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隧道里面有东西
谢知顺坐在床沿,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慢悠悠说:“不一定。我已经跟你说了,有的事情无法解释,有的敌人永远看不到,出问题了只能用各种方法去试一试,包括封建迷信。你要盘根问底,我也解释不了,反正机器能动了就行,洗洗睡吧。”
毕竟他是师父,还是有些神秘的师父,我很不甘心却不能再问,只能自己在心里猜测,到底是谁动了手脚,或者是有鬼邪作祟?躺到床上之后,我实在忍不住又问:“师父,你的法术是你爷爷教的吗?”
“他没来得及教我,这是一个朋友教我的。”
在手机屏幕的微光下,谢知顺的脸似蓝似绿,非常难看。他速迅起床穿衣,我也跟着起床,然后直奔工地。到达隧道洞口时,有些人在洞口附近议论纷纷,焦虑又惊惶。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同样问题,就是傻瓜也知道不正常,工人们已经恐慌。
我和谢知顺到达并没有给他们多大安慰,仅有工头与谢知顺打招呼,陪着谢知顺往里面走,我走中间,工人们慢腾腾跟在后面。
隧道尽头,钻孔台车举着长臂,凿岩机的钻头还留在岩石内,跟之前的情况一样。谢知顺来回看了几眼,碰都没有碰一下钻孔台车就说拖到外面去,把外面的钻孔台车开进来。
很快就有一辆铲车进来,把不动的钻孔台车拖出去了,外面正常的钻孔台车开了进来。包世贵、曾祖富等人也赶来了,众人围观,瞪大眼睛。这时灯光聚集,亮如白昼,就算是有一只苍蝇飞进来我们也能看到。在场数十人个个精壮,特别是谢知顺、曾祖富、包世贵等人怒火与杀气并重,有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气势。
钻孔台车的长臂调整到位,钻头对准了预打孔记号,凿岩机启动。
“突突突……”
凿岩机只响三声就停了,紧接着所有发动机的声音都停止,指示灯变暗。隧道内安静得吓人,恐怕连呼吸声都没有,所有人都僵硬了身体,如同中了定身术。
安静了不到几秒钟,有个工人往外跑,其他人反应过来跟着往外跑,速度快得可以参加奥运会百米赛跑。转眼就只剩下包世贵、谢知顺、曾祖富和我,互相看来看去,满脸都是惊疑和不安。
“这,这……”包世贵搓着双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曾祖富突然暴怒,挥舞着拳头大骂:“我x你奶奶的,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有本事现身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给我出来,出来!”
吼声在隧道内嗡嗡作响,就像是有许多声音在回应他。照明灯光突然变得不稳定,忽暗忽亮闪个不停,有的灯变暗后就没有再亮起。
“快出去!”谢知顺一手扯住了我的手臂,一手扯住了曾祖富往外跑。我反应过来后,不需要他扯,已经撒开脚丫子跑。曾祖富却很不配合,用力挣扎和诅骂,完全是被谢知顺拖着走。
包世贵这个老头,平时走路一步一个脚印,这时却跑得比我们还快。跑了一段路我回头扫了一眼,在闪烁昏暗的光线中,有一个白色的人站在钻孔台车的车顶上。一瞥之际我没看清他的长相和服饰,只感觉很矮小,身高最多不会超过一米二。
我再次回头往后看,哪里有人在?可能只是灯光闪动让我眼花了。
洞口有一群工人在探头探脑,见我们狂奔出来,立即吓得四散奔逃。我们在洞口停下,面面相觑,包世贵这时才缓过神来,歇斯底里的地吼:“跑什么,你们跑什么?都给我回去!”
没人理会包世贵,他也逃跑了,往日的威信已经扫地,况且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那些工人跑到了很远的地方,见没什么异状,又战战兢兢走回来,纷纷说不干了,天亮就走人。
“谁敢走!”包世贵气急败坏怒吼,“你们都是签了合同的,影响工程进度,卖了你们的房子都不够罚款!你们住在哪里我全部都知道,跑了也要把你们抓回来!”
有一个工人道:“又不是我们不干,是这里闹鬼,已经死了一个了!”
另一个工人说:“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和尚死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众工人大惊:“什么?连和尚都死了?”
“不能再挖了,再挖下去所有人都要死!”
包世贵大怒,指着众人怒吼:“谁说的?谁说的?造谣是犯法的知道不知道!”
