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之瞳

杨叔一本正经的接过话，道：“看看，看看，我说嘛，我们李孃哪里是那么拘束的人。换做是在古代啊，说不定她早是一个行走江湖、仗义疏财、扶弱抑强的女侠了！”

“又来了耍嘴皮子了。”李孃脸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有红霞乱飞，故作冷冷的看着两人，道：“你们也不能白吃，没事多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可以了！”

说是家常便饭，还真的是家常便饭。

李孃微微得意了一下，道：“十多年了，你还喝得出来当年的味道？”

酒过三巡，菜添两道，酒意渐浓，豪兴更高。三人你来我往，谈天说地，自在大方，倒也没有年龄和代沟产生的不适应感。外人如果不知道其内情，从表面看去，一定以为此是老两口和儿子共进家宴的和谐场景。

正酣畅淋漓间，李孃好像突然注意到什么，眯着眼睛，盯着丁源看了起来。

丁源有些怪，问：“李孃，你这是在看什么啊？莫非是酒太好了，脸都喝出花了来。”

说罢，又举起酒杯，对着杨叔道：“来，再干一杯，好酒不能剩，否则啊，是暴殄天物。”

“对对对，我们俩先走一个……”

李孃却没有掺和着两人，依旧细细地打量着丁源，不时还皱起了眉头，问道：“小丁啊，你是不是酒量不行啊？不能喝别喝了吧，青筋都爬额头了……”

杨叔收了笑容，喃喃道：“不会吧，他那酒量简直可以把牛都喝倒，你这几杯，算不得事哦。”

话音未落，他那原本稳定而有力的手居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杯晶莹剔透的酒，随着抖动泛起了阵阵波纹，和杯壁相撞之后，溅出来不少，瞬时将桌子打湿了一片。

丁源和李孃虽然不知道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依然被杨叔催促着，恋恋不舍的草草结束了好酒好菜。

丁源刚刚回到事务所，被一把死死按在沙发，脸露出了莫民妙的表情，面对眼前的这个怪老头，真不知道该是欢喜？还是该悲伤？

“杨叔，你这是咋的了？好好的一桌酒菜，干嘛硬把我拖回来？”

丁源的话并没有打断杨叔无与伦的忧虑，只听得杨叔费劲力气挤出几个字，“搞不好，你没几天日子了！”</content>

深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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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这可是我这杂货店开张时候存了的。反正我这多年也没什么好酒的客人，今天算是便宜了你们一老一小了！”

才一杯酒下肚，杨叔眼不禁流露出赞叹之色，道：“看不出啊，你当年也算是酒道人哦，这酒的挑选，真是见真功夫……”

杨叔却没有客气，反问：“你这里有什么好酒嘛？我看都是些普通的瓶装酒。自己也不喝酒的，有几瓶还算看得过去的，怕是还抵不我老头子的散装老酒哦……”

李孃流露出一丝不屑，道：“哦哟，小看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要好烟有好烟，要好酒有好酒哦！”

没等多久，里屋传来了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嗯……”杨叔喉咙里哼了一声。

“你看，这，这样办可以吧？”丁源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要不，我看也没有几块砖，找物管也较麻烦，不如自己买几块来换还省事些……”

杨叔没有继续保持沉默，却隐约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像平日里一样看着孩子的微笑，沉默、得意、失落等等再也看不存在一般，只是一直站在现在，而心却想永远停留过去。轻轻摇了摇食指，道：“好了，不用再躲躲闪闪，遮遮掩掩了，你已经感觉到了身体里正在发生着非寻常的变化！”

杂货店里没有其他人，三个人在店间的位置安放了一张小方桌，四五样小菜倒也精致，门外能闻见飘出的香气。

“你们俩还是喝几口吧。”李孃对今天的手艺颇为满意，笑着问道。

丁源赶紧打岔，“杨叔，这个恐怕不好吧，李孃又没邀请你，你咋地脸皮突然那么厚哦？万一人家不方便呢……”

李孃道：“哟，小丁，这都是说的哪里话啊？街坊邻居的，相互走动走动，吃点家常便饭，用得着那么客气？”

“嘿嘿……”自己的掩盖被揭穿，虽然有些尴尬，但情绪却是有难以言表的放松，坦言道：“是啊，每天倒吊过后，总会感到体内有数股气流到处乱窜，时而冲大脑，让我思绪倍感清晰；时而涌向双手，登时感到力大无穷，想试试手……”

正说间，杂货店的李孃提着一大堆菜蔬走过来，大声对二人说道：“你们俩一老一少的这段时间究竟是在折腾个什么啊？老的像个没头苍蝇，一会在小区进进出出，一会又喝得个酩酊大醉。小的更是神志不清了吧？成天不务正业，在树吊着干什么啊？”

丁源赶紧起身，慌慌张张地拍了拍身的灰尘，激动之下，脸色变的有些煞白，说话都结结巴巴了起来，“杨、杨叔，我发现院子口的几块地砖坏了，正寻思着怎么修正一下，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干脆，找物管得了……”

见杨叔并不答话，又道：“也不知道现在的世道，什么都作假啊，连地砖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要有人作假，质量一点都不好……”

丁源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向李孃解释，摊开手，道：“哎呀，我们俩前段时间打赌，输了的得在这树吊几天，看我这几天的样子嘛，知道我输了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得了得了，我看呀，你们两个都是神志不清了。”李孃没好气的说道。抬手看看表，道：“哟，这都几点了，我看你们还没打算着吃饭的事吧？”

杨叔可没有和她客气，道：“这个还用问吗？我们两个单身汉，还不是每天怎么方便怎么弄，哪里还有闲工夫计划吃饭的事。我看你今天提了那么多东西，不如我们一起帮你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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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杨叔冷冷的看着院子前的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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