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灰长感谢老郑的番外00
“可以。”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比起让出一匹马来,他更不希望自己食言。郑天诏倒是愣住了:今天怎么意外频发呢,摔下马居然还能有这等好事?!“那走吧,我现在就去选,免得你再说我慢。”说罢,郑天诏壮着胆重新回到独孤行的马上。独孤行的嘴角难得的翘了翘,很是满意。心中对于失去一匹马的不悦也散了。
郑天诏哪里懂马,只知道挑性情温顺的。他平日里也不出征,马不过是代步而已。独孤行见他挑马,心中暗笑:果然,像他这种温和的人,就是喜欢乖巧听话的事物啊……奈何自己,做不到。心念一动,他又想,自己未必也要变得乖巧,完全可以换一种方法嘛。于是,在郑天诏带着新马离开后,一向不爱外出的独孤行去了集上,准备给郑天诏挑点什么。
室内,李志凡问柳乘风:“乘风,这些年,你……可曾怨我?”柳乘风笑了:“怎会。我明白,你是为了大梁。何况当年,我曾答应过你父亲,会帮你到底。”李志凡微微讶异:“你……还记得?”当年,父亲被前朝昏君害死。在那之前,还是丞相的柳乘风曾答应,会尽自己所能保其妻小。李志凡不语。他只是认为,那是柳乘风在安慰父亲罢了。
《丞相》番外篇:你敢送,我就敢穿!
柳乘风的手法出奇的熟练,郑天诏有些意外:“乘风,你对这些怎么这么熟?”柳乘风苦笑:“凤儿小时,总是打理不好头发跑来找我帮她。”郑天诏心中不禁感叹:果然,这人宠妹是从小开始啊!
不一会儿,柳乘风就把郑天诏的头发打理的很是妥帖。他退开笑道:“好了。你是去找他,还是怎么?”郑天诏想了想,“我……披上一件衣裳再去。这样没法见人。”柳乘风一脸邪笑:“那不如你先说只是闲来无事过去坐坐?”郑天诏一愣,随即点头:“好!就这么办。”他又取出一件带了帽子的衣裳穿好,才出了郑府。
独孤行正在院子里练着剑。他这人只爱兵刃,哪天没有练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方才去集上挑衣裳花了许久,有些手痒了。远远见有人过来,他想都不想:“作甚?”语气很是骇人。来人脚步一顿:“独孤……”独孤行的动作戛然而止。这是……郑天诏?他来这里了?愣了两秒,独孤行赶忙收好剑,装作无事般三步并作两步回房里去了。
郑天诏在后面看着那人往回走,想要追上,可是这女装实在是不太习惯。勉强跑了几步,就摔在地上。(没错,继那次逞能上树以后又……)独孤只听院里“咚”的一声,脸上差点没绷住: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笨呢?走路都能摔……他回身来到郑天诏面前:“干嘛?”郑天诏爬起来:“在府上无趣,过来看看。”
独孤行应了一声,撇下郑天诏走了。郑天诏抓住他:“等等,我来你府上,你就是这样待客的?”独孤行瞟了郑天诏一眼:“都这样。”郑天诏无奈:“好吧。”他觉得,自己就不该信柳乘风的话,这人这样,自己怕只会被晾在一旁吧?果不出所料,独孤行虽然让自己进了内室,但却视为无物……郑天诏主动找着话,独孤行却是应者寥寥。
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独孤行总算忍不住了:“你来所谓何事?”郑天诏一笑,总算是套出这一句了!他直视着独孤行,脱下外面披着的衣裳……独孤行见他真的穿了那女装,有些愕然。“真的穿?”郑天诏把外衣搭在榻边:“自然要穿了。我不是答应,只要合理就用给你看么?”独孤行不语。
郑天诏接着道:“况且你是个很少开口的人,更不会送礼,不论如何这次必须满足。”独孤行心中大爽,看来这一次打破常规的成效不是一般的好啊!但是……这人不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才穿的吧?当时他选女装,只是想着以郑天诏的性子,应该会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吧……(喵喵喵,女装可爱么)为了知道答案,独孤行不得不再次开口询问:“喜欢么?”
郑天诏低下头:“一开始有些意外,不过,看着很可爱啊~”(蛤?舅舅的脑回路我不懂啊……)独孤行心道:还真是猜对了……这人就是喜欢一些粉粉嫩嫩的东西,越少女越好……正想着,只听郑天诏嘟囔起来:“你敢送,我就敢穿,怕你不成?”独孤行听到,脸上的寒冰融了几分:“还不怕我?”郑天诏一愣,自己……当然怕啊……可是方才就是不自觉说了出来。
他窘红了脸:“怕……方才一时兴起,不要打我……”郑天诏向旁边缩了缩,离开了独孤行。独孤行哪会放过他,主动凑了过来。郑天诏只能退到角落瑟瑟发抖……独孤行见他这样,只得退开道:“无妨,我……喜欢。”郑天诏松了口气,胆子又肥了:“喜欢也不会有下次。”独孤行答到:“可以。”能有这一次,他就很满足了。
郑天诏看看天色:“有些晚了,我先回去。”独孤行难得地拿起郑天诏那件衣裳递过来:“好。”郑天诏笑着接过,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院中,他察觉到身后有一束别样的目光。他嘴角微翘:独孤行,你终究是我的!
