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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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要出征了?”老三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慕言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目光闪过负责的冷漠。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厌恶自己对老三的言听计从,厌恶他的盛气凌人,甚至不愿意自己对他卑躬屈膝。

但是随着他身份越来越高,他的畏惧已经成了一种束缚,他要往更高的爬。

每次老三的神出鬼没都与某些时机契合。

他心底是怀疑老三的身份的。

他甚至怀疑老三就是皇上。

可是容貌不一样,皇上这几年一直在宫中,而老三除了某些时候消失,这几年一直在战场。

到底哪里不对?

老三怀抱着双臂静静的看着慕言。

“这么久了,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老三的声音深沉而冷静。

慕言定定的看着他,并不回答。

皇上下旨由他出兵,甚至要他立下军令状,令他三日内必须把烨国大军驱逐出境。

他这头刚立军令状,前些时日消失了很久的老三突然又出现了。

他出现的太过于巧合。

“我曾说过,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显然你已经等不到那天了!”老三的神色平静而自然。

慕言并不开口只等着他说完。

“我知道你必定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是凤七夜提醒你的吧。”当他提到凤七夜时,慕言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柔情,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他沉默着。

明明他曾经那么唾弃的女人,不择手段的想要退婚,如今却不愿意任何男人染指。

“我就是苍穆辰。”老三的声音平静而低沉。

他说的坦然,目光磊落,语气平静而冷漠。

慕言虽早已猜到,然而当听他亲口承认,却还是无比的震惊。

“皇上不是在宫中么,你跟在我身边足足五年!”慕言一直想不通的便是这个,所以他即便心底有过疑惑也从未把皇上与老三联想到一块,就算后来有了怀疑,还是被他否定掉了。

苍穆辰早料到他会这么问,淡淡的笑着:“宫中的皇上是假的。”他并没有多做解释。

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

慕言许久都不能平复心底的诧异。

“末将有眼无珠,不知道您就是皇上,请皇上降罪!”他噗通的跪在地上磕头。

即便他心底有无数的疑惑,无视的为什么,但是他没有问的资格。

他是皇上,也是了解他过往一切的人。

怪不得,在将军府皇上会帮他。

怪不得,他曾说当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希望他不要太诧异。

怪不得,他身上有着永远别人无法企及的东西。

原来老三就是皇上。

“我还是老三!”苍穆辰平静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的失望。

他便是不想看到今天的情形,所以一直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五年的出生入死,五年的生死相依,五年的手足之情,都抵不上君臣之礼。

“是!”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默契,如今慕言对他多了一份恭敬,更多了一份警惕。

对于慕言来说,老三是老三,皇上是皇上,可如今当他知道那个无所不能的老三就是百姓心中一无是处的皇上时,心底的想法就变了。

他蹭无数次的想要做人上人,他甚至觉得自己比苍慕辰强上一千倍,但如今老三是苍慕辰,这个真相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

“我会跟你一起出征,以老三的身份。”

慕言一愣,掩饰住诧异,生硬恭敬的应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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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凤七夜就在苏寇翰的帐篷里,他倒也说话算话,并未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反倒是人忙碌的几日都没看到人影。

凤七夜本就是个安静的人,如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人亦是越发的懒惰,在帐篷里一个人也乐的开心。

这些时日,她似乎越来越嗜睡、慵懒,她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之前毒发也是嗜睡,但那时的嗜睡是身体一点点的失去自主能力,可这次的嗜睡似乎并不似她快毒发时的情况,她只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安静的躺着,懒散的靠在苏寇翰的床上。

这几日,苏寇翰从未回过帐篷睡觉,帐篷里只有一张床,凤七夜自然不会空置着,她便安之若素的睡在这张床上。

苏寇翰并未忘记交代奴才把她伺候周全,吃喝都会按时的送来,她除了行动不自由,衣食倒也无忧。

“姑娘,用晚膳了。”依着往常的时辰,有奴婢送饭菜进来。

凤七夜懒散的朝着饭菜瞥了眼,淡淡的说道:“放那吧,一会儿我饿了会自己吃,你先下去吧,没事不用进来。”

