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黎明
沙沙沙……林间树叶的响声突然变得很大,身旁一阵阴风掠过,我有重要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心头一直有的隐忧此刻袭击心田,我心跳陡然间如同火箭发射一般。我连忙拉住陈雪菲的手道:“别走了,那东西来了!”
“桀桀桀~”
阴冷邪意的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正是之前在那个地下世界追逐我们的女鬼。陈雪菲赫然也听到了,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的手被她捏的有点疼,急忙缩出来。
“但是那女鬼故意不让我们走,会不会已经在你们村……”
我们俩话都没说完,我被她打断,而她自己停顿下来,深眸凝视我。我顿时心里急了,立马拉着她的手说:“赶快回去!”
随后,因为有了光,我们下山不难。本来并非什么大山,没花多长时间就下去了。
这个时间,早起的人已经在做活。最反常的是,在山口我碰到了小叔方伟。他平常不睡到日上三竿根本不会起来,但那天那么早,他已经出现在了山口。
看到他,我立刻松开陈雪菲的手跟他打了声招呼。而他也一早就看到了我,眼神凶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没想到他根本不顾陈雪菲就在我身边,揪着我的耳朵怒斥道:“这几天跑哪儿去了,越来越不像话。”
“小叔……我……”
“别解释了,娘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小叔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住手!”
这时,陈雪菲冲上前来,将小叔的手掰开。
小叔对她倒是不敢怎样,压低了声音说:“雪菲同学,真不好意思,我这个侄子调皮……”
没等他说完,陈雪菲便冷哼道:“调皮?我看不见的。”
“姐姐……别……”
我看陈雪菲那脾气,生怕她弄出点什么事,连忙偷偷地拉着她的衣角提醒她。好在我提醒了,不然她这小暴脾气肯定要跳起来。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跟小方平还有正事,麻烦你让让。”
陈雪菲泼辣起来,谁能挡得住这个小公主?我小叔也不例外,难得的吃了个憋,还不敢还嘴,只好忍气吞声的放我们走。
只是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几次,他始终停在山口,不知道在等什么。我很好奇,一向喜欢睡懒觉的他,怎么起了那么个大早。
随后我们来到了村里,此时天已经大亮,除了几个懒汉以外,大多人已经起床干活、生火。
我来到村长家,村长正坐在门口喝茶。见状,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喊道:“村长爷爷,我有事跟你说!”
“方平?陈雪菲?”
村长看到我们之后,立刻把茶碗放在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跑到他面前,喘着粗气道:“村长爷爷……”
“你别说话,回头再收拾你。”
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道,随后转向陈雪菲,言语温和了许多:“陈雪菲同学啊,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走,我带你去找你们老师。”
“您等一下!”陈雪菲摇了摇头,随后用眼神示意我。我连忙抓住村长的手说:“村长爷爷,村里要出大事了,赶紧召集所有人出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啊!”
“小毛孩儿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没你的事,先回去。”
村长哪里肯听我的,怒气冲冲的扬起手吓唬我。我抓着他另一只手不肯松开,急促的告诉他村子要遭难。不过具体的我没说,来之前陈雪菲就提醒我不要说那些。
对于我的话,村长压根就一点都听不进去,眼睛瞪得溜圆,怒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我打你。”
“村长先生,小方平没有骗您,他说的都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事实。”
见状,陈雪菲连忙帮着我解释。
村长闻言点了点头:“好说好说,这件事我会调查的。你们老师急着寻你,这几天天天上山。你先去跟你老师报告一下,我回头马上找人调查。”
“那……好吧……”陈雪菲欲言又止,最后看了我一眼,跑了。
她走后,我松了口气,也准备离开。却突然被村长抓住,我回头一看。只见村长面色铁青,冷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村闹鬼,以后这样的活动还有吗?你是不是想跟你爷你爸一样坑我们?”
“村长爷爷,您说什么啊……”对于他突然的变脸,我有点猝不及防。只见他狠狠地抓着我,愤怒的说道:“我管不住你,自然有人能管你。大学生回去之前,你甭想再出来。”
说罢,他强行扛起我。我在他肩上重拍,焦急的说道:“村长爷爷,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狗屁,我们村有龙神庇佑,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原来村长之前说相信只是骗陈雪菲。
随后他把我扛回了家,小叔此时也已经回来,两口子都在。说了几句话以后,村长把我交给了他们,并且叮嘱他们不要放我出来。于是我……
陈雪菲率先开口,别看她胆子本来挺大,但是被那女鬼的怪叫声折磨了许久之后,整个人也是失魂落魄。
我点了点头:“嗯~可以了,但是……”
奇怪的是,她一直都没有动手。直到~金乌鸣唱无声的旋律,渐渐拉开黎明的乐章。雾气一层层散去,我俩如同雕塑般,杵了不知多久,半小时?还是一小时?
只见天光,林间的小道总算印入眼帘。那些鬼祟渐渐沉入地下,那天是个晴朗的早晨。
“我……我们可以走了吗?”
陈雪菲听闻,变得谨慎了些。
“那我们怎么办,往前不能走,往后不能退,岂不是走投无路了?”陈雪菲在我耳边轻声问我。我咬了咬下唇,看看左右,轻声道:“小心点应该没事,我爷爷教过我,大声唱歌!”
“唱歌?”
大手小手紧紧拉在一起,掌心的热度,相互传递。
左右望去,那女鬼始终没有露面。但是她的笑声一直持续,那是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身上沉沉的,让我动弹不得。
她的歌很美,就连鬼祟也都因她那悠扬的歌声为我们开道。我们走的很慢,林子里如同泼了墨,昏黑不见前方。我没有手电筒,也没有什么星光可以照明。还好有一些零星的光点,虽然不亮,但至少让我们看得见脚下。
黎明的前奏便是无尽的黑暗,这山路我不熟悉,更是大问题。我甚至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天光了再走。可是一停下来,背后就会发凉,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对,爷爷说用你能用的最大的声音唱歌。鬼祟都会为你开道,你自己也不会那么害怕了。我……我不会唱,你能唱吗?”
我抬头望着陈雪菲,她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真的有用吗?感觉只是让自己没那么害怕而已。”
“还有这种说法?”陈雪菲有些吃惊,我点头说:“这是我们山里人都知道的,尤其是这个时间,鬼祟出没的黄金时间,切忌回头。”
“哦哦……”
“算了,我唱吧。”陈雪菲说完,没等我回答,便点头答应。
我记得她唱了很多歌,我记忆中最难忘的是那首一剪梅。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 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姐姐……”
我拉住陈雪菲,她停了下来,顿时狐疑,问道:“怎么了吗?”
“别往前走,好像……好像有脏东西。”我小声提醒,陈雪菲闻言,准备回头看。我再次拦住她:“别回头,这个时间回头,会被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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