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蜈蚣脸男
我忍着恶心,不紧不慢的对着江离说道:“你不觉得你刚才回的话,会让人误以为你和我——是一对GAY?”
江离听后脸色瞬间大变,口中猛地蹦出一个字:“滚。”
“老子喜欢女人!”
“江离。”我忙抬起头,喊他一声。
“嗯?”他转过头问。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精神病院前,那个早餐店老板说的蜈蚣脸刀疤男?”我深吸着气,连忙问道,他刚一点头,还没来得及回复呢,我便猛地将这小本子拿到了他的面前,问:“你说,那个蜈蚣脸,会不会就长这样?”
他本是随意一瞟,却在见到上面画像的刹那,再次猛踩油门,将这小本子从我手中拿过,无比认真的看了一遍后,又迅速的朝着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翻了下去。
车子此时恰好停在了十字路口的最中央,虽然郊区却也人来人往,江离不得不快速的翻看几页,便将这小本子还到我的手里,继续发动车辆,迅速的往傅谨言让我住的那间屋子开去。
直至到了小区门口,他将车子停稳,这才马不停蹄的拽着我上楼,指着这第一页后面的几张人物画像,问我有没办法还原的更清晰一点?
毕竟许魏仙的绘画技能实在是渣的不行,除了蜈蚣脸男特点鲜明,能让人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之外,其余的几张图像都画的那叫一个四不像,只能从头发上,辨别男女。
所以,我也不敢给出肯定的答复:“我……我只能试试。”
听到我这回答,江离有些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从客厅的桌子底下找了一根圆珠笔,又撕了几页纸来让我画。
天知道,我握着圆珠笔绘图的手都在发抖,之所以紧张,不是江离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而是我自大学毕业后,我爸、我妈、我哥以无数借口找我要钱,说全家几年节俭就供出我这么一个大学生,村里人都说大学生一个月的薪水,比他们务农一年还多,让我一毕业就得向家里缴钱,从一开始的几百块,到最后的每个月上万。
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注定会随着时间,水涨船高。
家庭的压力就像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在我的身上,磨光了我曾经的理想与热情,我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在拿起过画笔,也快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傅谨言无数次劝我离职,利用绘画熬上两年,绝对比现在这份工作有成就的多,都被我回绝了。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能!
画着画着,不知为何我的鼻子忽然开始发酸,眼底更是通红一片,直至有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才发现自己哭了。
被别人羞辱吃软饭,我没有哭,被方岳诬陷杀人,我没有哭,在看守所里关押的那几日,我也没有哭,可有的时候,扼杀了一个人的梦想,却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特别是他无数次想要忘记,却意外想起的时候,不是吗?
我将这两幅经过添补、润色,重新画好的人物画像拿给了江离,他见我眼中含泪,张了张嘴,想要问点什么,出于尊重却没问出口,只看了一眼这画像后,对我夸出一句。
“总算知道优秀的男生那么多,傅谨言为什么在大学的时候选择你了。”
听到这话,我破涕为笑却心酸不已。
可他的脸色,却在下一秒瞬间大变,指着其中的一张人物画像问我:“陆涵,你说这张画像上的人,像不像你?”
他这么一说,把我吓得头皮都炸了,忙将画像拿起来一看,发现这上面画的,竟然还真是我……
与此同时,江离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再看看,这最后一张画像,长得像谁?”
我打趣儿似的的回了一个:“你?”却在扬起头的刹那,发现这张画像上的脸,有点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又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直至下一秒,我这才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这是……张警官?”
他却猛地将脚下的刹车一踩,无比认真的转过头,对我说道:“绝对不会,那张床我看了,床脚没短,把这东西垫在上面,反而会让四个角不平,睡的不安稳,所以只有可能,是许魏仙故意垫在那里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白死,赌能有人发现他床底下的这个东西。”
一听江离这么说,我忙将小本子翻了开来,却被第一页上,一张画工粗糙看似涂鸦的人物画像给吓得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我问。
“许魏仙床底下发现的,被他用来垫里侧那头的床脚了,所以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答道。
我听后,将小本子拿起,不解的问:“说不定是其他病人垫的呢,你把他取出来能有啥用?”
江离将我的脑袋朝外转去,随后轻轻一摁,强迫我看下楼底,做了一个下跳的手势,我见后正想骂他是不是疯了,这里可是三楼,跳下去虽然死不了也容易摔断腿,他却在我瞪他的刹那,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直接跳了下去,随后稳稳的落在了草坪上,就像是示范似的。
纵然如此,我还是被吓得浑身发抖,根本没敢往下跳,可那拍照的警察距离我只差不到两米的距离了,要是我再不跳,就要被发现了,横竖都是一个死,我这才狠狠一咬牙,朝着底下跃了下去。
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学着江离落地的姿势,我却还是一个没站稳,把自己的脚给崴了,疼的直接叫出了声:“啊!”
……
车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我也自觉没去碰江离的眉头,他却在将车子驶出这儿的精神病院的刹那,将一个半个水瓶大小的本子,丢到了我的怀里。
“我哪知道你那么出名。”我尴尬的低着头答道,哪曾想江离更是咬牙切齿的回出一句:“我法医留德,法学留美,28岁博士学位,毕业回国的时候各个机关单位抢着要,公安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看过我资料。”
“那你接下来要出名了。”我尴尬的说道,他不解,问:“为什么?”
声音响起的刹那,楼顶上顿时传来了一道惊呼:“谁在下面?”
我被吓得头皮发麻,江离却十分镇定的扬起了头,对着楼上的人吼道:“没见过俩男的聊天吗?大惊小怪。”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警察们来过个场子,留个案底之后,估计就直接定性成自杀了。
可那拍照的警察却离我俩越来越近,显然是将房间拍摄完,还得来阳台看看,我被吓得左顾右盼,根本没翘出其他个还能躲的东西,更是被吓得脸色发白,用眼神示意江离怎么办?
“你……你是……”
上面的人,似乎认得江离,在他扬起头的刹那,猛地瞪大了眼,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呢,江离便已经拽着我,速度的回到了车上。
当他回到车上的刹那,我这才发现他整张脸都青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他妈是废物吗?跳个三楼都能把脚崴了,还害得我要替你解围被人认出来了。”
这江离也不知道是不是练过的,从滚到床底下再滚出来跟我一块儿躲进阳台,竟然只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在我躲进阳台的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旁,我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幸好!
此时,那些警察和医护人员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有的围在许魏仙曾经的病床上窃窃私语,有的拿着相机在拍摄现场,还有的在四周摸索,似乎是在找寻一些,他死亡的线索,总体并不是十分严谨,毕竟他是当着很多人的面,从这住院部的楼顶往下跳的,又不是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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