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4、老革命挑起的兵变
从团里下来了一个干部叫杨六顺,到4连当指导员,这个人是从延安来的,在抗大还上过学。这个人政策水平很高,一到营里,就到处转了一遍,然后找到新来的营长。
他说:“营长啊,我发现咱们的队伍有很大的问题啊!”
营长吓了一跳,他刚刚听到上面要求清查队伍,怎么他手下就出现问题了吗?
营长吓了一跳:“你还见过毛主席!”
“那当然。”杨六顺又美滋滋地抽了一大口烟,然后说,“你知道毛主席说什么吗?”
“他说什么?”
“毛主席说,一样都是八路,那可不一样。有的人是真正来革命的,有的人就不是。对于那些真正的老革命,就要特别相信,对于那些才参加革命没几天的人,咱们还是得防着点。”
营长一愣:“毛主席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那是毛主席告诉我们的,你不知道。”
营长听得发傻,毛主席还跟他讨论过机密!
杨六顺看看营长傻了,于是说道:“营长,你没发现,咱们营很不对头吗?”
营长一听,从延安来的人发现他的队伍不对头,这可不一般。他赶紧问道:“咱们营什么地方不对头?”
“那个6连的沈擒龙,他怎么霸着那么多的好枪啊?你看看,连团里都没有那么多的好枪,他们一个连有一半都是冲锋枪啊!全都是汤姆生冲锋枪,这像话吗?”
营长也知道沈擒龙他们连装备好,他才来营里的时候,也要摸个底,于是到各个连去转悠了一遍,结果发现,这个营原来的各个连的武器都非常好。
但是前面的两个连的新兵补充上来之后,因为全军没有后勤的关系,武器不足,新兵就没有武器了,可是沈擒龙他们连正好一人一支枪,还都是新家伙。
营长点点头:“他们的武器是好得出奇,听说是打仗时候缴获的。他们连很能打。”
杨六顺语重心长地说:“营长啊,你可要好好想想,那么好的武器怎么能只在他们手里放着。沈擒龙可是个受过处分的人,好武器放在他手里你能放心吗?
我可是从延安来的,好武器还是得放在我们连才行啊!听说了没有,现在要清查部队里边的坏人和土匪,万一沈擒龙叛变了怎么办?”
营长让他吓得毛骨悚然,急忙跑到沈擒龙的连部。
这时沈擒龙正在和李骥商量,新来了很多新兵,训练应当怎么加强。如果还是其他连队那样的棒槌,再打一仗,这些人又得全死了。
李骥正在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仗,是不是又应该出去弄部电台了?”
这时两个人突然一齐朝房门看去,匣子枪已经到了手里。沈擒龙对李骥示意,他先把枪收起来,然后他小心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营长站在门外。
沈擒龙笑着说:“哟,营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通讯员不报告一声,我们好接待你。”
营长看到李骥拎着匣子枪,虎视眈眈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他问道:“你们商量什么呢,怎么还拿着枪,有什么机密吗?”
李骥冷冷地说:“军队当然有机密了,也不能什么人都进来听窗根儿啊!觉得有危险了当然得拿枪啊!”
营长怀疑地看看沈擒龙,又看看李骥,对他们的怀疑更加强烈。
营长于是说:“老沈,我来是来和你们商量一件事,你们是不是把你们连的冲锋枪交上来一部分,交给其他的连。”
李骥白了他一眼说:“凭什么呀?上级不是管发枪吗?各个连都有武器,凭什么要我们的呀?”
营长说:“你们连的武器比别人的好那么多,你们没觉得不合适吗?”
李骥一瞪眼:“没觉得!”
沈擒龙一看这二位要打起来,连忙笑着说:“营长,突然来要武器,有什么说法吗?要打仗?”
营长倒白了沈擒龙一眼,他知道,李骥任何事情都听沈擒龙的,所以李骥肯定是受沈擒龙的指使,李骥不交枪,也是沈擒龙的意思。沈擒龙跟他这么笑嘻嘻的,就是没安好心。
于是营长说:“是这样,营里觉得,咱们这3个连武器水平相差太多,这样打仗的时候很不好分配,对完成任务很不好。”
李骥一瞪眼:“这些武器是我们缴获的,他们没我们能打,当然武器会和我们相差太多了。要是谁能打就把武器交出去,以后谁还愿意打胜仗?”
营长说:“李骥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这是营里的决定,一个革命同志,不要总是对工作讨价还价!”
李骥又一瞪眼,这次就要打人了,他讲理论还是不行。
沈擒龙急忙拉住他,对营长说:“营长,当初我们留下这些武器的时候是上级允许的,我们是在战斗过程中补充的武器。我们已经支援了4连、5连很多武器了,他们的冲锋枪和三八大盖都是我们送给他们的。怎么又来要了呢?”
