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成长的过程是要摔跤的
他觉得我的善良品质来自于他的,也来自于苗小娟,他的老婆的。
我心里突突的冒出来火花,一簇簇的粉色,暖洋洋的。
其实,我很在意,我的成长会被谁注意的。
他又一次高深莫测的和我说,你摔在我们的身边,有我们看着,你不丢人。
我那时听得有些恍惚,也想在心里抱怨老妈。
我摔在哪里还要提前预定吗?我问老隋时我还是有些生气的。
他想也不想的问我,你喜欢吃柿子,是因为喜欢熟透的柿子温柔的甜。
我好奇,眼睛不动的温怒看老隋,问他,是因为那句话柿子挑软乎的捏吗?
老隋再次笑出来的桃花眼灿烂如花,他忍不住伸手在我的鼻子那点点,笑着告诉我。
柿子没成熟的时候,也是有颜色的,而且很坚硬,如磐石,味道会生涩。
熟透了的柿子,掉在地上,会摔成泥状,颜色会像蜜汁泛出油亮,还会引来蝴蝶和蜜蜂吸吮。
人们见到就会很可惜的说,可惜了了,一只甜透了的柿子,然后就会照着这个柿子寻找,味道和颜色,还有相貌。
我还是不明了,柿子生涩和我摔跤有什么关系。
老隋继续说,又大又颜色鲜亮的柿子,只要生涩就会被人扔掉,滚落到水沟里,腐烂掉。
我差点哭出来的问老隋,我是要摔成一只烂柿子吗?
不是,你需要知道,被扔掉的柿子不是柿子。
我家老隋从文具店里给我带回来九连环,让我自己琢磨,用什么样的心,才能最快的解开再安装上。
我被九连环的创意吸引,被几个单细的小铁环吸引,被它们相连在一起成了一个繁琐吸引。
最后,在一个老妈在家的夜晚,我走过去,坐在老妈身边,把九连环拆开,再装上。
老妈初时也动心的看,后来不知为何收了凤眼里的惊喜,露出些星星点点的凤眼里就没有涟漪。
只是在我面前很温柔习惯的看向和我一样期待的老隋,然后很习惯的把娇嫩的手放在老隋的头上。
老隋对我伸出大拇指,点点头,当然他的脸上桃花眼眯成缝的看老妈。
我现在偶尔还会摔一跤,老妈和老隋还会笑眯眯地陪着。
只不过在我起身的时候,他们的嘴角会有一点点的抽动,眉眼会弯下来点,我是看不到的。
我知道我老妈一直很欣赏我的,她知道我要飞得高,就要先学会摔倒,还要懂得一个人不是力量,是勇气。
当然,还要懂得外面的世界需要的不是只有勇气,还有坚实。
“儿子,你二叔临时有事,今天下午出国了。”老隋声音还是不大,弯着腰,贴近我悄悄地说。
“有急事吗?还是他的身体的事?”我想到我把二叔的电话号给了我的哥哥。
我把两卷钱放进小金库里,顺手把小金库放到一旁,向一旁推了一下。
我怕老隋碰到它,磕到老隋。
我搬了一下老隋的腿,让他向里坐一点,我把头枕到老隋的腿上,闭上眼睛。
“都是,又都不是,他没有说清。”老隋用肉肉的手摸着我的头,一下一下的梳理。
“那啥时候回来呀?我们马上要考试啦,我还想看到我二叔在考场上给我加油呢。”我呢喃的说。
老隋手指在我的毛寸头里慢慢的给我梳理,把我刚才因为毛羽彤惊吓到的蚂蚁们安抚得舒舒服服的。
他笑了一下说道:“你是真想二叔呀,还是想知道二叔儿子的事呀?”
