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相谈
“嬴政这两天可有的忙了！你这么一动手，可算是坏了秦国数年来的心血啊！”
卫庄不以为荣，手扣击着剑鞘，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的说了起来。
“此事不是我的功劳，一半都是算计了赢子高，才得以成功！要是嬴政将针对韩国的计划告诉赢子高，你我今天也就走不出咸阳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罢了，我卫庄岂会怕他！他不是要焰灵姬吗？我带给他就是了，公平交易而已！”
韩非摇头，笑着叹息了一声。
“你啊，早晚都得在这份儿狂傲上吃亏！”
卫庄不置可否，转头看向船外，看着四周差不多的景色，朝着白凤问道：
“到了何地？”
“刚出秦国边境！”白凤的言语就如同他的作风一样，直接！
秦国与韩国想交，出了秦国边境，便是韩国了。
卫庄转头，对着韩非说道：
“是回邯郸还是？”
“去北齐，小圣贤庄！”韩非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
卫庄对韩非的决定从来没有过质疑，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只是卫庄不懂得是，韩非现在去北齐干什么？
“卫庄兄可是不懂？”
卫庄没有说话，可韩非还是从其目光之中看到了满满的疑惑。韩非一笑，也不等卫庄发问，便解释了起来。
“此去小圣贤庄，目的有二。”韩非说道：“一，韩国如今危如累卵，秦国嬴政虎视眈眈，若一个不慎，面对的可就是亡国之灾了！个人思路，难免有其不周之处，此去我有太多问题要跟老师讨教了。”
韩非看了一眼卫庄，接着说道：
“其二，大秦若倾国之力，便是孙子在世，恐怕也无济于事了。此去小圣贤庄的目的之二，便是给韩国寻一个能够让嬴政忌惮的盟友，纵观四国，恐怕也只有北齐有这个实力了！”
卫庄闻言，沉默着没有说话，等了好一会儿才冷冷的笑了一声。
“你莫不是忘了，就在前日，赢子高才与北齐公主结亲！”话不用说透，况且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跟明说也没什么差别！
“卫庄兄可是忘了一句话，你所看到的，或许并不是真的！”韩非慢吞吞的说道。
“不知在卫庄兄的眼中，齐王是何等人物？”韩非不知为何，问起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你莫非想的是说动齐王建助韩？呵呵～”卫庄一声冷笑，接着说道：“说动齐王建抗秦，其中的难度不亚于登天之困，你莫不是白日做梦？或者说在秦国的这几天你变愚蠢了？”
韩非闻言，不动声色，心里只是笑了笑，卫庄还是那个卫庄啊，一点儿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韩非心里想着，紧接着就听卫庄说道：“齐王建此人胸无大志，可以说是七国最为愚蠢的一个君王，连简简单单的唇亡齿寒之理都不懂！”
韩非摇了摇头，却不认同。
“卫庄兄此言差矣。依我之见，齐王建此人也是一个胸中沟壑万千之人，愚蠢一词恐怕用不到他身上！”
“何解？”卫庄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朝着韩非问道。
韩非转头看了一眼船坞外的天色，正是月明星稀，南风骤起。
“嬴政未灭魏，燕两国之前，七国之中，北齐势力最大，这点儿卫庄兄恐怕也是知道的吧？”韩非朝着卫庄问道。
“此事天下谁人不知！”卫庄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韩非接着说道：“那卫庄兄可知除齐之外，七国赵秦当为第二！。”
看着不动声色的卫庄，韩非也不指望卫庄会说点儿什么了。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推论。
“早在大秦宣太后垂帘听政时期，北齐就有人开始觊觎赵秦的土地了，只是当今天下群狼环伺，稍有不慎，便是国破家亡。”
话说透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况且韩非相信，就自己这么一说，卫庄也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还有一件卫庄兄不知道的事。早在我年幼的时候，北齐的探子就传回来过这么一条消息，上任齐王共有十三子，齐王建不是长子，也不是最聪慧的那个，更不是最有才能得那个，可偏偏就是他继承了王位！这么说，卫庄兄可算是明白了？”
“不过，你此次算计赢子高，当真不怕他记恨在心？”
卫庄是何等人物，冷笑一声，狂傲不羁的说道：
韩非接着说道：
“嬴政当是一代帝王，这招借刀杀人当真是不错！灭了韩国，伤了百越根基一举两得，秒啊……若不为君王，潜心研究兵家典籍，成就未必小于白起，著书立传也不是未尝不可啊！”
韩非话音一转，接着说道：
“今日公子兴致不佳，成妾愿一舞，给公子助兴！”
赢子高看着院子里翩翩起舞的雪女，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一首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焉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韩非点了点头，轻声一笑，坦言道：
“此话不错，若不是你此次心血来潮，来了咸阳，说不定嬴政的一番图谋就真成了！”
“可想好如何应对嬴政的怒火了？”卫庄将鲨齿横放在面前的桌上，一番言语让人听不出喜怒。
“怒火？”韩非摇头一笑，风轻云淡的说道：
………………
秦国以东，渭水河上。
雪女不像一般女子，羞涩的样子赢子高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
雪女从赢子高的手心抽手出来，走到一旁的空地上，笑吟吟的看着赢子高，道：
卫庄与韩非在船坞里相对而坐，墨玉麒麟一身黑袍，隐藏在黑暗之中，现在船沿，静静地看着远方，白凤与墨玉麒麟相对而立，一言不发。
韩非一身儒袍，跪坐在坐塌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终于离开咸阳这座牢笼了，自由的感觉，真不错！”这话也得亏是韩非说，要是旁人敢当着卫庄的面，敢这么说，卫庄若不杀他，那都算是幸运了！
有一个女人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这辈子也就值了。
赢子高听着雪女的话，面容上满足的笑了笑。
“佳人如此，夫～复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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