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

唐啸尘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早已经亮了，他习惯性迅速起床，但立刻感觉到了头疼，这分明就是醉酒后遗症，唐啸尘一边穿衣一边整理思路。

等唐啸尘洗漱完毕后，他也前后回忆起来了。这里是一楼客房，穿过走廊就是客厅。他看到刘天河坐在长椅上看报纸，他显然听到了脚步声，但并没有抬头，开口说道：“怎么不多睡会，我可以允许你多睡！”

唐啸尘走到离茶几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下挺直腰杆说道：“谢谢首长关心，但我没有晚起的习惯，军营里养成习惯早起了。”

刘天河勉强缓和下表情，他语气自然也有所缓和，他说道：“这次去军校是进修，你的短处就是没有专业的进修，最基本的你是没有问题，但是缺乏基层干部的指挥，要知道如何管理训练一支部队不是简单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出色带出一支部队，你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我的认可，否则哼哼，你和小楠的事情没戏。”

刘楠眉毛一竖正要说话时候，刘天河对着刘楠就说道：“这是底线，你应该明白！我刘家的女婿必须是军中新锐，必须将来能接班的精英。”

这个时候刘夫人也出现在客厅，她是从厨房那侧出来的，她神色很平淡，但语气显得很坚决，她说道：“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还是什么军人？！”

这句质问立刻让唐啸尘没有了脾气，也让刘楠咽下了所有整编的话语，她也有非常的期盼与渴望，谁不想自己的男友出色优秀呢？

唐啸尘只能也只有说道：“我这辈子这身军装我穿定了！”顿了顿，他眼神冒出一股子傲气说道：“我父亲未完成的事情我来做，我爷爷未完成心愿我来完成，我是老唐家的子孙。”

书房。刘天河与唐啸尘此刻神色都非常平静，都没有之前在客厅里的剑拔弩张。刘天河低沉说道：“我原本是打算让你继续在部队里熬一下资历的，毕竟新成立的部队最容易出成绩，但是上面没有同意，他们没有与我们商议就作出了决定，你现在必须要调整好心态，在军校就如同在部队里，学习优异就如同在部队出成绩。”

唐啸尘点点头说道：“是，我明白，请首长放心。”

刘天河没有校正唐啸尘对自己的称呼，刘天河一直都是如此的想法，一个称呼就能说明问题吗？尊敬或者亲近不是一声称呼就能改变的。

离开书房前唐啸尘在书房门口转过身对着刘天河询问道：“能不能让我知道这上面到底是是指的谁？”

刘天河一愣但随之笑了笑说道：“这次是总参与总政的联合决定，但关键是总参，杨子华同志。”

唐啸尘点点头，军人怎么会不知道参谋总长的名字呢？唐啸尘再次转过身打算开门的时候，刘天河又说道：“当初杨子华同志入军校学习是得到一位老首长的认可决定的，之后杨子华的老母亲生了重病也是这位老首长安排301医院让身边的医疗庄家亲自做手术医治。”

唐啸尘喉咙动了又动，这才慢慢问道：“这位老首长是谁？”

刘天河声音依旧低沉说道：“我以为你不会问，但我不会告诉你，因为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我之所以要说这些事情，那是要让你知道首长作出任何的命令或者决定都是有原因的，而且远比你的小心思要看得远，看得深，也比你更加正确，所以，你小子好好努力吧，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呐！”

唐啸尘虽然还是在想着这老首长是谁，但终究没有想出到底是谁。虽然有点好奇，但是比起自己接下去要面临的军队生活而言无足轻重。刘楠到底没有继续和唐啸尘在一起游玩，原因就是刘楠被刘天河送回军部上班去了，唐啸尘这才明白上午刘天河司令员说的那番话不是笑话而是当真在执行，这也让唐啸尘有了巨大的压力，也有了相应的动力。

唐啸尘还是决定回14军红一团去看看，他感觉自己这次离开真是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有机会回来，这只是直觉，但唐啸尘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离开省会城市之后，他开车前往红一团驻地，路程需要十几个小时。地广人稀，交通不便，这都是L省的现状，很多地方压根就没有柏油马路，有的只有土路。灰尘飞扬老远地方都能看到，路况也非常不好，非常颠簸。夜幕慢慢降临了，气温也开始降低，唐啸尘感觉到了一阵的寒意，没有理由猛地这么感觉到冷。唐啸尘心底里不可阻止感觉到了危险。

