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大明

小小爷？张正阳心中一凛，再看朱由学穿的服色，脸色一变，立刻打个手势，命缉事们退下。

张正阳收起绣春刀，抱拳问道：“在下东厂档头张正阳，敢问这位小小爷，您是……？”

朱由学瞧都不瞧他一眼，王安‘哼’了一声，说道：“二皇孙驾临，还用得着跟你说？李恩呢？让他出来迎驾。”

可惜这安静还没有过得一秒，一声怒喝传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的干儿，给我拿下。”

朱由学转头一看，一队东厂缉事从外面回来，应该是办差返回，带头一人正一脸惊怒交加，指着他们下令，要抓他们。

这一次连王安都来不及说话，几个东厂缉事凶神恶煞一般冲上来，一个麻袋套在王安的头上，不管王安在麻袋里大叫什么，将袋口一扎，往地上一推，任由王安在地上滚来滚去。

几个东宫的太监见王安被抓，立刻惊怒之极，连忙冲上去大叫：“且慢动手，你们抓的是东宫首领太监王大人，还不快放开？”

东厂掌班胡百通正蹲下看着他疼爱的干儿子，那俊俏的小脸，被打得青红交加，人也昏迷不醒。

本来胡百通外出办事半个月，憋了一肚子火，正想在干儿子的后门里泄泄。这下好了，人都打迷了，还泄个屁。

此时他欲火上冲，那管什么东宫首领太监。别说首领太监了，就是太子来了又怎么样？太子不招皇上待见，他胡百通不买太子的账谁也没办法。

胡百通怒道：“什么狗屁东宫首领太监，敢打我的干儿子，全都抓起来，让太子来领人。”

朱由学大怒，小小的东厂，不过是皇室的狗，居然对便宜爹如此无礼。他身为人子，听到这种狂悖之言，若是无动于衷，只怕人人都会说他不孝，一个不孝之人岂还会有谁会听他的？

朱由学看看王安，没想到他手劲还挺大，一巴掌就把小太监打糊涂了。可是此时小太监还一直叫着“抓反贼”，和一只嗡嗡叫的苍蝇一样，这就有些尴尬。

王安明白朱由学的意思，走上前去，轻轻在小太监头上踢一脚，彻底将小太监踢晕，整个世界登时安静了。

小李公公？王安想了想，说道：“李浚在？那就找他吧。”

张正阳立刻站起来，说道：“请二皇孙在此稍后，属下就去禀报。”说着倒退几步，退入南衙。

至于那些东厂缉事，早就闪人了，这帮家伙欺弱怕强，能惹祸的事绝对不沾，更何况面对干掉魏国公一脉的朱由学。只剩下那个小太监还躺在地上不停的叫道：“抓反贼。”

……

南镇抚司，主管的也是太监，和内府太监不同，这位主可是东厂提督，买不买朱由学的账倒真难说。

果然南镇抚司门前守门的小太监鼻孔朝天，看都不看朱由学一眼，说道:”什么二皇孙？没听过。这是南镇抚司衙门，你要是本事通天，就让上面下谕令，咱们小的照办。否则光是凭你们说，就能把人提走，那南衙是当摆设的？“

二皇孙？就是那个搞掉魏国公的……？张正阳倒抽一口凉气，望着半昏半迷的小太监，还在叫着“抓反贼”，心中幸灾乐祸，小兔崽子，你惹天大的祸了，今个你要是能活命，除非你祖坟上冒青烟，不过想来割掉卵蛋的太监，祖宗也是不认的。

张正阳跪倒在地，实实在在磕了个头，说道：“回公公的话，李公公在宫里服侍皇上，您要找李公公，得去宫里找。不过要是来南衙办事，小李公公在，属下禀报一声？”

朱由学瞧瞧他们的兵器，奇道：“王安，他们的刀和锦衣卫的刀一样，绣春刀东厂也用？”

王安躬身笑道：“回小小爷的话，东厂和锦衣卫其实是一家，只是东厂里太监多，锦衣卫里没太监，所以东厂用的武器和锦衣卫一样。”

朱由学一脸的惊奇，哇赛，比他还嚣张啊，直接就打他的脸，打得啪啪响不说，居然还打得有理。没错，你要是厉害，找他们头说去，要是不行，找他有什么用。

王安听了这话却是大怒，正所谓主辱臣死，此时正是表现忠心的机会。立刻一巴掌打过去，当场就把小太监打翻在地，一张又白又俊的小脸打得血不糊拉的，躺在地上直叫着：“快来人，抓反贼。“

不过他倒是想得多，没去放曹化淳，而是道：“亲爸爸，那照这样说，曹化淳是攀上了高枝？以后要是得势，想起咱们打过他怎么办？轻易放虎归山，岂不是给自个招个敌人？”

主审太监斜了他一眼，哈哈一笑，说道：“行，你小子心眼真多，虽不是我生的，但心眼多倒挺像我。哼，攀高枝咱不怕，他要是知趣，当然不会乱来，可他要是乱来，亲爸爸手里有他的把柄，我不怕他不死。”

动静如此大，岂会不惊动厂卫，立刻便呼拉一下出来一大群厂卫，个个手执绣春刀，如临大敌。

带头的东厂档头张正阳十分紧张，敢在东厂门前打人的，来头能小？至于小太监大叫抓反贼，他一个字都不信。那小兔崽子，仗着东厂掌班胡百通是他干爹，整日满嘴的胡话，他张正阳要是信这小兔崽子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正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来东厂打人，报个万儿来吧。”他不知道朱由学的来头。不过一个五岁小娃娃和几个太监，面对他们二十多号东厂缉事面不改色，想必有些来头，他也不敢口出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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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审太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斥道：“你懂个屁。太子做过什么事没有？二皇孙才五岁，皇上就下旨出宫读书，一出宫就弄倒一个魏国公。魏国公啊，那可是与国同休的勋贵，不是什么首辅大臣、也不是权倾朝野的什么人可以相比的。说弄倒就弄倒了。你亲爸爸我有魏国公厉害吗？我装孙子，二皇孙都不拿我当正眼看。你去把曹化淳弄出来，洗个澡，搞身衣服，架到内阁门口，咱们就算完事。”

小太监挨一巴掌也不在意，反正是挨打挨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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