营长狠狠瞪了沈擒龙一眼,他已经看到沈擒龙拉住李骥了,李骥没话说了,沈擒龙就上来,这显然是沈擒龙在背后指使李骥。
营长生气地说:“不是告诉你了,你们连的武器比其他人好得太多了,得再分一下!”
李骥说:“你土匪啊?看见人家的好就想抢?”
营长气得直喘粗气:“你、你、你敢说我是土匪?”
沈擒龙急忙拉住李骥:“少说两句。”
他又对营长说,“营长,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已经支援其他连队很多武器了,也不能没完没了啊,想要好武器,到敌人那儿缴获去。我们这些也是缴获来的啊!
原来我们连全连只有10支枪,现在有了三八大盖,还有冲锋枪,这都是从敌人手里缴获的。我们能缴获,别人为什么就不能缴获呢?”
营长一下子给噎住了,过了半天,他才说道:“没有好武器怎么缴获?”
李骥冷笑着说:“当时我们只有10支三八大盖,怎么就不能缴获?”
营长又愣了半天,终于说道:“武器掌握在你们这种人手里,营里不放心!”
沈擒龙和李骥的心里“轰”的一声。
沈擒龙是又想到了整风,而李骥则以为电台之类的事情犯了,两个人的脸都迅速冷了下来。
沈擒龙冷笑着说:“我们是哪种人?营里怎么就不放心了?营长,你还是说清楚得好!”
沈擒龙也不再客气,营长看到沈擒龙和李骥身上放射出无限的杀气,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下,他吓得腿都发软,一下子想到土匪叛变,杀害干部的场面,后背开始冒出冷汗。
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们这种态度,就是不对,你们还是自己想想,我先走了!”
沈擒龙看到他害怕了,冷静了一下,一把抓住他说:“营长,你过去来我们这儿也不偷偷摸摸的,和我们也不这么说话,今天一来就躲在门外偷听,又要我们的武器,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还是好好谈谈比较好。”
营长冷笑着说:“没什么误会。”
李骥瞪眼说:“没什么误会一进来就听窗根!”
营长说不出话,只是冷笑。
沈擒龙看到他这个样子,于是说道:“营长,如果营里有困难,可以大家讨论一个合适的办法,我们可以找其他办法解决。如果营长对我们个人有什么想法,也请直接告诉我们,我们要是有错误一定改正。”
营长冷笑着说:“有什么想法?这还不明摆着吗?你们一个受处分的人,根本不知道改正错误,现在还对领导这个态度!”
沈擒龙警惕地看看李骥,然后问道:“我们受什么处分了?”
李骥也警觉起来,他们两个在晋察冀的时候就把档案洗得干干净净,来报到之前还仔细检查过,他们的档案上一点受怀疑的东西也没有。用沈擒龙的话来说,这完全是重新作人了。
现在营长突然冒出他们受过处分的话来,难道说,营长或者是其他什么人见到从晋察冀来的人了吗?
营长冷笑着说:“没受处分,为什么来当一个小连长啊!还敢欺骗组织,什么事情都不说!”
李骥立刻大骂:“你虎逼啊!当连长就是受处分啦?就因为我们当连长,就是受处分啦,就他妈来揣估我们!”
沈擒龙松了一口气,他们的事情没漏就好。他一股怒火窜上来,也冷笑着说:“哟,营长,你放着军区的工作不干,跑到我们这个小破部队来当营长,是不是也是受处分了,说说,你受什么处分了?”
营长本来在军区当个小干部,也很看不起下面的战士的,到了部队,也心里有气,这时他的火也窜了上来,没好气地说道:“我那是响应党的号召,和你们能一样吗?”
李骥骂道:“你是响应党的号召,别人就不是?你不是受处分,别人就是受处分?”
营长一下子噎住了。
沈擒龙冷笑着说:“营长,我们可是很尊敬你的,怎么的,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了,突然就要缴我们的枪,又要把我们坏分子对付。一个小破二线部队,想出个成绩都困难,还搞出这么多事情,你不嫌累啊?”
李骥骂道:“操,根本就没长脑子,还他妈想进军区!这是战斗部队,你找那个卑鄙小人帮你打仗去吧!看你他妈能蹦达多久!”
营长气得哆嗦,但是根本就拿沈擒龙和李骥没办法,他气呼呼地走了。
――――
当天晚上,通讯员跑来通知沈擒龙和李骥,到营里开会。
沈擒龙叹了一口气:“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呀!”
李骥烦躁地说:“连他妈司令员跟咱们还客客气气的,一个小破营长在老子面前装逼!”
“走吧,看看在后面出馊主意的是谁。”
两个来到营部,其他几个连长、指导员都已经到了。
教导员笑着说:“大伙都到了,就等着你们了。”
李骥说:“我们连最远,当然来晚了。”
杨六顺说:“知道驻地远,还不早点来,你们这个态度很有问题呀!”
