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鬼哭天栗
想到此处,裴云微笑道:“看来,还是在下的不是了,不过,孙家兄弟向来作恶多端,坏事做尽,孙四爷已死,保不准那一天便会厄运再临,所以我劝你平时还是少回家中为好。”
“公子这句话是何意?”孙雁茗秀眉紧蹙。
“无事,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在下告辞。”裴云说完,甩袖上楼。
“哎!茗姐姐你等等我呀!”
临近傍晚,风竟刮的小了些,但天色依旧晦暗。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噩梦,梦魇,痛苦,恐惧——
午夜时分,街道空旷,一阵风挟带着沙尘刮过,冷清,阴森。
“卡擦!”
空中一道闪电划过,亮光瞬间湮灭,一排黑影如同潜伏在夜中的饿狼,在黑暗中乍然浮现身影。
裴云眼波幽沉,目光如冰,大手落下,十八骑兄弟纷纷翻上孙家院墙,死神的獠牙扑向孙家众人,冰冷而血红的眸摄去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越应仲小白随在裴云身后,大步走向中院。两旁十八悍铭分在地下,房顶,腾越挪移,手中劲**寒光刺人,不断夺杀着所有惊醒过来的恶仆。
天空中电闪雷鸣,血打湿了青石板铺成的路,死亡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孙府。
佣人从噩梦中赫醒,慌不择路,不知方向四散奔逃,不知有多少人无辜死去。
刀翻飞,血雨下。
鬼夜哭,天惊栗。
孙府内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巷风如同鬼哭狼嚎,厉声吼叫!到处都是血红色,地是红的,天是红的,花开的格外娇、艳,眼过之处,处处渗出血来。
第一波铁鹰卫刚露面,便被迎面疾射而来的箭矢射穿头颅,死于非命。
可叹万苦练成身手,枉死此处。
但,生死之战,你死我活,怜悯便是死路一条。
铁鹰卫不敢轻易露面,悍铭骑收起劲**,拔出靴下寒刀,如同猎豹扑去。今时今日,无人会怕铁鹰卫杀气,因为在悍铭脑中,也只剩下了杀字。
越应仲小白也低吼杀去,又是饮血咽喉。
孙怿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看着眼前惨景仿佛与他无关,漠然视之。狂风吹的他几乎站立不住。
断肢残臂洒满过道,不知多少尸体堆满庭院。
这是十一位铁鹰卫的尸体,双双瞪大的眼中写满了不甘,写满了对家的眷恋,写满了后悔。血液早已流干,黏和着灰尘,变成了褐色的黏泥。
十八悍铭冷然立在两旁。
“我是裴云。”裴云看着孙怿,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在裴云意识中,孙怿应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的男子。
面庞显瘦,皮肤微黑,下巴一缕胡须,一袭灰色长袍着地,蓝色条纹,尽显儒雅之风。
“我没想到,你会来。”孙怿声音平静道。
“你是谁。”裴云问道,手,握紧了手中的刀。
“我是孙怿。”
孙怿话音落,瞳孔陡然一缩。
裴云手中刀骤时甩出,漆黑的空中乍然隆响,银蛇乱舞,风亦紊乱。
寒刀划破夜色,立然贯穿孙怿脑颅,直将其钉死墙上!
殷红的血液顺着孙怿滚圆的眼睛流下,流在他的眼珠上,流经衣服,流至地上,最后,淌成一滩。
他不是没想过要躲开,但他无力。
裴云冷声:“找出孙单,杀,佣人留下,恶仆尽数找出屠灭,一个不留!”
悍铭杀机四散。
“是你!”
突然,一个女子声音从背后响起,如此的吃惊。
裴云转身。
是孙雁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裴云,她的脸色很是苍白,许是受不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她的身后,四名铁鹰卫警惕的盯着周围,紧张的握着剑柄,看向死去同伴,强掩眼中的痛苦与无奈。
“你杀了他们!”孙雁茗忽的松懈下来,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道:“是因为他们做了许多坏事?”
