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洛阳令周杞在此，见到石凡忙迎上来，小声道：“匈奴人持令牌前来，我只能让衙役出动，暂且先围了园子，并未进入。”

石凡边走边小声道：“一会请你醉香楼饮酒去！”

周杞明白，这是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勒！

长沙王刚要推门，又急着退了回来。因为他看到，门外有一群人走来。

房子被包围了，长沙王四处看过，到处都有人，均无奈摇头。紫烟忙着帮他找地方，藏哪好呢？

这么一间小房子，藏在哪都会被发现，长沙王心一横，紧握手中宝剑，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紫烟拉住他的手，恳请道：“殿下刚才还说会去看奴家，那就不要做傻事！房梁隐蔽，麻烦殿下暂且躲避，看看动静再说！”

木制的房屋，上面制作略显繁复，顶上确有隐蔽之处。长沙王身手敏捷，从一侧柱子顺利爬上房梁，恰好躲在上面看不见。

紫烟想了想，重新脱下穿好的衣服，钻进薄被下躺好。

房门被衙役踹开，紫烟假装惊慌的坐起，拉过薄被盖在身上隐蔽部位，面部甚是惊恐。

石凡在衙役簇拥下进入，他前后左右打量一圈，问道：“长沙王呢？”

紫烟道：“奴婢不知什么长沙王，已经好久没见过殿下了。”

石凡点点头，冲衙役喝道：“这里没人，去别的地方找找！”

众衙役来得快，走得也快，瞬间便散了，房屋周围的包围解除。石凡临走时冲着上面看了眼，示意长沙王快跑！

果不其然，匈奴人刘聪、刘曜兄弟不信，他们本来被落在后面，此时赶到门前，正遇到准备离开的石凡。

“将军，可靠消息长沙王昨夜住在这里，可曾仔细搜过此处？”

石凡道：“你若不信，自己再去搜一遍！”

刘聪进门，瞬间发现石凡在装腔作势，屋子里的东西整齐干净，床上的女人丝毫未动，你敢说搜查过，糊弄鬼呢？

石凡伸手拦住他，说道：“紫烟姑娘我认识，正要起床穿衣呢，玄明兄等会可好？”

刘聪强横说道：“将军以为，是捉拿杀害汝南王全家的要犯重要，还是等一个婢女穿衣服重要？”

石凡轻笑道：“与紫烟姑娘是旧相识，再次见面留彼此一份情面，等上片刻又有何妨？”

房内，紫烟在向上看，用眼神示意长沙王，快跑！

房梁向上是房顶，都是木块和瓦片，你倒是打个洞钻出去啊！

长沙王狠了狠心，开始小心的忙乎起来，力图不发生一点声音。

紫烟“换衣”时间到了，刘聪与刘曜闯入房中。刘聪眼尖，两只眼滴溜溜打量，最后抬头看向房梁。

刘曜则冲向紫烟，恐吓道：“人藏哪去了，快如实交代？”

紫烟无辜道：“刚才那帮官爷问过了，哪有什么人？”

刘曜一伸手，卡住她的脖颈，稍一用力，紫烟疼得大呼小叫。

“再不说我捏死你！人哪去了？”

长沙王本来要翻出去，听到这句话又停下来，他担心紫烟出事。恰在这时，石凡喝道：“你住手！”

仓啷啷拔出宝剑，顿时寒光一片，这是湛卢宝剑的风采。

刘曜抽回手，尴尬道：“办案子而已，我怕她不老实，将军何故反应如此强烈？”

“既然是抓捕长沙王的，与旁人无关。你若再敢乱动，小心我宰了你。”

刘曜讪讪的退到后面，不敢多言语。

紫烟摸着生疼的脖颈，突然大叫一声，声音很是尖锐。

“怎么了？”

石凡看紫烟，又顺着他眼神往回看，只见刘聪已经跃上房梁。

刘聪大喊：“不好！长沙王跑了！”

长沙王顺着房顶，一路狂奔翻入院落。有个骑马的士卒试图抓他，被长沙王一把拽到在地，抢了他的马匹冲出府门，向着城外急奔而去。

院子里大喊：“抓人啊！抓人啊！却仅限于呼喊，没一个上马追赶。”

刘曜对刘聪说：“兄长，他们故意的。尤其是那个骑马的衙役，根本不是想抓长沙王，摆明是过去送马的。”

刘聪恶毒道：“幸亏我们早有防备！另外，那婢女包藏案犯，去杀了她！”

刘曜提着弯刀进屋，却见石凡抱着宝剑看他，紫烟被两名婢女扶着向外走。

刘曜问：“这女子要去哪？”

石凡道：“刚才说过，她是我的故人，长沙王府已经没了，我要送他回家。”

“她的家在哪，父亲是谁？”

