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文官到此下轿,武官到此下马,平民到此下命。
贺寿春举杯递给谭建国,两人碰了一个。
“现在,你们谭家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你都处理得很好。”贺寿春道,“不过以后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记得来找我。”
谭建国干脆的说道:“好,绝对来找你。”
各位读者看到了这里,可能有个疑问,不曰无去哪里了?
说到不曰无,就不得不提起有一个更容易被人遗忘的人。
那就是张六。
张家的一个侏儒,也是最后的传人,他被安排到了哪里?
却是被安排进了一个洞里面。
这个洞,还和潘家有点关系。
潘家,好像从来没有被谁重点介绍过。
我们好像只知道潘德音是晚晴时候的新疆封疆大臣。
为什么不能被人提起?
因为忌讳。
连贺家都避讳非常。
如果让公社知道了潘家祖坟的存在,那是要挖坟的。
理由很简单啊,人家就是反四旧的,你们津溲乡好保留着这么完好的潘家祠堂和祖坟堆怎么行?
那为什么这个坟不能挖呢?
因为靠近潘家祖坟的人,全部不得好死。
就前几年,有一伙小孩子,上山玩,不知道怎么的,通过一个“防空洞”入了一个山谷,就见着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筑。
他们想去那建筑里玩,但是不管怎么走,硬是走不到地方。
他们回来后,就跟家里人说了。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其中一个家庭倒是知道这是潘家祖坟入口,就是不信邪,就要去看看。
他们从那防空洞中进去,果然见着那建筑,总是能离一百米左右,最后走着走着,居然就失踪了。
山下人没办法,委托贺家的人入山寻找,最后倒是找回了,不过全部是尸体。
贺家人委托汴京淘沙官从山里带回了全部的尸体。
这还是最近发生的事,那要说这百十年来,在里面死了的人,那就多了去了。
那潘家祖坟,真正的地方在哪里呢?
是在谭家后的,无名山后。
这个无名山,以前不叫无名,叫雅化屋场。
正是这里出了太多死人事件后,由谭颂从罗塔寺上搬了下来,被津溲乡大队一起在洞的前面盖了一个大房子,谭家就住进了这个房子里面。
由谭颂在这里镇守。
这,就是张如龙一进这世界所看见的一幕。
当然,谭家搬下来,完全是谭颂的另一步棋——自己要死了,要让谭家保持威名,把房子建在凶地前面也是个办法。还能让张六藏身。
所以说,谭家后面,其实就是一个山洞。
洞前有一块石碑:
“文官到此下轿,武官到此下马,平民到此下命。”
整个津溲乡除了新下来的三个督察委员,没人不知道这件事。
对了,还有个不曰无。
我们先前说了,不曰无他们,到此,只会是看到谭建国的所作所为,跟看电影似的,也不是读取谭建国的回忆。
所以不曰无也不知道这个洞代表什么。
就在谭建国和贺寿春在那里聊天的时候,不曰无的身子,却突然一闪,不在谭建国的身边了。
去哪里了?
正是来到了这块石碑面前。
一个好大的洞口,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当然也是悄悄的。
——
两个人一拍即合,在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着这样的联系:贺寿春一有时间就从山上带来煮好的野味,自酿的米酒,还有一两首诗词。两人促膝长谈。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打扰。
不过今晚是不行了,谭建国还得向贺寿春请教,将爷爷移回祖坟山的流程。
“一个人死在了西方一个山上,自己给自己做了生前度,倒也好,不用麻烦别人。”贺寿春拿出一个紫檀香木盒子,木盒子上有谭涯的一颗金牙,“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个人出走,却也知道肯定不能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没有把尸体运回来,而是火化了,把骨灰运了回来,方便你们将他老人家移回后山安葬。”
谭建国听完哀嚎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对着木盒扣了三个响头,又对着西方扣了三个响头。
谭建国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木盒子,“爷爷……我知道您临走前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话了。”
“你父亲是大书法家,不过我是没办法和他促膝长谈了。”贺寿春看样子很高兴,“不过我知道你一直有在自学诗词方面的知识,我平时在山里无所事事,山下也难得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倒是你谭建国不论气节还是性格,都蛮对我口味,我们不妨成为一对诗友,偶尔互诉衷肠如何?”
谭建国也是苦于找不到共同爱好的人,闻言那当然是很高兴,若说到诗词,那附近肯定就难得找到一个能和从墨转文的贺家人想媲美的。
贺寿春蔚然一叹,“你啊,总是提到我就提到贺家,我贺寿春就不能有个朋友么?就不能为朋友做点事么?你总是以为我会想从你那里得到回报,你忘了?我和你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谭建国现在在情绪里面,正感动着呢,所以很容易就对贺寿春的话表示赞同,自嘲一笑道:“我理解你,你就和我一样,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有话也找不到人说。”
贺寿春喝着酒水,坦然受了谭建国一拜。
等谭建国情绪稳定了下来后,贺寿春说:“害怕么?”
“找到你爷爷了。”贺寿春拿出一个酒杯给谭建国满上。
谭建国去接酒杯的手停住了。
谭建国皱眉,“怕从何来?”
“因为我贺家无事献殷勤啊。”
“万万没有害怕的道理。”谭建国坐回座位上,双手紧紧的捧着木盒,“爷爷这次向西出行,本来就是为了谭家着想,如果我谭建国因为欠了贺家的恩,就拿家族开玩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其他的忙,我谭建国肯定会赴汤蹈火。”
谭建国倒是没怎么被吓到,在黄氏耳边说了一句,把妻子推了出去,叹气道:“寿春哥,这可不像你们贺家的做派,都不走大门的。”
“对,不过这不是我贺家的做派,但却是我贺寿春的做派。”贺寿春从身后提出一壶酒,“知道队里的规矩,所以没有和你带野味,这一壶酒,我们今晚就喝了。”
谭建国警惕的和贺寿春坐在了一起,“寿春哥,你可是无事不能三宝殿的,找我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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