以前做卫尉时管着武库,他做了一阵子武库令。现在大兄进京,第一个京官还是武库令。不知汝南王怎么想的,他们家的人最适合看守兵械器具与典籍宝物吗?
“我担心的是,他会被汝南王所利用。从时间上推断,汝南王诏令他入京,应该是夺权后没几天。汝南王刚刚得势,便迫不及待的召他来,绝对不是因为看中渤海石家,具体目的恐怕带有恶意。”
“兄长是说,汝南王要拉拢他?”
“单纯拉拢倒是还好,我怕的是汝南王借他的手做些什么。”
石超恍然,惊道:“他是大兄,你如何管得住他,此事如何是好?”
石凡道:“要想奈何大兄,唯有家父可以。但我又怕是汝南王的计策,故意引家父进京。一旦朝堂有变,我们便失去了一个外应,相反敌人少了顾忌。”
“汝南王会对我们下手吗?”
“暂时不会,但形势千变万化。汝南王已经夺了楚王、长沙王的兵权,贾后手里可以倚仗的只有我的右卫,汝南王肯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兄长不是要主动让出职位吗?”
“我倒是想脱身事外,问题是还能不能做到?即便做到了对方会不会领情?”
局势变得好复杂,石凡一不小心又成了形势转变的焦点。
有管事的来报,左民尚书王粹求见。石凡很意外,王粹前几天险些出事,原因是他老家在弘农,与弘农杨氏同乡。还好两家虽然离得近,但关系不睦,非但没有联姻,还在当地经常争斗,抢地抢水还抢人,这反而救了王粹一家。
要说起祖上,王粹的祖父王濬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在益州造船,伐吴时拜为龙骧将军。王濬从成都发兵,乘着船一路上破铁锁、除铁锥,连克西陵、夏口、武昌,不久直抵建业,迫使吴国皇帝孙皓出降。
吴国灭了,而在此时,伐吴主力军的统帅们还在抱怨天气,反复向朝廷请求撤军,却不知王濬靠一支偏军已经完成了平吴大业。
王粹生在如此传奇的家族,无奈在朝中备受排挤,即便是同乡杨氏当道,他们也没捞到半点好处。好在王粹为人宽厚,对功名并不强求,一个左民尚书的职位干得美滋滋的。
现如今河西诸州郡受灾,王粹的工作成为焦点,他现在四处搜集粮食。据传闻,太平仓调拨了一些,但还是不够用,因为在朝中人缘一般,王粹的筹粮工作非常艰辛,其它州郡大多不太配合,尚书省同样支持不够。
为此,王粹开始挨家挨户的上门求取,就当是大晋国借的,等太平仓明年收集了新的再还给各家。让他失望的是,世家大族、商贾富户没几个愿意的,即便是现钱购买,同样是收效甚微。
王粹为此时常感叹,朝中汝南王与贾后争锋,大臣们忙于各自的利益,没人关心筹粮,他们不在乎河西多少人会饿死,多少人会流离失所。
石凡早已料到,虽然两人不熟,平日素无交情,但王粹肯定会登门拜访。
“这些女的,兄弟倒是会享受。这些人穿了衣服能上阵,脱了衣服能上床,美得很呐!”
“大兄又误会了,她们全是有夫之妇,婚礼就在不久之前。而且,这是襄城公主的嫁妆,在公主没嫁到府上之前,小弟无权送人。即便是公主来了,也要问过她同意与否。”
“大兄若是不信,可以写信问父亲。不过,大兄若是有兴趣,看中了哪处店铺,我送你便是。”
石凯讨要失败,再寻其它好处,指着校场里训练的男男女女,“你这些侍卫送我吧!”
“大兄是指?”
石凯摇着折扇,说道:“你就是那个大傻子?”
石凡摆脱这个称号很久了,见石凯提起,倒也不怎么避讳。
“回兄长,世人说我傻,我就傻!无妨的!”
这一次,石凡摇头,“大兄,这些产业乃小弟私产,当初与父亲说得清楚,就连用家中的钱都有借条,后来全部归还。”
石凯气道:“父亲真是糊涂,好端端的生意,怎么全交给你一个人打理。还什么私产,不都是渤海石家的产业,你休要唬我!”
石凯摆摆手,“别扯这些,父亲不在你无法无天,如今做兄长的回来了,金谷园我来主事!我说了算!”
“你是兄长,既然愿意操劳,那自然是极好的。”
石凯用滴溜溜的眼睛瞅他,“你可不傻,一点都不傻!”
“铜驼街快变成咱家的了,赚的黄金堆起来能盖座宫殿,还娶了先帝最宠爱的襄城公主,纳河东卫家的女郎为妾。听说还杀了匈奴五部大都督,以及父亲今生最讨厌的王恺……啧啧,这可不是傻子干出来的事。”
刚才见面时,石凡老远喊了声“大兄”,过来后企图拥抱兄长。石凯朝后一缩,不自觉流露出厌弃的神情,“咱们俩很熟吗?”
不熟,甚至石凡都没见过他,但毕竟是兄弟,见面亲热点有错吗?
“兄长误会了,杀王恺我承认,至于匈奴人刘渊,兄长莫要乱说!”
“对了,对了,还有你那金谷书局,出了本《刘渊之死》。不是做兄长的说你,提人家长辈的名讳是不尊重,父亲没教过你吗?”
对石凯的指责,石凡平淡的笑道:“兄长所言极是,当时在气头上,确实应冷静下来稍加修饰。但是,尊重是相互的,兄长可以问问父亲,先帝驾崩那天,朝堂上惶恐不安的父亲可曾对刘渊尊重?芦花谷外,刘渊被儿子刘聪射死的时候,被人嫁祸的我除了骂娘还能尊重他们当中的谁?兄长以为,大晋与匈奴的关系,可曾因尊重而有丝毫改变?”
石凡见到大兄的时候,金谷园的校场里热火朝天,少先队与公主卫队正在刻苦的训练。今天练的是队列,石凡那套齐步走、正步走虽然基础,但练得整齐划一后观感很好。之于队伍本身,这是对规范的时刻提醒,以及对精神气的不断提升。因此,石凡每旬日的训练课上都会如此要求,队伍会有专门一天练这些外人看来没用的东西。
在校场的高台之上,石凡与石凯两兄弟并排站着观瞧,不时的点评几句。
石凯个头不算矮,但是比石凡略微低一点,四方脸高鼻梁,要不是眼睛滴溜溜乱转,总体说来还算个帅气男子。他身着宽袍大袖,头顶一抹纶巾,手持折扇不停摇晃,摆出一副尽知天下事的厉害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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