她的话音未落,那送饭的奴婢转身出去时被突然闯进来的黑衣人从后面打晕了,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凤七夜蹙眉看向那黑衣人,目光对上一双如深潭般的双眸,她心头一颤,单单那双幽深的双眸她便知道那人是谁了。

帐篷外,侍卫整齐的脚步声朝着帐篷过来。

“抓刺客!”洪亮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帐篷,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近。

凤七夜朝着那黑衣人瞥了眼:“上来。”她镇定的开口,翻身朝着床外面挪了挪示意他躲进她被子里。

外面侍卫的声音越来越近。

“统领,黑衣人好像跑进了主子的帐篷。”外面追捕刺客的侍卫已在帐篷前,显然犹豫着不敢进来。

这几日主子一直在部署进宫边国的策略,也交代了这帐篷里的女子将会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所以大家各个都已经把她当成了主子,如今刺客进去,他们也不敢贸然的进去搜。

“进去看看,若黑衣人进了帐篷伤了主子的客人,我们就是有十条命都赔不起。”那统领沉声的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闯进去不方便,冒犯了她,到时主子怪罪。”

“我们只是抓刺客,没什么不方便的。”

“”

于是几人依着命令已经贸然的闯入了。

“姑娘,我们看到有刺客进了帐篷,姑娘可有看到人影。”领头的朝着凤七夜恭敬的作揖,朝着她微微一拜,不敢逾越。

凤七夜平静的面上看不出一丝的波动:“刚我看到一个黑影把她敲晕了,从这边跳了出去,我没敢拦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她惊恐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奴婢,又指了指另一处帐篷上的窗。

澄净的双眸间滑过一丝的狡诈。

侍卫看到帐篷上的窗开着,便料定了刺客是从那里逃出去的,转身朝着她行了个礼便匆匆的离开了。

等追捕的侍卫离开,男人才从被子下钻出来,阴沉的目光盯着她:“看来夜儿在这里受到了相当的礼遇。”

黑衣人自然是苍穆辰。

他拉下脸上的面纱,刀削般的轮廓暴漏在凤七夜的面前,邪佞的眉眼冷冷的看着她,眼底分明有着滔天的怒气。

凤七夜倒是没料到他居然会亲自潜入这里。

“看来这几日夜儿在这里日子过的很舒适,很舒服。”苍穆辰未等她开口,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几个字,他咬字格外的清晰。

这是苏寇翰的床铺,如今她躺着,是人都会有所想法。

况且那日,他在承欢殿闻到了熏香参杂了不少迷情药。那迷情药不解,必定受尽折磨,如今看到她毫发无损的躺在苏寇翰的床铺上,自然是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七夜看向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冷箭,淡然而冷漠。

他与他的眉儿的对话依旧在她耳边缠绕。

他们的恩爱,他们的天下,他们的相守,与她何干。

她从来没奢望过苍穆辰回来救她,也不奢望他会对一颗棋子有怜悯。

如今,他咄咄逼人的质问算什么?

是不想要他发泄欲望的工具被人染指?

这就是男人的天性,就算自己不喜欢,自己不稀罕,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

苍穆辰,你真可笑。你到这里就是来宣布你的所有权还是来告诫我要安分守己呢。

“皇上多虑了,这几日臣妾在这里很舒适,已经乐不思蜀了。皇上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凤七夜平静的回答,目光毫无起伏。

不在乎便不会有伤害。

他们的缠绵悱恻,他们的相依相互,他们的恩爱不舍,都与她无关。

苍穆辰冷笑出声,眸光一冷,言辞更加的尖锐了:“朕怎么忘记了容妃的魅力,市井传言凤将军之女男宠随身,居然还担心苏寇翰会对你不利,这几日怕是人家早就是容妃的裙下之臣了吧,怎么?他比朕更能满足你。朕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在他身下承欢的。”冰冷的话语带着不可理喻的怒气。

从进来看到她慵懒自得的躺在苏寇翰的床上,他的怒气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惜亲自混进来,看到的却是她在别的男人床上躺着。

凤七夜冷笑出声,讥笑道:“那日苏寇翰的床上功夫皇上不是和臣妾一起看到了吗,皇上又何必问呢。”并不是不知道苍穆辰的想法,但她却并不想做任何的解释。

既然无爱,既然只是利用,那便还要在意什么呢。

她不过只是他的棋子,她如何又与他何干。

难道他还奢望一枚棋子安分守己,只为他一人守身如玉?

