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摸骨疗伤
我才给她没多久,她不可能放在别的地方。
突然间想到一个更加瘆人的场景,妖女把玉蝉含在嘴里了吧,脑袋后面的嘴。
我对红妹喊道:“找不到,我不想要了!或者你过来帮我找找,我不想再碰她了!”
“为啥?”红妹问。
“我是问你呢……”
“回去问你的秦姐吧!”红妹转身往医院走。
“那你是什么人?”我追上红妹,小心翼翼地问她,“以你的身手,不像是一般道上的人吧,你骗我那么久,你的信仰是啥?”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问题?别以为我对你笑、你就很重要!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棵草而已。”
“啥草?”
“墙头草。”
“啥意思?我对你一直……”
“闭嘴。”红妹迈步走进医院。
我刚跟进去,就听卞丝雨和刘夏在惊叫。
刘夏问:“红医生,你身上咋这么多血呀?遇到啥事了?”
卞丝雨说:“秦医生活过来了!你俩怎么了?伤得重吗?”
我看着她俩的样子,心里有那么一刻感觉挺暖。
人性总归还是善良的,曾经的小吵小闹不过是生活中的调味品罢了,在大事面前都是烟云。
我对她俩笑了笑,表示没事,然后走进了病房。
看到那位医生阿姨正在给秦教授量血压,表情是又惊又喜又诧异。
秦教授脸色有点白,可能是灯光映得吧,整体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她看见我进来,朝我招手道:“王成,过来让姐看看,伤到哪里了。”
“哦。”我走过去坐在病床边。看着眼前的秦教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疑惑。
红妹说秦教授比她厉害,显然话中有话,不想点透。
我可以理解为,红妹的意思是秦教授装死。
近看,秦教授确实挺精神的,一点受过伤的痕迹都没有。
秦教授拿起我的手,掐掐手腕,对我说:“轻微粉碎性骨折,整体伤情比较严重,要赶快接骨。”
“伤筋动骨一百天,王成,你咋办啊?”卞丝雨担心问道。
“左手而已,我又不是左撇子,没事。”我说得轻巧,其实手腕越来越痛。之前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忘记了疼痛。
现在平静下来,那种深入骨髓的痛疼着实有些难忍,让我整只胳膊都不自觉地颤抖。
红妹站在门口说:“医院里要肃静,无关人员可以到旁边休息。”
然后示意我过去。
我跟着红妹走进值班室,红妹问我:“你想三天好,还是想三个月好?”
“当然想三天了!”我想都没想就说道,“三个月太久了,暑假一共才两个月。”
“追求速度就得承担相应的痛苦,万物守恒。”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把一百天的痛苦在三天内承受。”
“那一天行不行?”我问。
红妹笑了:“一天?你的小心脏能受得了吗?”,说着还用手摸了摸我的胸口。
吓得我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想起她手里拿着心脏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发毛。
“摸骨疗伤,在清醒状态下,三天是人能承受的极限。”红妹解释道。
“麻醉不就行了,我现在就很疼……”
“咱俩谁是医生呀?”红妹不耐烦道,“人体的潜能无限大,想要快速治愈,就得刺激你的身体自我恢复,麻醉怎么行?”
“好,好,不说了。”我听不懂红妹说的啥,就直接跟她讲,“越快越好,你来吧,死在你的手里我就认了。”
我把手伸给红妹,红妹握着好一会儿没动,瞅着我,似笑非笑。
我被她瞅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敢多言。
“坐下。”
“坐哪儿?”我问,这屋里唯一的凳子被她坐着。
“想坐哪就坐哪。”
“哦。”我盘腿坐在了地上,跟红妹说,“你快点吧,我能……”
我话还没说完,喉咙就僵住了。
有一两秒钟,没有任何感觉。
而后的一瞬间,我只觉身上的虚汗唰唰往下淌,如同千万只蚂蚁爬上了神经线,一口口地叮咬。
但这尚能承受。
我万万没想到,只是开始而已。
红妹的手指就像锋利的刀片,绕着我手腕划了一圈。
我惨叫了声,攥着拳头的手指戳破了掌心,疼痛蔓延至头上的那一刻,好似五雷轰顶般击碎了天灵盖。
这一刻终是没能忍住,痛得腰椎酸软无力,后躺在了地上,视线发黑。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就在我快要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时候,痛感如飓风般再次来袭,彻彻底底地刮断了我最后一根精神支柱。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歇斯底里地哭喊。
我叫到失声,控制不住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口咬在一块软软的东西上。
死死地咬着。
几欲昏厥。
血腥味弥漫,沿着我的喉咙往下灌。
我潜意识里还以为自己把牙齿和舌头咬碎了,可是当血液里那淡淡的花香传来时,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口咬在了红妹的胳膊上。
红妹面无表情,慢慢松开了我的手腕,对我说:“疼。”
我颤颤抖抖地张开了嘴,浑身被汗水浸透就像掉进了河里一样,余痛犹在。
看到红妹的胳膊被咬破特别深,血流满臂,估计我已经咬了很久很久了,只是自己没有意识而已。
对面墙上的镜子里,我满嘴鲜血,模样狰狞狼狈。
很久很久,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红妹捂着胳膊说:“你知道吗,敢碰我一根汗毛的人,早就死一百次了!你竟敢咬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没碰你一根汗毛……”我头晕晕乎乎的,仍没缓过劲来。
“你再说一次?”
“我真没碰……你皮肤那么光滑,哪有汗毛啊……”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话并不是开玩笑,因为我说的时候头脑还在发昏,是真理解错了。
说完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急忙道歉:“对不起……你想杀我就杀吧……你帮我报了仇,在你这儿死去也没啥挂念……”
“我还没见过能够承受这般疼痛三分之一的人,你有点能耐呵!”红妹笑了,变脸比变天还快。
她说完我就晕了过去。
玉蝉很贵重,但是没多大用途,我不是特别在意。
我跟红妹说:“先别管玉蝉了,你知道这妖女为啥会长成这样吗?”
可是又很好奇:“咱就离开了一二十米,谁能这么快拿走玉蝉?”
红妹摇摇头。
我看看周围,黑漆漆的,可能真有人在这附近隐藏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过来找吧……”我有点不想下手。
“自己的东西,自己找。”
“呃。”
红妹走过来,手轻轻地从妖女头顶滑到脚尖,似乎并没有触碰到妖女的身体。然后对我说了句:“被人拿走了。”
我松一口气,不用从妖女那狰狞的嘴里取玉蝉了。
红妹和秦教授,一人帮我完成了一个任务,应该感谢她俩。
我强忍着那瘆人的血,又仔细查找一番,在妖女身上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玉蝉。
我伸手在妖女的怀里摸了摸,摸到一个血窟窿,而且还在淌血。吓得我一激灵,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她惨死的模样,我心里毛毛的。
我摸遍她所有的口袋,都没有。
红妹在不远处催促道:“快点,你的手腕还想不想治了?”
红妹从没在我面前展露过手脚,这次居然当面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或许红妹真的为那件衣服生气了,忍了一天吧。
其实我挺释怀的,十九年了,大仇终于得报,鬼钟也毁掉了。
我慢慢悠悠地走回去,走到妖女的尸体旁,蹲下来查找。
铜镜就在边上掉着,一眼就看到了。
可是玉蝉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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