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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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他们姐妹都在为二爷和三爷的科考祈福,连着老夫人也念叨几遍佛经!”王氏含笑说道,“明日就该回来了!”

徐凝慧点点头,又与王氏说了些家常,王氏才被问事的婆子给请走了。

“玉竹,我病了几日了?”徐凝慧转头问道。

“买到了,婢子可是排了好久的队呢!”流月可怜兮兮的说道,“待会儿,姑娘好歹赏些给婢子尝尝!”

徐凝慧睨了她一眼,“又不是我吃,是给五郎的,还不赶紧送去,省的他回头又来闹!”

“是啊,所以婢子多买了一只,问着味道香的很,想着姑娘这几日喝粥,肯定喝的嘴闷!”流月说道。

果然见她拿出了两只天香楼的甜酒鸭,玉竹赶紧拿了盘子装了起来。

“姑娘放心,婢子买的时候被好些人看到了,走的时候那些人还问婢子呢!”流月贼兮兮的说道,“保管不出明日就能让人上门探病!”

晚些时候,吴妈妈带着几个小丫头回来了。

暖冬进门就对徐凝慧说,“姑娘,今日婢子们摘了好些莲子,肯定要熬好些莲子粥了!”

“吕妈妈和玉竹做了凉茶,快去喝一口,看你惹得不成样了!”徐凝慧笑道,“今日都辛苦了,明日爷们科考回来,后日便是中秋节,我想着晚上便让你们吃顿好的!”

府里的规矩,逢年过节若是有家的是要回家,以示主家的仁善!

围着徐凝慧说话的小丫头们听见了,都欢喜极了,叽叽喳喳的说着吃什么好!徐凝慧也吵,只是看他们说的欢,还时不时的报上两个菜名,逗得他们更欢!

“去吧,吕妈妈那里还做了好些糕点!”吴妈妈竟连便看到了这样的情况,见徐凝慧笑着,也不好呵斥他们。

索性几个小丫头都是知道吴妈妈的性子,听他这样说都赶紧去了吕妈妈那里拿吃的。

“给张府的节礼都备好了,姑娘可要看看?”吴妈妈站子啊徐凝慧身边替她挡了阳光的照射,一面又问道。

“不急,待我晚些时候见了大哥再说!”徐凝慧被阴影包裹住,显得脸色越发的苍白。

“也不知道怎么的,姑娘看着还没有从宫里回来后的那两日看着脸色好?”吴妈妈有些心疼,“还是去请许先生看看吧!”

“妈妈,不碍事的!”徐凝慧拿了玉竹送出来的食物喂到了廊下笼子里的鸟嘴里。

晚上的时候,徐老夫人特意来看了看徐凝慧,连着姐妹几个都来了。

“阿奶,我没什么事,只是身上没力气而已!”徐凝慧面对徐老夫人隐含担忧的面色说道,“这个时候都是这样的,您忘了?”

“是看着脸色不如往常好了!”徐老夫人不理会徐凝慧的话,“明日我让那个人送些补身子的药材和山鸡什么的,好歹补一补!”

“阿奶,每日都吃着的,不能再补了!”徐凝慧抱着徐老夫人的手撒娇道。

“不成!”徐老夫人一口否决,旁的什么都依徐凝慧,只有这个是不能的!

“四姐,你好好的养着,我还等着后日你能和我一起赏月呢!”俆凝珠笑道,“我让丫头们准备了好些的月饼呢!”

姐妹几个又转了话题说着月饼的事情了,徐老夫人却是不同往日,只是静静的看着徐凝慧,不说什么。

直到徐大爷到了。“我听人说,四妹妹寻我?”

吴妈妈给徐大爷搬来凳子,“是啊,今日妈妈提醒我嫂嫂如今在宫里,看着中秋节至,外祖家可是要像往年一样的备节礼?”

徐承楠经了提醒,才想起来,往年都是徐凝慧准备,自己和三弟并没有插手,今年却是不一样了!“妹妹把往年的节礼单子拟一张给我,我去准备!”

徐老夫人听的明白,这是耽搁了!“不是什大事,你自来没有办过这些,不如你妹妹来办,我看着让那个常妈妈搭把手,这几衙门的事情也不空闲,宫里又分心!”

徐凝慧也跟着说,“是啊,左右都是做惯得,也是我担心,多嘴问了一句。哥哥放心,嫂嫂那里我自会准备的妥当!”

“如此,多谢妹妹了!”徐承楠说道,又说起了嘉永公主的事情。“这几日嘉永的情况好些了,太医说只要卧床过了三月便好了!母后担心,让公主在宫里多住些日子,一边御医照看!”

