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他们没有经历过。”顾濛道，“啊，这时候就有点怀念曾经的港岛电影了。”
蔺昕道：“你是说用枪指着对方脑袋强迫对方拍电影？”
孟岚嘴角直抽。
蔺昕道：“你是我金主还是我队长，我敢有什么不服？”
顾濛道：“乖。”
孟岚这颗心好似提着下不去了。
这两人在说什么？！
蔺昕看着孟岚神色不对的样子，想起来孟岚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连忙安抚道：“我和大萌开玩笑，孟哥别放心上。我们现在继续讨论导演的事吧。”
孟岚干笑：“好。”
真当他傻的，说这么明白，再结合顾濛以前的一些事，他不明白顾濛家是干什么的才有鬼了。
不过有些事说明白没好处，孟岚就装糊涂了：“其实找国外擅长拍摄黑帮题材的导演应该也可以吧？”
顾濛用手托着下巴道：“每个国家的黑帮文化是不一样的。拍不出感觉。”
蔺昕道：“你既然这么龟毛，那你自己拍如何？”
顾濛叹气道：“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别生气啊。你知道这小说对我来说算是比较有意义的，我只是不想毁了它。你也想在三十岁之前得到玉梅影帝吧？”
蔺昕摇头，道：“我不是生气，我是真的建议，可以你拍。你要觉得没拍过，我当主导演，你当副导演，再找一个资深的副导演指导我们。我可以指导演员演技，对导演的专业技能掌握的也比较熟练。你来掌控整个影片的感觉，协助我完成分镜头剧本。资深导演对我们的成品进行查缺补漏。你觉得如何？”
蔺昕导演过一次电影，又有很强的理论储备，对理论层面的导演工作是没问题的。他所欠缺的感情方面，就让熟悉当年那段事件的顾濛补全。
两个新人在经验上的欠缺，就由其他副导演补全。
顾濛想了想，觉得虽然有点冒险，但自己导演，大概是目前来说，最能符合自己心意的做法。
“但我们两个新人，导演的作品要是出了差错，浪费了这么好的题材，没让你得奖怎么办？”顾濛问道。
蔺昕道：“我们自己导演的作品质量不过关，那就只能怪自己了呗。”
顾濛哭笑不得：“我当然知道是只能怪自己。”
蔺昕道：“那就这么定了。”
顾濛：？？？
孟岚道：“等等，就这么定了？”
蔺昕点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就找个副导演吧。不需要擅长黑帮题材，只要资历够老，心够细，也够好说话就成。”
不能找个副导演，仗着自己资历老，对他和顾濛指手画脚。
孟岚无奈：“真的就这么定了？
顾濛也道：“你再考虑考虑？”
蔺昕道：“那你们想一个更好的主意？”
孟岚还是想说，找国外的导演，顾濛当顾问就成。不过顾濛显然觉得国外名导演脾气大，肯定不会乖乖听话。
最后顾濛也同意了蔺昕的建议。这部电影的导演就这么确定了。
蔺昕和顾濛都觉得这样挺不错，但其他人，包括孟岚在内都很担心。他们都无法理解蔺昕和顾濛的神逻辑，怎么就变成他们两自己导演了。
只是两人是投资人，版权又在顾濛手中，最终还是他们说了算。
倒是有演员担心这两人拍不出好电影，于是有几个原定角色临时毁约。因为还没签约，倒也不需要对方付违约金。
顾濛作为一个好脾气的黑帮老大还没什么，他手下那群写“黑火”的人就很暴躁了。
顾濛将这几人揍了一顿，才让他们暂时安分。
蔺昕帮着顾濛揍了人，然后很担忧道：“糟糕，把他们揍进医院，那谁当我们的顾问？”
“黑火”们：……
不愧是老大的好友，和老大一样凶残和……脑回路有问题。
顾濛道：“有我就可以了，还有谁比我更熟悉黑帮那套流程吗？他们就乖乖在医院躺着吧。现在还是想一想怎么将演员找齐吧。两个主要女角色的演员都毁约了哦。”
蔺昕道：“两个女角色我已经找到替补了。关涵薇和尚秋萍已经同意了我的邀约。”
尚秋萍于公于私都肯定不会拒绝蔺昕的邀约，只是最开始有更好的选择，就没有邀请尚秋萍。
现在本来选择的女演员毁约，尚秋萍如果能拿出在《寻》中的演技，也是可以的。
如果拿不出《寻》中的演技，就削减她的戏份。以她现在的咖位，和蔺昕作为尚秋萍签约娱乐公司股东的身份，尚秋萍的戏份可以随意调整。
至于关涵薇，之前他们邀请过了，不过关涵薇有通告。
“关涵薇空下来了？”顾濛问道。
蔺昕道：“我们这边的女主角拿走了她的角色。”
顾濛失笑：“还真是巧啊。”
蔺昕点头：“是很巧。”