他打开盒子拿出衣裳来,待研究妥当便换了起来。他平日里也穿得宽松,女装加身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不过……这些步摇,他却是不会自己来戴。正在此时,柳乘风走进,见他这样,笑道:“郑天诏,你这是准备去当花魁么?”郑天诏急忙转身,捂住柳乘风的嘴:“不要乱说!”柳乘风的声音小了几分:“那你这是……”
“这衣裳是你们那独孤行送来的。”柳乘风闻言差点失足跌倒:“什么?”郑天诏接口到:“你也不信?”“自然不信。那人怎么会买这些东西。”“他不仅买了送来,还说要看我用……”郑天诏苦笑:“我这不是正在满足他嘛,你来的正好,这步摇我自己……”柳乘风憋住笑意,伸手拿过一只金钗:“好,你都如此放下身段了,我就帮你一把。”郑天诏不再言语,低下头任柳乘风摆弄着。
只见里面,规规矩矩放着一件衣裳,面料数上乘,但这颜色却是……嫩粉?!郑天诏心中苦笑,但还是拿起准备仔细看看。这不拿起来还好,待这衣裳完全展开,郑天诏再好的脾气也不禁有些火大。这个独孤行,竟给自己准备了一套女装!再看盒底,步摇,发簪竟是一应俱全……真不知这人是怎么知道女装的配饰应该有哪些的,总不会每种都挑上一个吧?
郑天诏叹了口气,真是败给独孤行了,外表看着正正经经,谁知竟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这衣裳倒真是有点好看……郑天诏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竟然还真的想穿上试试?!不,不可以,你可是男儿啊!郑天诏“啪”的一声合上盒子,躺在榻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独孤行胡闹,自己绝不能陪着。绝不能……
独孤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忐忑不安。郑天诏见了那衣裳,不知会作何感想?独孤行也是挣扎再三,才将那盒子送出的。那人看了定然会生气,但真的想看他女装一次……尤其还是为了自己。郑天诏躺在那,竟不自觉又想起那衣裳来。他翻身坐起,心道:独孤行,我郑天诏还能怕你不成?你敢送,我就敢穿!
两人一直在这树上呆到深夜,这才向着祁县的府上走去。在柳乘风的房间外,李志凡已等了他许久。见这人回来,反而是有些不自在。柳乘风问到:“你不会是在等我回来一起就寝吧?”“若我说是呢?”“……好吧。”李志凡一愣,他没有想到,还真的能听见这个期盼着的答复。
李志凡还在欣喜之中,但一瞥眼见到那人身上的那件紫色外衣……这衣服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那是自家舅舅的。顿时没了喜悦,心中生出怒火。也就不再留下,转身欲走。柳乘风问到:“怎么走了?不是要一起……”正说到这,柳乘风也见了这身紫衣,微微一笑:“你怎么总是这样?我和郑天诏不过是在山上看夜景偶然遇上而已。”李志凡这才停下,却仍是不语。
柳乘风把人拉近,继续说到:“我没料到这山风那么冷,他一向穿得多,我就向他借了一件。”李志凡面色稍解:“好吧。下次记得多穿上一件衣裳再走。”柳乘风来到榻边坐下:“记得了。时辰不早了,你也一起就寝吧?”李志凡这才走向床榻,心中奇怪:今日这人怎么如此挽留自己?等李志凡也更好了衣,正准备睡下,柳乘风开了口:“听郑天诏说,当年我不见行踪,你第一件事是解散了后宫,这是为何?”