有人道:“是花脑壳说的,他已经不干跑回家了。”
包世贵道:“我马上把他抓回来,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刚才只是电压不稳,机器明天就能修好,明天中午开始正常上班,谁要是敢造谣生事,我叫他全家坐牢!”
谢知顺立即挺身坐起:“怎么回事?”
“鬼知道怎么回事啊,就是不动了!搞个球啊,这活没法干了!”
他的话我理解,法术咒语这类东西,有时真的有效,有时可能只是起心理安慰作用,有时根本没效果。
躺了大半个小时,我刚有些睡意,谢知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谢知顺摸到手机,语气有些不善:“谁啊?”
“老谢吗,快来快来,机器又不动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的人甚至欢呼起来。我敢肯定,钻孔台车恢复正常不是谁修好了它,而是因为谢知顺在洞口拍了一巴掌!我既惊讶又不安,惊讶的是谢知顺比划几下居然有这么强的效果;不安的是这绝对是非自然的力量在作祟,有看不见的东西就在我旁边!
曾祖富等人自然是对谢知顺赞不绝口,谢知顺却很谦虚:“大家不要把功劳推到我身上,其实这几位师父已经修好了,我只是组装一下。”
每个人都知道不是这样,包世贵和他请来的专家一脸尴尬。包世贵下令,钻孔组立即开工,其他人去食堂吃宵夜。四个专家哪里还能待得住?连场面话都没说,收拾工具灰溜溜走了。
“这个法术只能用来破解别人的法术吗?”
“有很多种,有的用来害人,有的用来破解,有的能破除一切邪事,有的专门针对某一个法门。名字也五花八门,有的地方叫‘鲁班术’,有的地方统称‘木毒’,有的地方称‘厌胜’,其实我认为是叫‘巫术’。中国古代巫术盛行,到如今虽然失传了,但还是有些旁枝末节流传在民间,并且具备了地方色彩,用途各不相同。据我一个朋友说,最初的道教、苗蛊、降头术等等,都是源自巫术……不谈这些了,总之我只学会一点简单的东西,有时应急用一下,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有用。”
我很无语,他不想说的事,谁都奈何不了他,这但件事不说清楚,好奇心会让我疯狂。他看出了我抓狂,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古代各行各业的工匠都会一些镇煞、破邪或整蛊人的小把戏。比如木匠行业,怕房子建好了东家扣工钱,就先在柱子或者梁上动些手脚,东家不给钱或者得罪了他,他就发动这些东西,导致饭煮不熟,猪杀不死,半夜有奇怪的声音等等。这类小把戏要等出师的时候,师父才会教给人品好的徒弟。”
“师父,你是说有人故意使坏?”
谢知顺谢绝了包世贵的好意,没有去吃宵夜,到了洞外,试着启动两辆停在洞外的钻孔台车,居然也正常了。
回到宿舍,左右无人,我迫不及待问:“师父,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洞口拍一巴掌是什么法术?”
四个专家面面相觑,最后眼光都停到了包世贵身上。包世贵迟疑了两秒钟,挥了挥手道:“装上去试试。”
四个专家只能开始组装,谢知顺指挥着围观的人帮忙,吊的吊抬的抬,或拧螺丝或接电汽线路。人多力量大,不过十来分钟,钻孔台车组装好了。其他人后退,谢知顺全面检查了一遍,做了一些调节,试着发动。奇迹出现了,钻孔台车的各项功能都正常了!
“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不要动我的东西。”谢知顺答非所问,接过我手中的猎枪,卸了子弹放回床铺内侧的垫被下,罗盘也放回原位。
我有些急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徒弟啊?”
谢知顺没好气道:“你才当几天徒弟啊,就想把我所有压箱底的东西都掏走?”
也许是谢知顺放了“大招”,也许是多走几次就习惯了,这一次进隧道我不再那么紧张,跟着他快步往里面走。
隧道尽头灯光耀眼,四个专家满身油污和汗水埋头苦干,把新来的那辆钻孔台车拆得七零八落。包世贵踱着步搓着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另外还有曾祖富、电工、打孔组组长等七八个人分散在周围,面带沮丧和无奈。看到谢知顺和我走进来,除了四个专家外,其他人都精神一振。
谢知顺毫不客气道:“把所有拆下来的配件都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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