关涵薇本来要拍的电影也还没有签署正式合约，在蔺昕这边本来的女主角跟对方剧组打招呼之后，对方就换掉了她。
毕竟那个女演员的咖位更大。
顾濛道：“那我们可要努力了。”
被人看轻，还是很不爽的。
蔺昕道：“本来就要努力。”
顾濛见蔺昕丝毫没有受影响的样子，不由笑道：“好，好，本来就要努力。”
别人都说他的思维奇怪，蔺小昕比他奇怪多了。
蔺昕耸肩。
本来就是啊。努力是为了自己，无论别人轻视或者看重，和自己努力不努力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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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影开拍之后，舆论倒是对蔺昕和顾濛的组合很看好。
蔺昕最后选择的导演和顾问的组合是他以前合作过的人，副导演是元秋曼，顾问是他老师屈正德。
屈正德作为老师，当然是蔺昕恭恭敬敬请来的。元秋曼则是自己打电话问上门的。
元秋曼现在也在自己导演作品，但她还没有导演过男人戏，还在爱情片和喜剧片打转。她也想来这个剧组取取经。
据说这个剧组有真前黑帮人士坐镇，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说到硬汉男人戏，放眼全世界，都脱离不了黑帮题材。
让蔺昕意外的是，屈正德居然知道顾濛。
不是作为演员的顾濛，而是前黑帮老大的顾濛。
虽然顾濛的公司挂牌上市之后，他已经从台后走到台前，知道他这个帮派的人都知道了他就是帮派新的老大，但屈正德这个正统学院派出身的导演居然知道这个帮派的事，别说其他人，顾濛自己都惊讶了。
屈正德道：“其实我不是认识他，我认识他爷爷。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跟着港岛的剧组实习过，见过他爷爷用枪指着当时导演的脑袋，要求改剧本。当时你们帮派的老大应该是你爷爷吧？”
顾濛：“……”
蔺昕道：“我就说你家肯定做过这种事。”
顾濛道：“闭嘴！我才不认识那个死老头。”
黑帮的家务事难以理清，顾濛的确不认识那个血缘上是他爷爷的人。
屈正德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既然是你操刀，那这个电影肯定没问题了。说实话，虽然当时黑帮电影拍摄环境险恶了点，但是拍出来是真震撼，真好看。现在就没这股味道了。看着国外的黑帮题材电影塑造出了那么多经典，我们本来擅长的题材却渐渐埋没了。我们这老一代心里还是难受的。小伙子你既然要拍，就多拍几部。不过可不要再用枪指着别人了，走火了可不好。”
蔺昕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顾濛，道：“跟你说话呢。”
顾濛嘴角直抽：“屈老师，我是良民，绝对不会这么做。”
屈正德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
顾濛扶额。蔺昕的老师和蔺昕一样让人头疼啊。
不过总的来说，剧组气氛还是好的，特别是知道来拍戏的可能是真·前黑帮之后，剧组的演员们乖巧的跟鹌鹑似的。
顾濛：……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真的是良民，我从来没做过用枪指着别人拍戏的事！
蔺昕：你只做过用枪把人爆头的事。
顾濛：呵呵，好像你没杀过人似的。
好吧，这两人都挺可怕的。
拍摄比想象中的还顺利一些。
这部戏最关键的地方是卧底主角和黑帮老大的对手戏，蔺昕和顾濛的演技碰撞起来让屈正德笑得合不拢嘴，这时候好像他才是主导演似的，比蔺昕还激动。
屈正德一直拍着顾濛的肩膀，说他很适合娱乐圈，有空多拍几部电影。
蔺昕泼冷水：“这是本色演出，哪有什么演技？”
顾濛道：“你就嘴贫吧，小心我得到了最佳男配角，你反而没得到影帝。”
蔺昕觉得作为演员的专业素质上自己绝对不能输给三天打鱼，三年晒网的顾濛。于是他更加专注。
顾濛只需要本色演出，就能招架住蔺昕的演技。让蔺昕挫败无比。
这是作弊！坚决抵制！
顾濛耸肩摊手，这怪他啰？
