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第一个女人是谁
“我家暮暮那样的。”
“都说了，抛开你家许朝暮不谈。”厉北廷怒。
“那不谈。”
那样的夏天，总是透着隐隐约约的躁动不安。高考过后的学生，总是呈现出最癫狂的状态。
于是，有了满楼的试卷碎片，寂寞如雪。
夏天，绿树成荫，蝉声聒噪。
紫薇花开了一簇又一簇，夹竹桃的花瓣落得满地都是，学校池塘里的荷花也打了骨朵。
四处都散发着浓郁的夏天的味道。
最后一场考试是生物，于薇薇最喜欢的课程。
考完后，已经是下午五点。
于薇薇一路走一路撕着她的课本、试卷、辅导书。
“哦哈哈，终于考完了，大学，我来了！”
于薇薇自信满满，尤其是最后的生物，她确定自己能考出一个很高的分数来！
厉北廷是等在考场外接她的，考试结束铃声一响，所有考生如蜜蜂一般，从考场走了出来。
到处都是欢呼声！
今年的试卷普遍都不怎么难，所有人都很有自信的样子。
于薇薇挤在人群里，撕着教科书。
厉北廷走到她的跟前，笑道：“别破坏环境了。”
“好高兴，终于考完了，我终于解放了！”于薇薇笑着转圈。
她把全部的试卷都团成一个球，高兴地踢来踢去。
“去你妹的英语，去你大爷的数学，拜拜了！终于不用伺候你们了！”
“别全扔了，万一复读，还得再买。”厉北廷道。
“去你的！”于薇薇笑着去打厉北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天傍晚的于薇薇特别漂亮，有着十九岁年纪特有的纯真和美好。
梳着最简单的马尾辫，背着最学生气的双肩包，做着那个年纪都会做的事。
和厉北廷并肩走出学校的时候，她一个冲动，搂住了厉北廷的脖子。
“厉北廷，我今天好高兴呀好高兴，你请我吃饭。”
“嗯，想吃什么？”
那时候的厉北廷已经追求于薇薇一年了，他们也算是男女朋友了，只不过于薇薇嘴不承认而已。
“什么最贵吃什么！”
“贵的都不好吃。”
“厉北廷，你小气是不是？是不是？！”
“真的，贵的都不好吃。”
“那你带我去酒吧，我想喝酒，我要庆祝，终于不要看到班主任那个老妖婆了！”
“那带你去一次酒吧，不过说好了，不准多喝。”
“真吵，厉北廷你那老妖婆还吵。”
“不过，带你去可以，你得先说说，我是你什么人？嗯？”
厉北廷那天的心情也格外得好，他揽着于薇薇的腰，跟她一起走在校园的路。
虽然他毕业很久了，但那种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你是我二舅啊。”于薇薇笑得格外灿烂。
“什么二舅，不乖，你自己去吃麻辣烫。”
当初“二舅”本来是编的，他没当过真，于薇薇其实也没有当过真。
“二舅……”于薇薇勾着他的脖子，“麻辣烫不好吃，我要去酒吧玩。”
“那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男朋友，嘻嘻。”于薇薇脸一红，倒害羞起来。
厉北廷对她很好，她挺依赖他的。她家在锦绣天下不远处，很多时候，还是厉北廷来回接送她。
夕阳下，她勾着他的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的眸子看。
橘黄的暖色洒在彼此的身，厉北廷没有忍住，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印了一个吻。
平时很大大咧咧的于薇薇，这会儿越发害羞起来。
她推开他，脸蛋儿红扑扑的。
“有同学会看到的。”
“怕什么，你同学估计早谈恋爱了。”
“厉北廷，我都被你带坏了，我这算不算早恋啊？”
“再过两个月你都进大学了，还早恋。”
“也是，听说大学里情侣满天飞，不谈恋爱最吃亏。”
“不准报C市以外的大学，不然，我非把你给逮回来，让你回来复读。”厉北廷警告她。
“你带我去好一点的酒吧，我听你话，不然……我远走高飞，然后，谈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男朋友。”
“胆子够肥。”
厉北廷抓住于薇薇的手，把她往自己车里拽。
他的车停在考场的不远处，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
十指相扣，夕阳静好。
橘黄色的光线洒了一地，路边的香樟树散发出浅浅的香气。
踩在树叶，一路离开喧嚣的考场。
吵闹的声音逐渐被抛在身后，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一个学生的时代告了一个段落。
“车。”厉北廷打开车门，将于薇薇塞进去。
于薇薇嘟哝：“一点绅士风度没有，你应该说‘薇薇小姐，请’。”
“滚，再废话一句，去吃麻辣烫。”
包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他忽然想起了四年前的事。
四年前的六月份，正值于薇薇高考结束。
以前，几个哥们聚在一起还能好好谈谈女人，现在，沈迟眼里一个许朝暮。
“厉北廷，别光说我，你第一个女人是谁？”
厉北廷默了，还能是谁。
他不是不相信沈迟，而是觉得，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不可能如此坦荡。
沈迟沉默了，他轻轻晃动着高脚杯，慵懒地倚在沙发，不开口。
厉北廷懂了，沈迟这样的男人，从小是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偏偏……
“……”
厉北廷无语，他觉得，和这个男人已经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
他喝了酒，话不免多了起来。
“那咱们还是说说女人的话题。”厉北廷不要脸道，“抛开你家许朝暮不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漂亮的？还是身材好的？还是聪明的？”
半晌之后，沈迟一个冷冽的眼神飚了过去。
厉北廷一颤，这是几个意思？
他对她的承诺，有几个做不到的。
“那你心里没有一点怨言？我不相信。”厉北廷摇摇头。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沈迟语气清冷、寡淡。
“……”厉北廷嘴角一抽。
包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厉北廷还是止不住开了口。
“我冲动什么。手机端 m.”沈迟脸没有什么表情，“我跟她说过，我会将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你当真做得到？”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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