刘天河无奈了，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只能挥挥手说道：“知道了，你，坐下。”

唐啸尘依言坐下，坐的笔直，但很快刘楠就出现在唐啸尘身边，两人坐的椅子足够刘楠坐到唐啸尘身边了。

刘天河听到这么一句话，他放下了报纸，他沉着脸厉声说道：“你还知道是军人？！军人就是和你一样？去上军校就如同打了败仗的龟孙子样，还军人？！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兵！”

唐啸尘脸色一僵不敢说话了，刘天河接着说道：“我听小楠说过你这小子矫情，我看还真没说错，军校多少基层战士都没有这个机会，给你还喘上了？！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答应你，立刻撤销，你现在就可以回自己的部队去。”

唐啸尘依旧不吭声依旧目不斜视腰杆笔直站着，刘天河原本还要继续训斥唐啸尘的，可是楼上却传来了一句：“爸，你怎么大清早的就在训人了？唐啸尘同志又哪里得罪你了？如果再这样下次我就不回家了，永远不回来了。”

没多久，唐啸尘就有了几分醉意，而刘天河自然而然开始了下一步，那就是拼酒。说话自然没有刘天河厉害，唐啸尘唯一能做的就是喝酒。结果自然就是唐啸尘喝趴下。

刘楠看到唐啸尘一头搁在餐桌上就没起得来，她自然有点心急，可是怎么喊都喊不醒。刘楠有点生气对着刘天河说道：“爸，你怎么回事？唐啸尘同志怎么可能喝的过酒缸子的你啊！你也太欺负人了，就会欺负老实人。”

刘天河早已经松开了风纪扣，脸颊也已经染红不少，他颇为满意说道：“不这么喝怎么知道他是老实人？初步过关了。”

刘天河依旧看着报纸，他说道：“那么为什么不去锻炼啊？和我说话不需要这么虚伪，这里是家，不是军营，你现在是在休假。”

唐啸尘立刻回答道：“只要穿着这身军装，任何时刻自己都是军人。”

刘天河没有说出答案而是说道：“这些你就不要操心了，去军校学习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现阶段还是多学习、多充实点好！嗯，这岁数大了，这头还真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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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颇为无奈说道：“老头子，你也是的，你怎么也喝了这么多？身体不要了？小唐同志心情不好所以才这么快醉，小楠快，扶他去休息。”

刘楠只能如此，她搀着神智基本不醒的唐啸尘一路摇摇晃晃离开了餐厅。看着他们俩离去的背影，刘天河笑呵呵说道：“看来女儿到底是长大了。”

没有想象中那么煎熬，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简单的聊天，然后简单的家常菜，然后就是简单的喝酒。唐啸尘从没有如此喝酒过，但是不知道怎么，唐啸尘突然想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刘楠怎么劝都没劝住，其实刘天河制止了刘楠。

唐啸尘也只是听到刘天河说了句：“大老爷们怎么能不喝酒？喝醉了就住在这。”

刘夫人没好气说道：“有你这样做的吗？女儿是大了，这小唐同志岁数恐怕也有点不合适吧，我担心将来小楠会受苦受气啊！”

刘天河不同意般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考察，何况现在还是太年轻了，起码过个四五年的！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要抓住潜力股，呵呵。”

刘夫人白了一眼说道：“你倒是追潮流了啊！还潜力股，这小唐我也知道点，这次安排他去军校学习，是你的注意还是上面的主意？”

唐啸尘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浑浑噩噩，心不在焉。虽然一路上有着刘楠的开解，但毕竟是第一次遭遇到了挫折，这让他如何能快速开解呢？他毕竟是人，是个普通人。

刘天河住在军区家属大院一号。简简单单的二层小楼，前门有个独立小院。门口没人，没有什么电视剧里那些镜头，什么女方父母等候什么的。

有钥匙，当然就不需要按门铃，但是刘楠并没有开锁，在她看来毕竟身边还有唐啸尘，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也算是第一次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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