电影最主要的两个角色天天飙戏飙得跟开宇宙飞船赛跑似的，其他演员也不由被带着跑。关涵薇本来心里就憋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部电影好好表现，不能输给抢走她角色的某前辈。
既然某前辈最开始选择了这部电影，就说明这部电影她本来是很看好的。只要这部电影拍得好，肯定能超越另一部电影的角色。
虽然若不是先答应了那边，关涵薇本来也会选择这边，只是她的角色是现在尚秋萍的角色。但现在被挤到这边，关涵薇还是气得咬牙切齿。
尚秋萍则知道若不是出现演员毁约的意外，这个角色怎么也轮不到她，所以她也很兢兢业业。虽然她的演技的确比不上关涵薇，但多拍几次，还是能达标。
本来对自己演技很自信的尚秋萍，在《寻》和这部电影中被比成了渣渣，但也学得了许多，进步了许多，她真是痛并快乐着。
男人戏除了男人之间的激（基？）情碰撞之外，儿女柔情也必不可少。这两位女演员的角色拍差了是花瓶，拍好了也是精华。
这一部分，就交给了元秋曼。元秋曼很擅长拍爱情戏。
关涵薇饰演黑帮老大的情妇，她对黑帮老大爱之欲狂，忠心耿耿，对卧底一直从女人的第六感报以怀疑。她是卧底最忌惮的人，也是他想方设法最先除掉的人。关涵薇在这部戏中的打斗戏以及和蔺昕的智斗戏都很多，对黑帮老大的爱情也十分感人，连死的时候都念着黑帮老大。
尚秋萍则饰演的是一个女警察，也是少数知道卧底身份的警方高层，也是卧底的女友。她一直等着卧底从黑帮回来的那一天，可任务结束之后，卧底却离开了她，成为了新的黑帮老大。
总的来说，这里面的爱情都挺悲剧的。
不过里面的友情亲情兄弟情都是悲剧，所以爱情也悲剧也很正常了。
如果两位女演员演得好，会给黑帮老大和卧底增添一丝情感挣扎之外的彩色画面，让两人从本身的职业身份回归男人。如果饰演成了花瓶，那估计这部片子，黑帮老大和卧底就很像是在搞基了。
毕竟两人的感情太纠结太刻骨铭心。
“因此为了不让人认为你们两在演爱情片，看对方的眼神绝对不能带着爱意！”屈正德强调。
蔺昕和顾濛同时做干呕状。
看对方的眼神带着爱意？天啦，反胃死了。
屈正德笑得脸上皱纹更深了。这两个小青年真有意思。
至于来探班的两人的配偶，则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看，我家那个是不是有点幼稚？
还好还好，我家那个也挺幼稚的。
你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嗯，两位配偶每次见面都有一种惺惺惜惺惺想的感觉。因此蔺昕和顾濛成为好哥们，他们两也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都拥有一个脑回路有问题又莫名幼稚的爱人，不成为好友都难。
当他们兢兢业业拍戏的时候，负责影片宣传的孟岚则抓头发烦恼要怎么宣传这部影片。
之前女演员毁约的事，按蔺昕和顾濛的意思，并不想炒作。蔺昕现在在学术圈的热度还没降下来，顾濛作为总裁终于要拍戏也是众人关注比较多的点。作者黑火小说第一次影视改编，也是可以宣传的话题。
只是对比蔺昕以前的电影总有了不得的宣传点，现在这部电影居然没有什么令人意外的宣传点，这么中规中矩的宣传，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啊。
孟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一点受虐倾向了。现在蔺昕没搞出点事来，他居然觉得不习惯了？现在他居然不习惯正常的宣传，反而期待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新闻出现了？
孟岚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这种心态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还是心理默念几句，平平淡淡才是真好了。
于是孟岚开始用非常正常的方式来宣传蔺昕这部电影。这部电影的小说人气很高读者们该高兴一下吧？蔺昕第二次导演的电影需要大家支持吧？蔺昕和顾濛再次联手粉丝们难道不期待？
网友们说，期待期待很期待，只是这电影宣传得太中规中矩，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不过蔺昕刚搞出个大新闻，新闻还没有平息下去，偶尔平淡一点也好。