石凡摇头，又点头，“她父亲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母亲。”

“什么？”

刘曜不知何意，石凡解释道：“有句诗是我为紫烟姑娘写的，你听听！”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刘曜还是听不懂，什么意思？

石凡道：“这么清楚都不明白，你真是愚不可及，日赵香炉生紫烟，紫烟的母亲自然是赵香炉了！”

刘曜明白他在和自己扯淡呢，目的无非是拖延时间，他转身急匆匆跟上刘聪的步伐，两人上马后向外面追去。

小矮子岐盛说道：“郎君，快追！”

石凡也有此意，却还是问道：“为何？”

“匈奴人只有刘聪、刘曜两人，其他人没有进府，似乎早料到长沙王会跑，说不定有什么埋伏。”

“走！”

石凡一马当先，石勒与陶侃紧随其后，门外有三十余少先队员。最后面是岐盛，他需要别人抱才能上马，因此耽搁了。

长沙王骑着骏马，感念刚才石凡的恩遇，他因大局而为敌，终究因私交而违公。也许正如他曾说过的，饮酒作诗有敌有友，一日为友，我愿终生牵挂，一日为敌，我愿一生作对。但权力斗争不同，没有对错，只有应不应该，今日之友明日为敌，今日死敌明日成友，一切皆有可能。

猛然间，长沙王一拉马的缰绳，堪堪躲过一条绊马索，他挥舞长枪，结果了一名冲上来的匈奴兵性命，然后调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狂奔。匈奴人一看陷阱无效，乌压压的上马追上来。

“捉拿长沙王啊！”

后面喊声震天的少年队员，他们搭弓射箭连续几轮，一边射一边喊：“别让长沙王跑了！”

结果长沙王只听到弓弦声响，没有一支箭落在身边。反倒在他的背后，不断有人中箭坠马。

匈奴人气得哇哇大叫，你们到底射长沙王，还是射我们？

少先队员有人道歉：“对不住，我们射术不精，没想到长沙王跑那么快！”

匈奴人气急败坏的说道：“本来快追上了，你们一通箭阻拦我等，让长沙王又跑远了！”

少先队整齐划一喊道：“那还不去追？”

“追！你们请！”

匈奴人心有忌惮，待在前面怕少先队暗算他们，因此不敢在前。

少先队不慌不忙的领跑，嘴里咋呼个不停，别让长沙王跑了！快追上他啊！

“有人会来接你走！不用担心，本王先走了，用不了多久会去看你的。”

紫烟懂事的点点头，也开始穿衣服。

一粒石块打了进来，正好砸中长沙王的后背，他惊得从床上跳起。

“谁？”

外面没有动静，长沙王捡起石块，知道这是有人好意提醒。他慌忙穿好衣物，紫烟醒了，出言疑问。

“在哪？”

“长沙王的王府！”

石凡不屑道：“是不是搞错了，现在风头这么紧，长沙王即便没有出城，也不会傻的待家里等着。”

……

长沙王搂着婢女紫烟，许是昨晚太过猛烈，此刻昏沉尚未醒来。

石凡没理他，想跟便跟着吧！虽说不赶岐盛走了，石凡平日还是很少带他，原因一个是此人太聪明，还是拿不准他是否真心归附，又是否能诚心以待。另一个是此人孤傲，有才华却不知收敛，处处表现的锋芒毕露，惹得赵妮、石勒、陶侃等人都很难与之相处。

长沙王府在永安里附近，距离司马家在洛阳的老宅不远，占地较之其他王府并不算大，此刻已被围得严严实实。

刘聪道：“将军勿疑，我派人盯紧了长沙王府，有人亲眼看着长沙王进去的，而且昨夜便住在一个叫‘紫烟’的婢女房内。”

石凡“哦”了声，知道这消息靠谱。以前和长沙王饮酒的时候，曾听他说过这个婢女。他故意磨磨蹭蹭，旁边的陶侃猜出意思，暗地里派人去通报消息，让长沙王快跑！

“石将军不在，我等岂敢轻易动手!”

石凡心中暗骂，匈奴人看出他不愿意抓长沙王，故意如此，看你怎么推诿。

刘聪故意道：“皇后娘娘让我等兄弟听从将军安排，自接旨以来日夜苦思良策，并多方打探方有这条线索。将军若是误了大事，恐娘娘那边不好看！”

匈奴人狡猾，知道石凡心中想什么。

石凡跨上马，招呼石勒、陶侃跟着。远处，岐盛的两条小短腿急速迈动，边跑边喊：“郎君，带我去！”

天还没亮，石凡被匈奴人吵醒，刘聪大摇大摆进了金谷园，宣称已得知长沙王消息，再不抓捕人可跑了。

石凡骂了几句，穿好衣服出来，见刘聪、刘曜兄弟在外面侯着。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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