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墓惊魂

我看着他有些怀疑的说道“不能吧？苏爷，依着你的性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帮别人呢？”

他喝了一口说道“你可别冤枉我，你那次有事不是我帮你，我跟你要过什么吗？没有吧？！”我和他对视几分钟，他放下茶碗说道”行了，还记得昨天我砸你的那个符石吗？你。。。咱爷爷说过这东西跟玉差不多，只能一次，结果还砸在你身上。。。。自从那个符石砸了你以后，我总感觉这两天浑身不得劲，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点了点头说道”于是你就趁着这个功夫，再来和我家老爷子要一块。。。“

我摸着被那只鸡啄的小腿，一阵阵疼痛，幸好冬天穿的后并没有啄破。苏楚辞走过来我问道“你出来的时候看见那只鸡在哪里吗？”

“看见了。”

“在哪？”

“枣树上啊。”

我心里一阵骂娘，刚刚只注意地面，没想到那只鸡居然躲在树上，苏楚辞说道“你。。咱家这鸡也奇怪，怎么会飞到树上？“

”我怎么知道，这么些年，这些鸡换了一拨又一拨，唯一不变的就是它们看见我都会追着我到处跑，我着谁惹谁了。。”

我站起身朝村里走去，苏楚辞赶上朝我挤挤眼说道“是不是你小子，小时候把人家崽子给玩死了，所以现在才一波接一波的来找你报仇。“

”拉倒吧，都二十几年了，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村子不大，刚刚走到村中间的大道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阵阵哀乐的声音，而大部分人家都关着门，苏楚辞环顾四周说道“棺材，你看，你都离开村子这么多年了，可村子呢，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谁家有事，全村人都会去，多么淳朴的民风。”

“是啊，如果这些人不是去看热闹的话。”

苏楚辞摇摇头说道“不不不，棺材，怎么能这么想呢，其实大家都是去帮忙。。”

“帮忙看热闹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家这都是去送狗子的。”

我跟苏楚辞一路东拉西扯走到了狗子家门前，狗子家门口果然站满了来看热闹的人。苏楚辞拽着我在人群里来回穿梭，七拐八拐才拐进了狗子家，刚进狗子家一股浓浓的烟灰盒香灰味直扑我的脑门，我忍住想要掉头出去的冲动，低着头跟着苏楚辞走向狗子的灵堂，耳边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哭声哀嚎声，不知为何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身体一寸一寸的蔓延，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等我再回过神来时，我已经随苏楚辞走到了狗子的灵堂，灵堂里除了狗子的父母和狗子的爷爷辈的人以外并没有别人。

我硬着头皮走到狗子的父母身边低头喊了一声，又对着狗子的灵位跪下叩了一下，便被苏楚辞拉出了灵堂，出门的时候却被爷爷叫住说道“娃儿，等会出殡的时候你得抬着狗子的棺材。”

我头发瞬间炸了·起来，爷爷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娃儿，这件事必须由你来，也只能由你来。“

”不是，爷爷为什么？昨天晚上我可差点没命。”

”让你去就去，时辰快差不多了，你赶紧准备准备。“

还没等我反驳，爷爷又对苏楚辞说道”苏家小子，今天抬棺也有你的份，你和关椁在前面。“

苏楚辞刚刚堆起的满脸笑容瞬间就僵住了，他满脸的笑容有些无奈的说道”关爷爷。。。你说我从早上三点多我就在这打下手，到现在就没歇一会，你看，这抬棺的人能不能换一下？“

爷爷斜着眼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苏楚辞赶紧摇摇头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苏爷爷。。我这不是怕我太累，万一抬棺的时候我打个瞌睡什么的，再把棺材摔下来，这不就给大家伙添麻烦吗？”

爷爷冷笑道“你还记的之前我·给你掐的那一卦吗？’

苏楚辞的表情瞬间就垮掉了，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苏爷爷您说得太对了，我跟棺材。。关椁那是穿开裆裤的交情，关椁有事我这做兄弟的肯定是要两肋插刀。。。。。“

爷爷并没有再理会苏楚辞，直接俄跨进了灵堂，我看着苏楚辞，他一脸郁闷的看着我，”继续啊，两肋插刀之后呢？”

苏楚辞愤愤的朝灵堂摔了一个眼神，便朝外走去，我几步跟上问道”苏爷，我家老爷子给你掐的啥啊？“

苏楚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什么，就是说我桃花开的正好，朵朵向阳啊。”

“那苏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他头也不转的说道“去帮村头老李家的四儿媳妇的小姨子家的表叔的弟妹的亲姐姐奶孩子，行不行？”

我忍着笑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苏爷你不愧是我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的兄弟，连奶孩子这种小媳妇儿大姑娘干的事，您都自觉的担了起来，不愧是咱村的妇女之友，我服。“

他突然转过身来冲我嘿嘿一笑说道”我受点苦倒是没什么？可是关爷您就不一定了，您看看狗子昨天晚上都去找你了，这是舍不得您啊，想带你一起走啊。关爷您可得小心啊。”

虽然苏楚辞话里嘲笑的成分居多，但还是一下子戳中了我的痛处·，虽然我相信爷爷，但我的小命终究只有一条，要是真碰上点什么，到时候我也只能跟着狗子去那边报道了，我打哈哈道“苏爷，这您就放心吧，我这个人啊，别的不行·，就是命硬。”

