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情
那一刻，他不再是单纯的人类，而是一台彻头彻尾的杀戮机器！
“哎，走吧。”
老爷子轻叹一声，跨出步伐，踩在一片渗人心灵的血水里向街道外面走去，心情沉重。
擎天磊眉头微皱，他注意到其中的男生肩膀上有块巨大的咬痕，鲜血顺着他的胳膊不断滴溅在地面。
“砰！”
没有犹豫，擎天磊对准男生的脑袋随意甩出一枪，尸气弹瞬间将男孩的整个头颅炸成粉末，鲜血和脑浆彪溅在旁边女孩的脸上，她愣了几秒，随后像个木头人般转过头去看着爱人的无头尸体，她木讷的张着嘴，眼泪无声的滑落。
“啊！你为什么杀他！你不得好死！你个畜生，你还给我！把他还给我！混蛋，为什么！为什么啊……”
就在她刚愣神的几秒，后面的丧尸们就已经扑了上来狠狠的噬咬她的身体，但她还是疯狂的大叫着，完全不管身上的丧尸蚀骨的疼痛，嘶声力竭的叫喊，那双满是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擎天磊，恨不得冲上前与他同归于尽！
“砰砰砰砰！”
又是几声枪响，女孩连同她身上丧尸的脑袋全都炸成一滩碎肉，猩红的血和白色的脑浆挥洒天空。
擎天磊面无表情。
收枪，没再看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天磊。”
老爷子声音沉重，他唤了一声擎天磊的名字，擎天磊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杀他们？”
“那个男人被感染了，救不了。”
“可那个女孩……”
“她也活不成。”
“你可以救他们的，为什……”
“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擎天磊淡淡的说着，他转过身，看着老爷子的眼睛，一丝无奈和失望从这个老人的眼里流出。
他做错了么，擎天磊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可他从来不知对错，没人教过他这些。
“你是人，不是野兽，不能见到活的就杀！丧尸就算了，可他们是无辜的人啊！”
老爷子情绪有点激动，他亲眼看着那个女孩伤心欲绝的样子被他无情的杀了，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擎天磊吗，难道当初的给他的选择是错的么。
“从以前到现在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谁挡在前面，就杀了谁，管他是人是鬼，老爷子，我们不就是这种人么。”
擎天磊声音依旧很轻，却有一种莫名的坚定，他确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他是杀人者，也随时准备被人杀掉，这就是他的觉悟。
“可我们是为了生存不得不那样做，是为了活下去迫不得已才杀……”
“现在跟以前有什么区别，这个世界有谁是无辜的，人就要高其他生物一等么，可以杀丧尸就不可以杀人类？”
擎天磊一连串的反问让老爷子哑口无言，他忽然明白了。
在他刚见到这个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在垃圾堆里挣扎生存，眼睛里没有一点这个世界的色彩，他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他厌恶这个世界，厌恶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生命，那种想法已经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
“是老爷子你救了我，不是这个世界，世界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它。”
擎天磊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转身又向前走去，他不想争这种无谓的对错。
不敢接受死亡的人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
“我只是不想你变成只知道杀戮的野兽啊，孩子啊！”
老爷子重重一叹，也许，是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让擎天磊走上这条杀戮之道将是所有生命的灾难啊！
世界各地都在混乱，所有物种都在战争进化，这里不再是你熟悉的安宁世界！
厮杀，悖哭，在这里，只有杀戮和血骨堆成的王座！
“救，救命！求你救救我们！”
可能是注意到擎天磊等人的特殊存在，有两个情侣慌慌张张的向他跑来，后面跟着三个丧尸在嘶吼追逐。
轻轻呼出一口气，抛开那些烦人的想法，擎天磊持枪走在前面，随手爆掉冲过来的丧尸的脑袋带着两人不快不慢的走着。
一路过来街道依旧混乱，不过因为刚才的战斗导致周围的普通丧尸死了大多数的原因使得整条街道的人和丧尸都少了一定的数量，更没有高级丧尸的出现，而这也确定了擎天磊心里的想法，刚才的丧尸围攻绝对是那个青年搞的鬼。
一枪崩烂从旁边蹦出来的丧尸，他随意的扫视了一下周围，少有一些丧尸会主动进攻他，大多数都是在追逐路边疯狂奔跑的行人，不知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其他原因，擎天磊也没想那么多，这样更好，他也懒得去处理这些杂鱼。
是修罗的屠宰场！
王龙和老爷子两人面如土色，双腿都在颤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胃里一股强烈的呕吐感袭来让他们两人都剧烈的干呕起来。
“天哪，这……这都是你做的？天磊。”
王龙喘了几口粗气也慢慢恢复正常跟在老爷子身后，擎天磊看了他们一眼后无声的走在前方带路。
想要在这个满是怪物的世界活下去，就要比它们更加凶狠，更加强大，擎天行的死像个烙印一样死死的印在擎天磊的脑海里，时刻的提醒他，弱小，只有被毁灭。
老爷子不知道，甚至连擎天磊自己也不知道。
他好像每次跟这些丧尸战斗的时候都会从心脏处涌出一股不受控制的嗜杀快感直冲大脑，这股快感会影响他的中枢神经和大脑指令，能让他在战斗中用出无需思考的精湛的战斗技巧，同时也会激发他意识深处中那种按耐不住的杀戮欲望！
老爷子呆呆的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说了句他自己都觉得很白痴的一句话。
他也见过死人，甚至杀过人，可那通常都是一颗子弹解决的事，却从未见过像眼前这样如此刺激他心脏的恐怖场景，刚才在高楼上面还没这么强烈视觉感受，这一下楼……天啊，他实在不敢置信，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做出来事情，杀了这么多的怪物，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还有一些没死透的缺胳膊少腿的普通丧尸在地上无力的爬动嘶吼，破碎的内脏和粉碎的骨骼铺满血色大地，一股强烈刺鼻的腥臭血腥味冲天而起，仿佛堵塞了整片区域的空气，令人窒息！
这是地狱！
“嗯。”
擎天磊走到一个只剩上半身还在地上无力爬动的丧尸身边，一脚踩碎它的头颅，轻声应了一句。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凶残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极度享受这种嗜血杀戮的快感的？
整个大厦内部的丧尸早已经被擎天磊清光了，否则那些人类也不可能安然无事的从这里逃出去，擎天磊和老爷子等人从大厦门口走出来，门口一片血海模样的场景让老爷子和王龙呆住了脚步。
那是怎样恐怖的画面？
成片成片的碎骨烂肉堆积成山！到处都是被撕碎的肉块和断裂的骨头，还有一条条被拖出数米长的巨大血痕，原本平滑整齐的柏油地面被砸出一个个巨大的圆坑，地上被巨力轰击而开的裂缝无差别蔓延出整条街道，眼前整片地面被刺眼的血红色充斥着，这些腥红的血顺着裂缝和坍塌的地面巨坑缓缓流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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