苍穆辰嘴角的笑意更冷了,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毫不迟疑的拉扯着凤七夜的衣裳。

凤七夜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本以为他会顾及这是烨国的帐篷不敢动手动脚。

她拼命的挣扎着。

“怎么这几日已经被苏寇翰俘虏,之前不是在朕的身下哀求承欢吗?现在不愿意朕碰你了?”他的话越来越难听,句句都能刺入肺腑。

她依旧在挣扎着,可手上却没有半分的力气,吃力的呼吸着。。

苍穆辰的眸色一暗,怒气逐渐的沉淀。

“朕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淫荡,能在多少男人身下哀求承欢。”低俗的诋毁让凤七夜觉得可笑。

他是在生气?

气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

自己不爱的东西便任何人都碰不得了吗?

苍穆辰,你真可笑!

“皇上,您自己不屑的东西就不能让别人喜欢了吗?凤七夜就算再不堪也不至于沦落至此。皇上是奢望一枚棋子为您守身如玉吗,抱歉,臣妾办不到。”凤七夜有着她仅有的骄傲,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心痛,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在乎一切,却有她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无人能摧毁。

苍穆辰所有的理智在怒气中一点点的消失。

他想要她说这几日她与苏寇翰并无任何关系。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辩驳,只是一味的默认。

她的毒是如何解的,她为什么睡在苏寇翰的床上。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都快发疯了。

他并不是不理智的人,可是他却发了疯似的嫉妒。

“凤七夜,朕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倒是给朕解释啊。”苍穆辰暴怒的声音在帐篷里回荡着。

凤七夜沉寂的双眸如死灰,她的语气平静的吓人:“皇上都看到了,臣妾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所看到的,没什么可解释的。臣妾无话可说。”

她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她在他心底就是如此的不堪,不堪到能上任何男人的床。

她又不是他的眉儿,他在意她与谁上过床吗?

他有的不过是男人那点微薄的自尊和占有欲。

“凤七夜,不要试图惹怒朕,朕没有多少耐心,惹怒朕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凤七夜咯咯的笑了起来:“如今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上床也不过是相互发泄,皇上觉得还有什么呢。”

苍穆辰的面色一沉,她的这句话彻底的让他失去了理智。

“凤七夜,你会后悔的。”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响在静谧的黑暗里,让凤七夜心里一颤。

心被他的话无情的刺痛了,她漠然的垂下眼帘,可下一瞬,下颚一重,他修长的手指又挑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与他直视。她静静地看着他。

苍穆辰低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牙齿毫不怜惜的咬在她的唇上,血顿时蔓延在两人的口腔,血腥味蔓延在两人鼻尖。

凤七夜吃痛的想要推开,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苍穆辰似发现了她的异样,放开她的唇蹙紧了眉诧异的问道:“你被下毒了。”

他知道凤七夜会武功,对于一个会武功的人,这样的反抗太弱。能让一个有武功的人丧失所有的力气,那只能是中毒。

他眼底闪过一丝的懊恼。

双眸忘进凤七夜冷寂的双眸中,终于发现她眼底的颓然和死灰。

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绝望。

那一刻,苍穆辰从未有过那样的悔恨。

他不愿伤她的,可是终究是伤了她。

他再次捧起凤七夜的脸,唇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这一次他很温柔,虔诚而又小心翼翼,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在她被他咬破了皮的地方轻轻舔舐。

凤七夜并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

她早已沉沦在苍穆辰的情欲中,在他的吻中再次缴械投降。

她苦涩的笑着,心底狠狠的鄙夷自己。

明明已经被人踩在脚下,甚至被他如此的践踏,她却抗拒不了这样的温存。

凤七夜,你还能更贱些吗?