正当网友们如此想的时候，蔺昕还是出了令人意外的新闻。
不，这次倒不是蔺昕出新闻，而是蔺昕的父母出新闻了。
他们现在在研究基础物理，然后研究出了不得了的成果。据说这个成果，证明了什么不得了的理论，可能会导致能源革新？
虽然是基础物理，但是最后还是会造成应用业的改革。这对夫妻简直是了不得了。
于是蔺爸蔺妈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各大媒体上，还得到了诺尔奖的提名。根据今年提名情况，两人获得诺尔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科技进步，还是关系民生的科技进步，这可是值得全民狂欢的事。
随着蔺爸蔺妈在全国，甚至全世界人民面前强势出境，蔺昕的关注度也重新涨了起来。
因为蔺爸蔺妈感谢了自己两个儿子，一个提供了技术设备，一个提供了数学方面的技术支持。
一家子天才，一家子牛逼人士。世界人民心里酸溜溜的。
这就是遗传吧，唉。
蔺昕道：“又不是没有影像资料留下来。”
顾濛道：“你这人怎么老是翻老账啊？多没意思。我现在是良民，你有什么不服吗？”
蔺昕道：“你没做过，你家没做过？”
孟岚再次提起一颗心。
顾濛道：“那我怎么知道？我我还没出生呢。”
“我曾经说过，研究数学对很多人来说, 是一个很枯燥，也不赚钱的事。所以最终走上这条路的人，除了天分之外，也是的确对数学充满着热爱。如果在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的同时得到一些报酬一些肯定, 自然更好。只是我从这件事中悟出，如果再纠结于发表了多少论文，多少结果，获得了多少荣耀, 或许我也可能忘记对数学的热爱，转为对名利的追求吧。当一个明星是我的工作，我就是为名为利。但爱好的话, 还是回归爱好更好，不然身兼两份工作多累啊。”蔺昕道，“我并不是对学术灰心丧气，而是重新拾起了研究数学的初衷而已。我想，看着我脸博上的内容，你们也能感觉得到我对数学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媒体们：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也看不懂你脸博上的内容！
围观群众们：这时候我就要站在媒体那一边了，蔺昕你在说什么？！
顾濛道：“我可没说。我也没做过。”
孟岚松了一口气。
蔺昕心里属意的导演今年都没有空档期。
孟岚建议找国外的大牌导演，但是顾濛认为国外的导演，拍摄不出华国黑帮的感觉。
数学学术圈：蔺昕说得对，虽然达不到蔺昕那种对数学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热爱，我们还需要一边研究数学一边追逐名利，但是我们决定支持他！
蔺昕：不要来烦我就好，为了解决这个麻烦事，我冲奖的时间被浪费而来好几个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要是我来不及在三十岁之前得到三个影帝，你知道我会损失多少奖金吗？！
蔺昕导师蔺昕的校友蔺昕所有熟悉的学术圈非学术圈的人，都劝说蔺昕不要灰心, 就算不愿意再向AMS学报供稿, 全球顶尖四大数学杂志现在还剩下三大，都欢迎蔺昕来稿。就算蔺昕不想寄给国外, 国内也有许多数学周刊杂志。
蔺昕最后只能编一个高大上的理由，来坚持自己的决定。
蔺昕心里苦，但是蔺昕为什么心里苦，只有光脑才能明白他的心。
终于没人打扰蔺昕之后，蔺昕火速组织开始拍摄新的影片的流程。
投资到位演员到位编剧到位后勤人员全部到位，但在寻找导演这一步上卡住了。
蔺昕这番做法, 被一些人解读为被学术界伤透了心, 不愿意再相信学术界周刊的编辑部云云, 蔺昕很是无奈。
他只是觉得终于可以找个借口尽情的把爱好当□□好，而不是每年定时定量完成的工作。
可蔺昕这思维完全不能被他人所理解, 大部分人都认为蔺昕赢了官司, 也灰心丧气了。毕竟许多人在官司出来之后还指责蔺昕不应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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