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杀戮的艺术
“什么都别说,我懂。我就喜欢你痴迷我姐的样子,你若是随随便便就爱上别人,我宋钰未必会喜欢你呢。”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想不到两位情深如此,老夫看了都羡慕不已。”孙老爷子微笑着说道。
“嘿嘿,一时情动,让您见了。”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说的是洪荒战神刑天所创立的功法吧?那个不算。虽然杀气很足,却没有武魂。属于魔道功法。”
“什么叫武魂?”
“武魂就是武者的信念。一拳一脚,都有信念之力。譬如我这一拳是为了什么而打出去,要打出什么样的效果,这就是武者的信念。破军无双一味追求杀戮。将杀戮变为本能,又何谈技艺呢?要知道武道本来就是从武术武艺中演化而来,没有艺术何谈武道?”
我懂了。破军无双激发的是杀戮本能,而武道追求的是杀戮的艺术。
举个简单的例子。小黄图中的裸女是色情,油画大师的裸女是艺术。色情是短暂的感官刺激,而艺术持久弥香,百世永存。
“孙老爷子。体会武魂真意难吗?”
“呵呵,易如反掌也难如登天,以你的资质要想领悟没有个三五十年苦练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这……我没那么多时间啊。”我苦笑着说道。
“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你从一招一式开始练。老夫先用武魂真意帮你凝聚丹田气海。再让风神为你气海扬波。你的生魂足够强大,完全可以承受这个过程。好了,你先坐下来,我们这就开始吧。”
我和孙老爷子面对面盘膝而坐。我双手放在膝头,而他伸出两手按在我的小腹丹田位置。
“无命,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你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意识,无论多么的痛苦都不可发出声音。”
“好。”
武魂真意一入体。我就觉得全身好像被强烈的电流击中一样,本能的想跳起来。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处于战栗状态,心跳急速,血脉喷张。丹田位置好像被充足了气。随时都可以发生爆炸。
念头飞转,神魂不定。
幻象开始产生了:拳脚无情狠辣纷纷打在我的身上,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板有眼。刀光剑影,劈斩撩刺。全身要害都被刀剑笼罩。
我既像是沙包,又像是标靶。
动作是虚幻的,可是传来的痛感确实真实的。我觉得整个人都被拳脚打得稀碎如泥,又被刀光剑影剁成了肉馅。如果不是我的人魂足够强大,早就昏了过去。
刀砍斧劈火烧针扎,揪头发插眼睛,撩阴腿千年杀。反关节擒拿,分筋错骨。铁锤击胸。大力飞踹。鹰爪连皮带肉,剑指入骨三分。外家拳刚猛绝伦,打在身上砰砰作响,内家拳暗劲汹涌。隔山打牛……
冥冥中我觉得,我他妈的是不是一个人挨了全世界的打啊?谢有才有首歌,叫做爱一万次够不够,换成我就是挨一万次够不够。
打着打着我觉得我的人好像飞了起来。这当然不是真的在飞,而是说明我的人魂因为承受不住剧痛想要出窍。现在我的意识还很清醒,清醒状态下的出窍就是死亡。
真我想安抚人魂,可是人魂不是傻子。知道回到躯体中会承受各种极限的痛感。
“范无命,你他娘的别拉老子,你能忍,老子不能忍。”我的人魂在说话。
“大哥,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往里面跳啊!咱们看家的丹田铜炉已经没了,五雷正火也没了。如果不能承受武魂真意重聚丹田气海的痛苦,咱们以后咋办?”真我赶紧相劝。
“爱咋咋滴。”
“那不行。我不想当个弱鸡,咱先不说大话,什么为了道门,为了人间和平。我就问问你,白轻雪咱还要不要推?”
“你小子说的也对啊,白轻雪这正主儿还没推倒呢。”
“对啊。大哥,你要是这么着出窍了,我一死,还怎么推白轻雪?难道你不想和她肌肤相亲吗?”
“那好吧……可是真的很痛哎。”
“忍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边的痛苦开始缓慢的转移,最后全部汇聚在我的丹田位置。
都说悲伤逆流成河,我是痛楚汇聚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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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世间的太极拳更看重的是养生价值,早就偏离了杀伐的本质。
“孙老爷子,我有个朋友曾经从白起的虎符中领悟到一套很特殊的功法,叫做破军无双,不知道算不算武道功法?”我问道。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战争就从来不曾消失过。我之所以能以武入道,就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武道的本质就是暴力,如果暴力不是为了杀戮,那将毫无意义!”孙老爷子神情肃穆的说道。
普通凡人的寿元,百年已经是极限,人间道门高手也不例外。昆仑仙境中的修士寿元可以延长一倍,两百年为极限。风雪二神因为是人间封神也有固定的寿元。大概在两千年左右。
这还是因为她有神格,如果没有神格的话千年都是极限。最关键的是神明的寿元即使经过轮回转生,都无法刷新重算。
神有寿元,魔也有。但是魔的寿命要比神漫长的多。神会受到信仰之力的制约,而魔的强大在于本身。除非魔意耗尽,才会冭掉。
“既然风神阁下已经有了决断,无命,我这就帮你用武魂真意凝聚气海。气海铸成之后,让风神阁下再用神之本源扬波。”
我跟着孙老爷子沿着密道走向塔底的平台,平台有两丈方圆。浮悬在武魂深渊上方。刚一踏上平台,我就感觉到一种热血沸腾的狂暴杀意。这种杀意非常雄厚,绝非来自于一人一念,更像是置身于千军万马拼死厮杀的战场之中。
一直以来,我从不曾真正的看懂过宋钰,特别是在她觉醒风神意识之后,想不到她居然对我用情如此深刻。我心里既是感动,又是愧疚。愧疚的是,直到现在我的心还是全部挂念在白轻雪身上,宋钰只占据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宋钰,我没想……”我拉着她的手想和她说点什么,可是她伸出手指按住了我的嘴唇。
阴灵鬼魅的寿元更少,最多五百年。而且还要时时提防天地间的雷霆闪电,一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白轻雪已经修成轻灵之体,寿元翻倍应该有千年之期。
而像黄三太爷这样的巫仙之首,寿元无尽,耳语森林中的洪荒遗民黠眸也是寿元无尽。这两位唯一的麻烦就是来自于老天爷的杀身劫,五百年一小劫,一千年一大劫。
“你封神于唐中,距今已经有一千两百多年。寿元只剩下不到八百年,如果要消耗甚至本源之力为无命气海扬波,最好的情况下也会损失五百年左右,这样算来你只能再活三百年。”孙老爷子掐指算了算说道。
“能陪无命这一世已经足够。多余的我宋钰也不稀罕。”宋钰深情无限的望着我说道。
至于人间游荡的各种龙类,不仅寿命极长,天劫也要比神魔人少的多。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龙呢?
真正逍遥自在的只有九天之上的诸仙!
……
宋钰说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一下子就把我感动的热泪盈眶。
“风神阁下,你可要想清楚了,神之本源直接影响到你的天元寿命,神格凝聚不易,为了一时儿女私情,值得么?”孙老爷子一脸慎重的说道。
“呵呵,我自然清楚。”宋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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