还在她的呆愣间,静谧的空气里只能听到他粗噶的呼吸和他亲吻她唇瓣的声音。

她沉溺于这种柔情。甚至于迷恋这样的温柔。

唇齿被他的舌尖轻轻撬开,抵上她的舌尖,缠绵缱绻,他似乎一寸都不放过,贪婪地吞噬着她所有的气息。

身上本就没有力气,他的吻摄入心醉,她软软地依附在他的身上,甚至颤抖地伸出手臂环抱上他的腰。

眼睫轻颤,她缓缓阖上眸子,并不愿一味的享受开始学着他的样子,舌尖慢慢试着给他回应。

苍穆辰的身子一僵,唇齿和大掌的动作都微微顿住,似是有些难以相信。

凤七夜的动作反应让他悸动更大了,这样的反应对他来说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加深了那个吻,由细细浅尝变成疯狂索取。

久违的空气又重新回到肺里,水眸迷离地看着他。

他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

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镇定。

他一向自制力极好,然而却在凤七夜身上一次次的失守,无缘由的失去向来引以为傲的镇定。她不需要任何言语,只需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一眼,他就难以抑制地情动。

缓缓放开她的唇,他拉开了一点和她的距离,深深看进她的眼。

她怔怔地望着他,惶遽无措。

可是终究身不由己!

沉沦吧,彻底的沉沦,既然抗击不了,那就享受吧!

他说她只是棋子,他说他不过是在利用,那她又何尝不是,她只是想要他的血来炼制解药。

仅此而已!

她只是太需要温暖,太需要关心,太寂寞了。

“苍穆辰”

凤七夜的目光望进他的眼底,想要看透却被一滩墨色埋没了。

“恩!”苍穆辰的声音沙哑而带着诱惑。

“苍穆辰!”按着自己的心意,再也不愿多做挣扎,她脱口而出。

“如你所愿!”他黝黑的眸子愈发暗沉,微敛了眉心,他低头轻轻吻上她的鼻翼唇角,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夜儿,我喜欢你的声音。”

她紧紧抿着唇,沉默地将脸别向一边。

她的反应,苍穆辰尽收眼底,他唇角微微一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头,追过去,一点一点地找寻着她的唇。

“苍穆辰!”

“凤七夜,你只能是朕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老三虽然已经不带面具,可他身上的谜团更多,更加的深不可测了。

他不是不好奇他的身份,一直以来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所以他对他总有着无名的畏惧。

老三若有所思的看向慕言。

“他现在是通缉犯!”

“老三,你到底是谁。”慕言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骤然开口问道,这个问题缠绕他好久了。

只是片刻的工夫,他熟门熟路的朝着慕言的书房走去,府内有来往的下人看到他也不阻止,只是恭敬的对他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书房外,那黑衣人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书房内,洛晟正在给慕言疗伤、逼毒。

“洛晟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不是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身后有魔宫做铺垫,招安了他,便是收服了整个魔宫。他在这里不好嘛?”

他说完,没等慕言开口便与老三擦身而过了。

他经过老三身边的时候,身子稍停滞了下才离开。

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有人进来,等黑衣人推门而入的时候才警惕的看向门口。

那黑衣人看到洛晟,眸色一冷。

在他们眼中,慕言就是他们心中的身,救黎民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将军府的门口掠过,翻身进了府邸。

“老三!”慕言诧异的看向他,并不奇怪他突然出现。

他素来习惯了来无影去无踪,突然出现也不足为奇。

洛晟打量着他,片刻才淡淡的开口道:“慕将军,我先去调配些你沐浴时要用到的药。”

将军府内,大门紧闭,府内静悄悄的。

百姓只知道烨国进犯,已夺下了几个城池,慕将军一心为国,正在备战。在秦国哪怕是慕言的功劳也比苍慕辰大。

整个秦国如今已经处于战乱中,百姓无不惊恐的担心战乱,面对颠沛流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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