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巫2
这种起棺被死者勾去的魂一般会很难叫,但恰好这人自己就是个先生,所以还是帮我给叫回来了,这种叫魂在哪里都是不起作用的,一定要等着死者到了坟地上然后再叫,我之所以觉得腿脚酸疼是因为我去了坟地上,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而已,这也是丢魂的典型症状,所以让我也不用担心。
母亲一路也是跟着去的,整个过程他都清楚,她说我晕过去的那一下子真实把她吓坏了,之后我就像一具行尸一样站了起来,问什么也不知道回答,只知道跟着棺材走,棺材到哪里人就到哪里,棺材停我就停。
叫了魂之后我没有跟着棺材走了,后来才被从坟地上给领了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到刚刚我醒来了。原来是这样,这个我也知道一些,参加一些白事的时候的确也是会有这样的忌讳,我小时候也听说过同村的一个女孩被这样勾着去过,却没想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至于这个人和母亲是否已经完全说明了身份,我也不敢确定,就没有说话。
这样说来的话这个地师还是有一些本事的,只是他和谭先生的关系,母亲说她也问了,不着调是真是假,谭先生的确是他的一个远房叔叔,只是不怎么来往,说起一些细节,他说谭先生做事偏激,再做一些事的时候会用一些非常手法,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久而久之就不再来往了。
只是人死为大,听见他死了,作为唯一的亲戚还是要来主持丧事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段遭遇。
听到这里我也只能感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小,有些人即便转一个圈最后还是会遇见,即便你多想躲着。这个地师本来是打算不在掺和我家的事了,可是今天看见我和母亲之后才知道名利带的东西始终是避让不开的,就像我所感叹的那样,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既然老天让他假死逃过一劫,可是最后他还是要回到我家的这档子事上来。
另外让他不愿再逃避我家的事还有一个原因,当然这还只是他的一个猜测,他说他的这个叔叔也就是谭先生,可能在我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出于一个地师的本能,再有就是命格的牵连,他觉得要是他不能摆平这事,很可能祸端就会蔓延到他身上,所以他再次选择帮我们家,既是自己的身份使然,也是为了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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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这个地师其实是假死,那次看了我家的地回去之后,他知道自己招惹了了不得的东西,也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于是就弄了一个替身,这种替身一般是拿来给自己挡灾祸的,说白了就是弄一个纸人,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等等的写在上面,然后将这个假人伪装成自己,再出殡葬了,瞒过阎王爷,自己就能幸免下来了。
这个地师用的正是这样的法子,之后他自己又用自己所学改了自己的命格,虽然这样做很冒险,但是对于死亡来说都没什么,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他。
我听了大惊,问母亲说怎么还要请他,他不是……
后面的我有些说不下去了,母亲和我说这在路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而且母亲说这个地师在帮我们家看宅子的时候就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点不差,所以她相信他的本事,关于他死掉的事,则是一个误会。
回到家里母亲把这事和奶奶一说,我才终于知道二十多年前的这件事的原委,同时一些让人疑惑和不合乎常理的细节也才逐渐清晰明了起来。
见母亲说的这样肯定,我嘴上疑惑,其实心里头也已经信了八九分了,我说:“可是他怎么会和谭先生扯上关系的,这事情有些不对啊。”
母亲也不敢确定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母亲说我们还是趁着他没认出我们,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既然谭先生已经死了,那么请先生的事我们又另想办法就行了。
只是现在正是起棺的时候,舞龙弄狮的队伍还在门口,所以我们只能等着出殡的队伍一起出去。好在这时候人多我们混在里头他也没法注意到我们。我仔细打量了这个人,大约就像是母亲说的那样,我的确没见过他,所以觉得他也就是一般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样一来一去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了,见我醒了过来也没事了,我就和母亲告辞离开这里,我只是觉得自己像大病初愈一样,整个人有些没有力气,但出来之后还是问母亲说他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母亲点头说他一眼就认出母亲来了,况且谭先生就是那样的死因,他能不知道吗。
然后母亲告诉我说她已经把家里四个瓦罐的事和他说了,他说明儿就会抽空过来看看,谭先生这边已经出殡了,也就没多少事了。
我看了看母亲,母亲朝我点点头,他说就是清水,没有加任何东西,大概他也是看见我眼神里的防备,才会说这样一句。
我把一碗水“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母亲才和我说我是被勾魂了,因为起棺是有忌讳的,就是和死者生肖相冲的人是不能看来起棺的,这边的人他事先都已经通知过了,可我和母亲是不请自来的,所以不知道这一茬,而我的生肖刚好和谭先生相冲,所以就被勾了魂去。
之后起棺,棺材缓缓从灵堂里抬了出来到院子里,然后就是上香背棺,在棺头上绑公鸡,这些一一做完,又由主事的人念了一些悼词行礼之类的,这次二次起棺,这才是真正的起棺。
而也就在起棺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头一阵晕,很快就觉得好像周围忽然变成了一片寂静,接着我只感觉自己倒了下去,再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听见母亲这样说我本能地反映就是说:“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但是母亲却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的,除非他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兄弟,否则我是不会记错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接着才听见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母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着:“扬子,你觉得好一些没有?”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于是问母亲说我这是在哪里,母亲说我们在谭先生家,这时候晕过去之前的事才回想起来,我继续问说:“我这是怎么了?”
我只觉得浑身一点劲儿也没有,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腿脚有一些莫名的酸疼,想要动一动身子,却费了很大的力气,这时候我看见谭先生的这个侄子进了来,他和母亲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了那些尴尬,似乎是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他端了一碗谁给我,说让我先把谁喝下去压压惊。
母亲还算是能沉得住气的一个人,刚刚女人说起谭先生死因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现在看到谭先生的这个侄子就忽然变了神色,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然后母亲就和我说我们离开这里。
我有些被母亲弄得一头雾水,母亲坚持要走,正好这时候那边铜锣“哐啷”的敲了一声耍狮子和舞龙的队伍都一起出动,这是起棺出殡的前奏,而且很快狮子和龙德队伍就全部堵在了门口,这时候出去恐怕已经是不能了。
我只能悄悄问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要走,然后母亲才和我说是谭先生的那个侄子,她认得他,母亲说那时候我没出生我不知道也没见过,这个人就是帮我们家看地的第一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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