裴云道:“不是,孙家,欺我所爱之人,欺我兄弟所爱之人,当诛。”
“我明白了。”孙雁茗忽然道,“怪不得你白日会跟我说那些话,怪不得你让我平日不要住在家中,你,这位公子,你就是自己所说的,给孙家带来厄运的那人。”
裴云漠然道:“正是。”
孙雁茗苦涩一笑,道:“今日是我娘祭日,我来陪我娘。”
裴云没有说话。
这时,散去寻人的悍铭十八骑陆续聚拢。
“云哥儿,找过了,都是下人,不见孙单。”
裴云皱眉又松开,深吸口气,道:“你非恶人,又是女子,我不杀你,你走。”
“谢谢你。”孙雁茗道。
裴云不语。
“当年,就是孙怿毒死了我娘……若不是那位所谓的大人物,我恐怕仍旧过着下人的生活。”
孙雁茗说完,咬咬嘴唇,道:“希望你不要伤及无辜,那些下人都是贫苦人家子女。”说完转身离去。
裴云冷漠如顾孙府,招手越应仲小白以及十八骑兄弟,直接从大门出去,遁入黑暗中。
黑暗中,一双惊恐的目光看着杀神离去,留下人间炼狱般的……
孙府上下二百口,**之间尽数被杀,孙家大爷尸体被直挺挺的钉在墙上,其景之惨,惨不忍睹。
此一消息出,瞬间掀起骇然大.波,玟县哗然!
往日为虎作伥、穷凶极恶的恶仆尽被杀死;往日冷血,不知为孙家杀了多少人,让人为之胆寒的铁鹰卫,此时身体也已然冰冷。
好在孙府佣人丫鬟除个别被杀,其余或带轻伤,或被吓晕,都无事。
震惊过后的百姓很快便是欢欣鼓舞,孙家覆灭,除一大害也!玟县家家敲锣,户户打鼓,好不欢喜。
官府动作倒也不慢,孙怿已死,再无虑者。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闻景先是派人到县城外孙五妹庄上问过后,才对孙府进行查封,对孙家下面茶馆酒楼等产业官府人员直接接手打理,其余财产,收归府库。
又命人缉拿凶手,其实虚张声势。
几天时间内,孙家大厦倾塌,迅速分崩离析,顷刻瓦解。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三爷孙单寻找未果,二爷孙沧未归,若不斩草除根,后必为患!
县城买街道上。
“是孙三爷!”
一人正走间,忽然指着路旁乞丐大喊。
很快,便有人围来,对着乞丐指指点点。
“诶,还真是孙三爷,都在这两三天了,昨天我还给他吃过饭呢。”一妇人后悔不已,“早知是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宁愿把饭倒给狗吃。”
众人见果是孙单,纷纷破口大骂。
“不不,我不是孙单,我不是孙单……”乞丐惊恐万状,慌乱的摆手遮面,就想逃开,却被愤怒的百姓堵住,逃脱不得。
有人用手中烂菜狠狠打在孙单头上,紧接着,无数的杂物冲着孙单砸去,还有人提着粪水当头泼下,立时恶臭不堪。
但近乎丧失理智的百姓却是不顾恶臭,骂的不够,便冲上前去狠狠毒打。打的孙单遍体鳞伤,气息奄奄。
“都给我住手!”
突然,一声娇喝在人群后响起,却被骂声淹没其中。
孙雁茗怒道:“都没看见吗,还不快去救人!”
身后铁鹰卫立马上前,蛮力横突,将众人强行分开。
百姓这才见是孙雁茗,个个吓得口不敢言。
“过客。”
尹湘百思不得其解。
孙雁茗望着上面,半晌低下头来。
“茗姐姐,你怎么了?”尹湘奇怪问道,“方才那人到底是谁啊?”
“哦,无事,无事。”孙雁茗心中有事,随口应付道:“那人我也不识,就是……就是一个过客。”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一面之缘,姓名不知,说不上认识。”
裴云浅笑道:“孙家五妹有事,在下便不打扰了,就此告辞。”说罢,就要离开上楼。
孙雁茗道:“这位公子看来对我孙家不喜。”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孙雁茗抬头问道。
裴云站在客房门口,背向众人道:“匆匆得见,转眼便离,只是过客而已,得知姓名又能如何。”说罢推门进去。
哦。
裴云眉毛一挑,孙雁茗的反应出乎他之意料,说话也完全站在孙家不利一面,丝毫对其几位哥哥不留情面,看来,这孙五妹虽不能说嫉恶如仇,却也不愿与恶人同流合污,倒也性情。
裴云随意道:“是又如何。”
孙雁茗竟也不恼,语气不变道:“孙家兄弟确实做过太多伤天害理之事,孙家口碑也确实为人所憎,但那只是他们所为,不关孙家他人,再说,孙尤已死,我想他们三人也会收敛。”
裴云道:“孙家五妹有心,他有事,离开一阵。”总不能说,是去探查由何处进你孙家府宅去了。
“茗姐姐,你俩认识?”尹湘忍不住问道。
什么,孙四爷死了!
周围嗡嗡声响。孙四爷竟然死了,怪不得近日不见其出来作恶。
真是死有余辜,死的好。
“是你。”孙雁茗也认出裴云,“你不是也来此地。”
裴云道:“乡野之人,哪敢与大家小姐相提并论。”
孙雁茗气结,不欲再论,说道:“你的另一位兄弟如何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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