说着我便和苏楚辞来到狗子家门外搭的茶棚里，这里原本是哀乐班子才能进的地方，但苏楚辞还是大摇大摆的进去，毫不客气的坐下。

我随着他进到里面说道“苏爷，您怎么进了这里？不是要奶孩子吗？”

苏楚辞摸起茶壶说道”本来是要去的，但是这不是被咱爷爷给叫住了吗？所以这才耽误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把咱爷爷给的重要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坐在苏楚辞对面说道”对对对，您说得太对了，苏爷，您说得太好了，我觉得像您这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还没等我们俩胡诌完，身边的唢呐一声响，顿时将所有的声音都盖住，我和苏楚辞把白腰带绑好，穿好孝服就回到灵堂，此时爷爷站在灵堂里，棺材的后面已经站了两个人，看样子应该是狗子家的亲戚，我和·

苏楚辞一左一右蹲下，姥爷听到锣响三声之后对着外面大喊道“起棺，先人入土，生人勿近。”

们四个人一起用力抬起棺材，一路上我胆战心惊，生怕狗子从棺材里出来拉着我一起归西，幸好的是一路上没有出现纰漏，到了坟地，先是狗子的亲戚对着棺材一阵嚎哭，而狗子的母亲更是扑到棺材上想再见狗子一面，被周围的亲戚给拦了下来，一阵收拾之后，便把狗子给葬了，一切很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

但我却有一种直觉，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随后葬礼结束，我跟爷爷回到家中，刚刚回到家中爷爷便把我带到偏房指着我们家的祖宗牌位说道“关椁，跪下。”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爷爷从来不在私下里喊我的大名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同，但我还是跪下，“关椁，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给狗子抬棺材吗？”

我摇了摇头，爷爷在我身前背对着我点上一束香说道“狗子怎么死的你听说了吗？”

我点点头说道“听苏楚辞说过。”

“狗子不应该死。”我低着头盯着地面。

“狗子是替你死的。”

爷爷对着祖宗牌位拜了拜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的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还没等我说什么，爷爷转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关椁，你是谁？”

我甩开他的手说道“您老人家管好您自己就好，用不着您老人家管我。”

他耸耸肩说道“那我就先出去等你。”说完哼着小调便出了院子，我拿着外套从门缝向外看，确定那只大公鸡不在院子里便向外跑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一声熟悉的扑闪翅膀的声音，我心里暗叫不好，但也只能朝门继续跑，我的小腿一阵疼痛，我三步并两步跨过门栏，随即把门关住，而倚在墙边的苏楚辞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

苏楚辞应声去找，把托盘递给爷爷后，爷爷转身对我说道“走吧，去送狗子上路。”

“我也要去吗？”我问道，爷爷点点头。

便率先端着托盘出去，苏楚辞拍了拍我的肩膀幸灾乐祸的说道“要不要爷去外面先把鸡给你赶走，你再出去？”

他笑着说“还有啥？你家那位老爷子呗。”

“我x，你才快结束了呢！”

苏楚辞苦着脸说道“我说的是你家老爷子快把那个东西处理了，结束了？懂？”

他讪讪道”什么你家我家的，都是咱家的。“

就在我们两个人说话的时间，爷爷托着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走了出来，“苏家小子，你去帮我把柜子里的托盘拿出来。”

我敲了敲桌子说道”你还是没说你怎么这么听我家老爷子的话。“

苏楚辞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是你。。。咱爷爷说的，让我帮他个小忙，自然他说啥我就做啥。”

我捏着杯子说道“我刚刚就想问你，你怎么那么听我家老爷子的话？”

苏楚辞搓了搓手说道“嗨，这不是我跟狗子家沾点亲戚，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我妈硬拉着我去打下手，你说，我本来应该坐在屋里小酒喝着，小菜吃着，就这么一弄，凌晨三点我就去他们家帮忙了，忙到现在，要不是你一个电话，我到现在还在陪着那群妇女看孩子呢。”

苏楚辞冲我摆摆手说道“棺材你先别激动，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么多年你碰见的哪一件事，爷不是和你一起共进退的？没事。”

我拿起杯子问道“什么快结束了？”

我喝了一口水说道“不要转移话题，你怎么刚刚那么听我家老爷子的话呢？“

苏楚辞看着我说道”你问的这不就是废话吗？我好歹管你家老爷子也喊声爷爷，怎么着你家老爷子也是长辈啊，我说啊，以后不要对你家老爷子大呼小叫的，这是你一个人的爷爷吗？不是。这也是我爷爷，，以后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爷爷那就是我爷爷，你祖宗。。。”

“还是我祖宗。”我冷眼斜看着苏楚辞，他摆了摆手说道“行行行，你祖宗就你祖宗，我还能跟你抢祖宗吗？“

走出房门，苏楚辞拉着我在椅子上坐下递给我一根烟又变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我说棺材，昨天晚上爽不爽？刺激不刺激？“

此时我的手还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我颤颤巍巍的接过苏楚辞的烟，我们两个人在椅子等着爷爷，苏楚辞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见我不住的颤抖，给我倒了一杯水说道”我说，棺材，你从小到大这种事没碰过几十件也碰过十几件了吧？至于这么害怕吗？“

我喝了口水这才感觉稍稍微微有些安心”谁告诉你碰见这事越多，就不会害怕了？你算算你从小到大碰上过几件这种事？你再看看我，光我前十年碰见的事就顶你半辈子遇见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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