沈擒龙看看其他人,又看看杨六顺,心里明白了。
李骥立刻骂道:“你说的那是人话吗?谁知道有事啊,早点来什么来?连里没事啊,整天长到营部?”
杨六顺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李骥才不吃他那套,立刻顶上去说:“我这态度怎么不对?”
杨六顺跳起来说:“你这态度还不是问题?你怎么跟老革命说话呢?”
李骥一瞪眼:“我他妈就是老革命,你怎么跟我说话呢?在老子面前装老,你够资格吗?”
杨六顺还没见过敢在他面前不服的,他气得哆嗦,转过身对营长和教导员说道:“你看看他们!他们这是什么态度!”
教导员急忙过来拉开他们说:“算了算了,都别吵,先开会。”
沈擒龙拉着李骥在一边坐下,两个人觉得这个会不简单,要听听他们说什么。
果然,这次是教导员说话,他说:“今天啊,有的同志提出,咱们营几个连的武器差异太大,所以想把几个连的武器调整一下,你们看看有什么意见。”
5连的连长和指导员一听,立刻兴奋起来。5连长急忙说:“怎么调整?要分给我们什么?”
沈擒龙也说:“是啊,要分给我们什么?”
营长说:“6连的冲锋枪很多,需要调整给其他连。你们商量一下,要交多少冲锋枪比较好。”
李骥立刻跳起来:“你他妈有病是不是,白天不是说了,凭什么让我们缴枪?”
杨六顺立刻一指李骥:“你怎么跟领导说话呢!”
沈擒龙冷笑着说:“没完了是吗?我提醒你们,我们这是革命军队,不是军阀的家兵!你们的行为要符合党的政策!别想拿职务来压人!”
杨六顺立刻掏出枪对准了沈擒龙:“你是要叛变哪!把枪交出来!”
沈擒龙大吃一惊,尽管他是想给营长面子,能不闹僵还是按照组织程序来,但是万一人家来个先斩后奏,先开枪打死他们,他和李骥就死不瞑目了。
两个人立刻左右一分,掏出双枪,对准了营长他们。
“啊!”
“当年我们在抗大上课,咱们林总就在我对面站着,我就这么听他讲课。我还看见过毛主席,他就在我对面站着,我就这么听他讲课。”
营长看着他旁若无人地忙活,心里不太舒服,但是,他是从团里下来的,营长还不知道他的根底,一时不好发作,得先装民主。
营长等到他点上烟,吞云吐雾地抽上,可是还没听到他说话,营长就笑着说:“老杨,有什么问题,你赶紧说。”
杨六顺说:“营长,你是不知道,我是延安来的。”
有一次在法库,林彪到地主家吃饭,桌上有个酸菜炒白肉,他吃了几口。从来没有讨论过吃喝的林彪,回来后不同寻常地连连说好吃、好吃!说过了又说再不能吃了。
好吃的东西林彪为什么再也不吃了?为了减肥?不是!是为了怕吃了地主的饭,就不再想为劳动人民打江山了。这可是立场问题。
到了70年代林彪死的时候,林彪穿的衣服还是有补丁的。而且他身边的人还揭发林彪:“从来不玩女人!”
他赶快说:“你说,有什么问题?”
杨六顺拉过一把椅子在营长对面坐下,没说话,先掏出一包烟,自己点上。
但是这时林彪提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补充主力部队,清查部队里边的坏人和土匪。这样,地方部队的战士分别进入主力部队,上级部门的干部也充实到基层当官。
沈擒龙他们师已经补充到满员,沈擒龙他们连当然也来了很多新兵。但是,沈擒龙的好日子这就算到头了。
不管是真的假的,林彪这时比很多到了这种危险时刻还不想放弃城市的人强多了。
这时新四军兼山东军区向国民党发动了大规模进攻作战,解放了大量城镇,蒋介石慌忙中将准备调往东北的两个军抽了回来。
这说明林彪比那些贪恋城市的农民干部更愿意吃苦,这是他的性格决定的。
据说林彪平时吃得很简单,两菜一汤,青菜,豆腐,平时唯一的零食是炒黄豆。
6月底,蒋介石撕毁停战协定和政协协议,发动对解放区的全面进攻。这一下可救了驾,国民党兵力不足,东北几乎是停战了。
上面当然是开会,又是统一认识,又是研究政策,距离离开城市到农村吃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这时大老板为了谈判的需要,一定要东北局坚守哈尔滨10天,林彪却认为没那个能力。他已经准备,实在不行,就到辽南山区去打游击。
这时林彪才第一次回到后方,给重要干部讲话。
他说,城市只能是旅馆,暂住一时。如果我们现在舍不得城市,和敌人硬拼,那我们只有两条路,或者被敌人吃掉,或者走抗联的老路,退到苏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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