“她现在是好好的保养自己才是,旁的什么缓一缓!”徐老夫人说道,“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徐承楠这几日心力交瘁,宫里的妻儿,和官场上的事物都堆一起了,本以为辜姑父好歹会照看一二,没想到却是事情堆了一堆给她!于是点点头,起身离开,三姑娘也一并跟着离开了。

“阿奶,连大哥都回来,祖父肯定也回来了!”徐凝慧有些奇怪,照例说徐老夫人不会久待才是。

“不急!”徐老夫人老神在在的说,“吴妈妈,我问你,姑娘看着脸色泛青有几日了?”

一旁的吴妈妈想了想,才道,“有几日了!奴婢记得好像是回来的第四日开始的,姑娘本也没什么大碍,可是那日五爷过来找姑娘拿吃的,姑娘缺不愿动弹脸色也不见好看,奴婢只当姑娘是谁的不好的缘故!老夫人这么一问倒是叫奴婢想起来了,算着约莫有三四日的光景了!”

听吴妈妈说完,徐老夫人面色有些沉重。

徐凝慧察觉不妙,“阿奶,是出什么事情了?”

“惠儿莫怕,有阿奶在!”徐老夫人安慰道,“前几日传来消息,你母亲胎相不好,江南粮食短缺,又少医药,你父亲便差人将你母亲和大丫头,二丫头送了回来。因着连着事情多,加上太后丧礼,在昨日才收到消息,细细算来时间,只怕就这几日要到了!”

徐凝慧只觉的自己脑中炸开,然后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母亲和姐姐们回来是好事!可是和惠儿的病有什么关系!”

徐老夫人被问到了,只是一瞬间便想好了话。“大师走之前说姐妹中唯有二丫头八字硬,我也是担心她克你的缘故!”

“没什么的,平日里少往来就是,再说姐姐的院子离我的院子也远!”徐凝慧不甚自在的笑了笑,心里却是算计着,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徐老夫人见她这样说,心里倒是有些心疼,“好,等她回来,祖母就给她请嬷嬷,教导她的规矩!”

等徐老夫人离开后,徐凝慧才冷了脸色。

“四姐?”俆凝珠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担心。

“啊,”徐凝慧抬头,茫然的看着俆凝珠,“怎么了?”

“四姐可是在怪我,没有将大伯母回来的消息告诉给你?”俆凝珠有些委屈。“是祖母不让说的,她说一提起大伯母,你就不开心!此刻你还病着,还是莫叫你知道的好!”

“不是!”徐凝慧摇摇头,“只是在想,祖母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只见俆凝珠怯怯的抬起头看向徐凝慧,“四姐,我倒是听见一两句话,是祖母和吕嬷嬷说话的时候偷听到的!祖母说,你连着几日不好,是不是被惊着了,吕嬷嬷却说你是因为邪气如体的缘故,加上与你相克的二姐姐回来,所以才会有此现象!”

“我知道了,好珠儿,这话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了,那会儿三姐姐在耳房抄书,没听到!四姐,二姐姐是不是你的克星?”俆凝珠小心的问道,“祖母说起二姐姐的时候,很是不满的样子!”

“命格一事,谁也说不清楚!”徐凝慧笑了笑,“天色越见晚了,你若是不想回去,就在我这里歇,左右这里都有你的衣物!”

俆凝珠点点头,于是欢欢喜喜的坏人流月洗漱去了。

“吴妈妈,你说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凝慧轻声问道。

“老夫人到底担心姑娘,不然也不会这样的不待见二姑娘,只是没有理由阻拦二姑娘回来!”吴妈妈说道,“左右姑娘让找的那个道人已经找到了,原告和证据也交到了衙门,过不了几日就要开始审理了!”

“妈妈,梦里的境况叫我担心,二姐及吃人的模样叫我害怕!”徐凝慧无助的说道,“可有什么法子叫二姐姐不与我多来往!”

“姑娘,奴婢想着,大夫人或许就在明日回来,后日是节气,为着一家团聚,也不会后日回来!”吴妈妈突然说道,“时间已将来不及了!”

徐凝慧笑了笑,“既然来不及,那么就让二姐姐的耳目好歹知道老夫人对二姐姐的喜爱之意!”说着朝外面伺候花草的婆子看了几眼。

第二日,徐凝慧还没起来,老夫人身边的锦红便来了期颐院,同玉竹和甘松细细的说着什么。

流月在里面守着徐凝慧睡觉,一下一下的给徐凝慧扇扇子。不一会玉竹进来,悄声问道,“姑娘怎么还没有醒?”

“昨夜五姑娘老踢被子,姑娘个没怎么睡好!”流月细声的说道。

不想还是把徐凝慧惊醒了,她翻了个身身子,问道:“什么时候了?”