“我是想二叔,隋一唯哥哥也想……”我慢慢的没有了声音。
我松软的睡在老妈给我熏完的安神香床上,手放开的伸展,脚丫放开的伸展,蚂蚁们吐着酸泡泡把自己包起来的睡着。
老妈悄悄的进来,见我睡得香甜,使劲的看我,看我刚洗完澡白净的脸蛋,看我的脖子周围也是白净。
老妈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在宣告别人不能随便侵占的意思。
“马上考试了,他有了点压力。”老隋小声的向老妈说。
“要不周末,也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休息天啦,正好也是端午节的假期,咱们带他和那个孩子出去玩玩吧。”老妈和老隋说,她的声音也很小,还很甜。
老隋和老妈把我抬起,转过头去,放正当了。
“我们不放假……就休一天的,我想带哥哥去看……优……”我又翻了个身,睡得踏实。
老妈和老隋惊的握着拳头看我,看我懒懒的睡相,又都因为我突然的这句话,笑了。
老妈把举在半空的手伸开,对着我的脸蛋呼呼地使劲空扇几下,然后咬着嘴唇转头,眉眼带笑的摸了老隋新长出来头发的头。
窗外如柳的月光,和着嗒嗒的声音敲在窗上,是下雨了吗?
我老妈问老隋,他们轻轻的关上门,轻轻地走步。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他二叔?”声音朦朦胧胧的在我耳边晃悠。
“他二婶……嗯,很勇敢呐……是啊。”声音越来越小。
风摇着柔软的雨丝忽如春蚕,在静候心上的人,或倾听心里的思苦,或诉说一半的思念。
怯生生的柳月芽还太消瘦,风怕雨丝说得太多,会伤的更多,就轻轻的摇雨丝。
断了的雨丝落在地上,亮晶晶的盛起柳月,柳月羞答答的躲闪,又回来。
她的头发湿了,洁白的衣裙也湿了,半颦半怨在地上的雨滴怀里,抖了。
沈佳琪,在小雨里走着,她今天关门有点晚,想要走着回去。
今晚小雨停停下下的,这回儿缠在风里,打着弯的下。
她没有带雨伞,雨太小,还一时半会打不湿衣裙。
只是,被雨丝和风打理过的头发听话的贴在脸上。
雨丝带给她心里想要的凉,是能像电击一样打个冷颤的凉。
月光里的雨丝有着别样的情趣,像分手的恋人,扯不断的藕断丝连。
今天的雨下的很浪漫,才走进家门口的巷道就又停了,露出害羞容颜的柳月就悬在她的头顶。
她也曾想过雨中的邂逅,是一个浪漫的故事。
可是现实中她的生命里,她爱上的男人走了,在她的身边,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曾经的邂逅就像这雨地上,歪歪斜斜的灯光,看不出。
她在心里问自己,那抹执着,还是上苍的眷顾?还是命运的捉弄?
是爱的延续,还是爱的等候?或在此之前,则是爱的。
她站在沉静黑暗的街口,向着家的方向摇摇头,好多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水洼里,把月影砸的稀碎。
我二叔走的那天只说,最近有事,可能不会过来了。
沈佳琪以为二叔的可能是五以内的数字,这期间,店里常来送货的人就问了,你的丈夫呢?沈佳琪笑着说,他只是来帮忙的朋友。
她心里苦楚,以后可能朋友都不是了。
时间从一天到了三天,她虽然还是和我们这些孩子熟络着,心里的思念越来越深。
她陷进自己的往事里,陷进自己编的故事里。
她把自己写的故事书再拿来看了一遍,结局写的太唯美,像诗歌,还像电影。
书里的桃花眼一样,阳光一样,心情一样,模糊的时间也一样,尘埃却不是原来的了。
一天有学生拿书问她,那个聪明的朋友怎么没有见到,她也无法回答。
又一天有人问起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沈佳琪笑笑摇摇头。
她摇得头疼,摇得心疼,摇得脸色发白。
再有人问她,你的那个朋友怎么总不来呢?
她就不在说话了,只是笑着点头。
她总不能说,人家不来了,因为人家有家,有孩子有爱人。
或者人家有事,以后也不来了。
这无疑是给自己刚刚有起色的店里添了一瓢水,浇在了正在燃烧的火苗上。
隔壁的超市门前有一个窗口,也是卖些奶茶和饮料的,那个租了阳台那么大地方的人,只是无意的说了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的爱人回来了,来帮你看店,照顾你的。”
沈佳琪心里更是发苦,她脸色发白,手不自然的搅住衣角,眼睛里溢出悲伤。
才三两天的功夫,沈佳琪再去超市买东西时就会偶尔听到,那个奶茶店的老板和超市老板说的话。
她站在那很从容的听完,脸上涨起的红晕,显出了她心里的羞愧。
“他的爱人回来又走啦?”