柳乘风见李志凡似是神游天外,不要命地掐了一把那人胳膊:“出神呢?”李志凡吃痛,也不反抗,笑道:“是。”柳乘风这才放开手:“算你识趣。”郑天诏再次回到住处,喂了这马,就进了内室。不曾想,过了不久,独孤行竟找了过来。“你……来做什么?”郑天诏有些迷茫,问到。独孤行手上提着一个盒子,包的很严,看不清那里面是何物。
独孤行大步来到郑天诏身边,放下盒子:“我走了再看。”郑天诏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答应:“好。”独孤行又道:“我想看你用。”郑天诏这次倒是干脆:“只要合理,我一定用给你看,可以了么?”独孤行微微颔首:“我走了。”郑天诏心想:这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这盒子到底装了什么?等独孤行走出住处,郑天诏急匆匆打开盒子……却愣在当场……
此时,独孤行正在骑在马上,穿梭在树林里。不远处,似是有人在呼唤?他本不想管,但总来无事,看看又有何妨。待走近,却发现是郑天诏。“怎的?”语气是一如既往,冰冷。郑天诏抬头,见了他,犹豫良久:“我……骑马出来,结果不知为何,那马疯了般把我掀下来跑了。摔得有些……”独孤行心中狂喜:还好自己一反常态决定过来一趟啊!不然这良机不就错过了。脸上倒是丝毫没有展现:“废物。”说完,拎起郑天诏,甩在身后。
郑天诏一惊,认识这人也有些时日,但见他评价别人还是头一遭。更不必说与人共乘一骑了。反正就算是十个郑天诏,也未必相信。独孤行把人带回住处,拎下马:“去吧。”郑天诏想了想,拍了拍独孤行的马:“你这马看起来不错啊。从哪里得来的?我喜欢,不如让给我?”“这匹不行。”郑天诏顺势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其他的马可以?”独孤行无奈,自己一向说话简练,这次却简练过了头。但话已出口……
李志凡这才明白,原来他今晚如此,是为了问清此事。他缓缓躺下,侧身看着柳乘风:“你也知道,我是不好女色的。后宫之中也只有两位妃子,一位是你的妹妹,一位是当年镇远大将军的女儿。”柳乘风想了想,因为那毕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不过仔细回想,确实没错。便微微点头:“是。”李志凡接着说到:“这两人都是当年我攻打前朝所亏欠之人,这才想着用立妃的方式加以补偿。至于其他的女子,我便更是没有兴趣了。”
柳乘风依旧没有明白:“若是如此,你为何偏在我消失以后解散?只是这些缘由,随时都可以。”李志凡轻笑,出言打断:“听我说完。我原是认为,不会有心悦之人,所以才留着这后宫,准备找一人帮李家传宗接代。但是自你失踪时起,我才了然,后宫之中的女子,都不及我念你的半分。”柳乘风闻言,又往李志凡那边靠近了几分,当人几乎钻进他怀里时,才轻声道:“明白了。”
“还不只如此。若只是这般,倒是还可理解。但我至今仍是不明白,大外甥在你失踪后做的第一件事。”“何事?”“解散后宫。”柳乘风闻言,一把抓住了郑天诏的衣领:“你胡说什么?哪有这种道理?”郑天诏却很是认真:“我平时是爱胡言乱语了些,但此事确是如此。”柳乘风这才半信半疑地拿开了手,心想:有机会还是要当面向李志凡问个清楚。
两人语毕,这才想起来这山头的原因,便不再多说。柳乘风一扭头,见身旁有一棵松树,很是高大。心中顿生要去那树上坐着观景的念头。郑天诏见他模样,笑问:“怎么?以你的轻功,这松树哪里还用犹豫的?”柳乘风却是看向了郑天诏:“这不是在想怎么把你这废物带上去嘛。”郑天诏顿时哑然,身形一动就飞身往那树上去了。谁知落脚却是没有站稳,又倒着跌了下来。柳乘风摇头叹到:“看吧,不让你自己摔上一次,根本不知自己水平如何。”说着便抱着郑天诏,提起气来上了树。
李志凡见他这副模样,嘴角一翘,弹出一道指风灭了榻边依旧燃着的那盏油灯,把柳乘风抱在怀里:“这个回答,你可还满意?”柳乘风已是有些脸红,喃喃道:“还……还好。”李志凡见他如此,也不再多问,只是道了一句:“朕乏了,明日再聊。”但手上还是抱着柳乘风。柳乘风也没有脱身的意思,由他抱着。一觉醒来,两人都是觉得,彼此之间又近了几分。
《丞相》番外篇:郑天诏,我……想看你女装。
李志凡转向柳乘风:“乘风,我们明日要准备回大梁城了。”柳乘风有些意外:“这么快?我还想再留几日。”“这次出来,是为了寻你。既已寻到了人,你也愿随我回去,就不必久留了。若你不舍,我们日后再来便是。”“好。”柳乘风见他这样说,也不得不应允。
夜色渐深,柳乘风正在一处山头,准备欣赏一番这祁县最是出名的夜景。然而一阵晚风吹过,将他的心情顿时吹散了大半。他打了个冷颤,喃喃自语道:“这风还真是……”最末的“冷”字还未出口,就觉得有人在背后锤了自己一拳。
不用猜他便了然,这样与自己打招呼的,也就只有郑天诏了。他没有回身,而是直接抬腿向身后踢去。郑天诏的功夫本就不如柳乘风,再加上这次是毫无预兆,只听“咚”的一声,整个人便平铺在地。柳乘风见那人倒下,这才一笑:“怎的?你是来陪兄弟我解闷的?”郑天诏起身,苦笑道:“这还真是孽缘,想找一处僻静山头看看夜景都能撞见。”口中虽是颇为嫌弃,郑天诏还是脱下了外衣递给柳乘风。
柳乘风一笑,接过那件外衣:“你何时如此会关心人了?”郑天诏邪笑道:“还不是我那大外甥,为了寻你不知做了多少傻事。若不把你伺候地好好的,我看他都会不认我这个舅舅。”柳乘风有些疑惑:“他……做了什么傻事了?”“自你坠了崖,他便把大梁的全部兵力改成了组别,四处去寻你。足足寻了四个多月,才再次将他们编回。”柳乘风愕然:“若是那时起了祸乱,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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