“辰时末刻了!”玉竹说道,“姑娘可是睡累了?”

“端杯水来!”徐凝慧从床上爬了起来,“玉竹给我拿枚药丸来,头晕乎乎的!”

可是说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玉竹那药来,“姑娘,今早有人来了,是吉安侯府的侯夫人和二夫人!”

“他们来了便来了吧!”徐凝慧幼崽睡梦之中,昏昏噩噩的说道。

“姑娘,你忘了二夫人是与刘府有些亲戚关系的!”流月提醒道,“姑娘,怎么谋划几日,为的就是今日他们上门啊!”

一杯水下肚,徐凝慧才在微热中找回些神智,“老夫人传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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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流月推门进来,带了一些吃的回来。“姑娘怎么了,一脸的郁色,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徐凝慧懒洋洋的巧了她一眼,“怎么样?”

“姑娘,吴妈妈说那里可是有名儿的暗巷,很多外室都在那里住!若是叫世子,叫老太爷和老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坏了名誉!”玉竹劝导,“再说,那里可是有人盯着的!”

“有人盯着正好,叫世子替咱们解决了才是!免得夜夜的担心有人发现什么!”徐凝慧辩解,“不过,叫吴妈妈准备小上好的日常起居用品,勿要亏待,否则叫他恼了,一纸告到祖父那里可不美!”

玉竹知道她的脾气,一旦决定了什么便没了翻转的余地,只得点头记下。

“是我,老夫人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王氏进了屋子,朝着卧室临窗软榻上的徐凝慧说道。“啧啧,怎么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前两日来看你,倒是红润些,可是伺候的人不尽心?”

玉竹沉默着给二夫人端来凳子,然后低头站在徐凝慧身边。

徐凝慧放了手里的札记,“不是他们的事情,是昨夜打雷,我睡得不好!劳二婶来一趟,是惠儿的不孝!”

“算上今日已有八日了,只是老太爷那边也不见有什么消息传来,咱们自己也没什么消息!”玉竹说道,“不过,昨日点心铺子的芍药传来消息,说是宁世子要回了!”

回来了?徐凝慧皱了皱眉,如今她的小院子可是今非昔比,不敢让他安心的住。半是嫌弃的说“:让他住城西去,那个地方看着不显眼!”

“二婶喜欢就好!”徐凝慧笑道,“这两日怎么不见三姐和珠儿,可是在忙什么?”

徐府的事情不多,老夫人如今只是担了病了的名头,理事还是可以的。这是最近这两日府里的姐妹不来看她,她有些奇怪。

王氏半是怜惜,半是可怜,“也是,你病着觉浅,肯定睡得不安稳。年纪小,倒是不好给你用安神的药,怕伤了你反倒不美!对了,你的院子一向是最热闹的,怎么今日院子里不见了小丫头们?”

“吴妈妈带着他们到小湖边采摘莲子去了,也会是为了让我安静些会儿!二婶这几日怕是忙的很,嫂嫂不在,哥哥们应考,老夫人和我又都病着!”徐凝慧看了一眼玉竹,后者会意,朝外面去。“前日贤妃娘娘赏了节礼下来,我看着额里面有匹料子很是合适二婶,本想着晚些时候送去,不想二婶今日就来了,所幸二婶一并带回去!”

甘松见有人来,赶紧的将手里的绣活儿放到一旁。“在的,在屋子里看书,二夫人里面请!”

屋子里的徐凝慧和玉竹听见声音,便停止了说话。“甘松,谁来了?”

贤妃娘娘手里流出来的自然是千金不换的好东西,此刻又怀有身孕,徐凝慧又深受她的喜爱。“二婶知道你的心意,你自己留着便是,府里依例是要做新衣服的,二婶不缺这些的!”

“料子好,我看着颜色和花纹也不是我能穿的,便猜怕是姨母特意留下来的!”正说着话,玉竹便将一匹胭脂红的鎏金暗纹锦缎给拿了出来,“说是江南进供的锦缎,都是新款式!”

王氏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是好东西。见玉竹将料子给了李妈妈,李妈妈看了她一眼,见她微不可见的点头,才收了下来。

第二日起,徐凝慧就正是在徐府中开始了养病的生活,连院子们都不出了,整日呆在院中。

中秋节前两日,王氏奉老夫人的命来看看徐凝慧可有什么缺的,李婆子打开门,却见院子的小丫头们都不在,而大丫头只有甘松在廊下绣着花样,似乎是在为徐凝慧做绢帕!

“你家姑娘可在?”王氏扫了院子一眼,李妈妈会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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