“嗯,应该是这么回事,看那几天生意那么好,这是要好到头啦。”
“是不是那个孩子的事啊?”
“是吧,可能发现孩子不是他的,人就不来了。”
两个老板悄悄地说,声音小的只能是三个人听。
她慌乱的拿了自己不要的东西,回到了店里。
不顾自己心里的阻拦,锁了门就走,她去了文具店。
她去老隋的文具店,在门外徘徊很久。
她透过玻璃门看向文具店里,那里是那么的安静,一首芳草味的曲子从文具店里飘出来,甚至还有些茶香的味道飘出来。
她记起,不久前自己用了一个借口,给儿子要了一个名字。
隋一唯,三个字,已经是她和儿子心里最大的满足了。
后来,她爱的桃花眼的男人真的来了,自己高兴的一下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愿要许得了。
那天她强逼着自己进去后,发觉眼前的老隋对自己的思念就像从来没有过。
她好像醒过来了,现实告诉她,眼前的这个桃花眼的男人很爱他的妻子,以后都不会来了。
那天她的落荒而逃,也明白了,我家老隋是真的忘了那年的故事,那年的她。
她又回到了书里,等书里的那个男人。
她想要的藏匿,一本薄薄的书本根本不行。
她摔在了自己的故事里,不都不承认,生活可比故事残酷多了。
好多话一个人说是笑话,两个人说是瞎话,三个人说就是发生的故事了。
沈佳琪和孩子成了咖啡店里的一个流言,一个故事。
沈佳琪理了一下被小雨淋的潮湿的裙角,再次抬头,看到儿子正好举着一把雨伞向她走过来。
她翘起嘴角,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不要哭出来。
我哥哥,隋一唯,打着伞看到妈妈在雨里失魂的样子,心里疼了。
他要找一个机会告诉妈妈,这个世界不只有一个桃花眼男人,而爱她的不一定就要是桃花眼的男人。
我躲在被窝里,喝光牛奶时,问过我家老隋,我不摔倒,也可以的,为什么老妈一定要我自己摔倒后,才出现呢?
老隋用手在他的桃花眼周围做了舒展运动后,掩盖他因为偷笑得变了样的桃花眼。
我老妈在我每一次摔倒时,都会很严厉的问我,疼吗?
我说疼!我老妈就会说疼就会长了记性,下回再摔倒时换一个位置。
她轻飘飘的说,摔得次数多了,时间也久了,你就摔得结实,摔出经验。
拉开大熊后背的拉链,细细的在肚子里搜索,拿出来两小卷的纸币。
纸币齐茬茬卷的结实,都是绿色的,还是新币。
手指碰触着就感觉到,新纸币上的油墨还未干。
就好比一只聪明绝顶的犬,它完成了主人每一项高难的指令后,最想得到的是主人的赞誉。
它就会像孩子一样摇着尾巴,抖动身体,眼睛里翻涌的黄色火花是感激,是依赖。
我知道,老隋现在要攒一大笔钱,要给我的哥哥上大学用。
“不是,是你妈妈,她说看到你帮助了别人,她很高兴的。”老隋桃花眼笑眯眯的美。
我喜欢的铜臭味,是这样的,泛着油亮亮的光彩,显得厚实有身份。
我欣喜,铜臭味儿竟然把酸甜麻辣的酸辣粉的味道比下去了。
我家老隋坐下来,拍拍歪在一旁带有浓郁薰衣草香味的大熊,点点它肥硕的肚子小声的说:“这大肚子有一个好处,就是门开了,人还没进来。”
我领悟到他这句话的玄机,伸手在大熊的肚子那使劲的摸,感觉到了硬物。
我的桃花眼表现出扬帆起航的亮光,手指摸着绿色纸币立体坚硬的边缘,生怕哪下太稀罕过头,会割破手指。
钱染上了血就不好闻了,我心里嘀咕,笑出声的把桃花眼睁大,对着纸币使劲的吹口气,放到耳边听。
“咦?谁放的,不会是你的私房钱吧。”我问老隋,手不停下的把两卷纸币放到眼睛上,对着灯光瞧。
我的队友,在他抱着头名状的时候,就明白,我是他最可靠的队友。
至少在经济上,我们一直是互补的。
他带着最明了的目的,把我和他的队形摆好,我从未在他的前面替他遮过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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