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界之瞳

除此之外，他和灵歌两个人将这内堂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的图案，而且他们也没有发现缺页上记录的那通向地下石穴的暗格，倒是向上的楼梯在一架立柱后面被找到了。

“上去瞧瞧吧。”在这楼梯前，为了照顾灵歌的情绪，陈凡如是说道。

灵歌点了点头，两人就一并走了上去。

这时灵歌总算开口道；“记不清了，但是…有一个人，我找到了他，不，不对，是他找上了我，那时候已经不在车里了。”

“他找上了你？”陈凡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那个人是谁？有没有觉得很眼熟？是不是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感觉贼吓人？”

灵歌摇了摇头，道：“是之前那个人，就是你说的，我的…‘同伙’，他先找到了我。”

“卧槽，那更吓人。”陈凡脑补了一下大晚上见到那样一个家伙的画面，顿时打了个哆嗦。

“但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是我，”灵歌接着又道，“然后才是苏大哥他们几个。”后面一句的声音明显比前一句要小很多，像是有些害羞了。

陈凡尴尬的笑了笑，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二楼的结构与一楼不同，没有那样空旷的内堂。

从楼梯上来，面前只有一个几人宽的走廊，一侧是木墙，另一侧是一整排的隔间。

他俩人从最近的一间开始，一一扫过去，发现这些隔间有的像是做什么药物之类的药坊，里面摆放着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有的则是用来休息的寝室，他们还在中间的几个房间找到了像是用来研磨什么东西的石锅和刀具。

陈凡抽出其中的几把短刀看了一下，大多数已经锈蚀的不能用了，拿在手里就像一根根铁棍，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他也不嫌弃，找了一把还算轻的别在自己的裤腰带里，瞬间觉得威风了许多。

一路检查到最后一间，他俩人再也没有寻找到有关那副图案的一丁点线索，这下别说灵歌，连陈凡都泄气了。

“丫的，看来还真不是这里。”他啐了口气，对灵歌道：“没事，咱再换一地方接着找，总能找到的。”

灵歌没有接话，她似乎将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侧的木墙上，慢慢的靠了过去。

陈凡看着这满是污迹的墙，看着灵歌俯身在那墙上听了听，接着又用手敲了敲边角，不一会儿，她就道：“有点儿…不太对劲。”

“嗯？”陈凡疑惑，他走过去，就看到灵歌转过头来对他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不太对劲。”

“不对劲？哪儿？”陈凡摇了摇头，没明白她的意思。

灵歌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又指了指这扇墙，接着道：“这里，好像窄了。”

或许是中文水平不够的原因，很简单的一个词，灵歌怎么都表达不出来，只能不断用手势比划着，费了好大的劲才让陈凡明白了她的意思。

“空间？空间窄了？”

灵歌点点头。

“有么？”陈凡环视了一下四周，好像在一楼的时候，内堂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吧？

灵歌解释不清，索性顺着这墙壁走起来，直到停在一处，做了个向前推的手势，对陈凡道：“帮我个忙。”

“你要我…推这个？”陈凡试探地问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不过看到灵歌一脸认真地表情，想来她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发现了，便将火把交给了她，自己活动了一下肩膀，靠近了那木墙。

之前他没注意，走进了才发现，整扇墙面看过来，只有面前这一部分受潮是最严重的，而且不止墙面，连脚下的地板都是。

不过就算这墙面再怎么受潮，也总不至于经受不住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吧？陈凡这样想着，可没想到他稍一用力，就听到那墙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接着这一部分整个来了个180°大反转，一下将他推了进去。

“我凑！”陈凡不及防备，一下摔在地上。

回过头来，那墙已经再次合上了，只不过内外反转，原本向外受潮严重地那一面现在是朝向陈凡的。

他一脸茫然的站起身来，发现他所在的竟是一条倚着这木墙而设的细窄廊道，按照这一层的方位判断，这条廊道的位置很可能是在进门那条走廊正上方的。

这时他也总算明白了灵歌之前要表达的意思了，之前他只是考虑到了内堂，但是如果把下面进门的那条走廊的面积也算进去，那光二层的那些隔间的确是要窄上一部分的，所以她才会觉得不对劲的吧？

而且墙上的痕迹也不是潮湿，是腐蚀。看来原本这一面就应该是朝里的，这廊道里血腥气重的很，木头经不起折腾，很容易受蚀，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转过去了，造成了跟周围格格不入的景象。

“只是他娘的这竟然是一转轴门！”陈凡用力推了推反转过来的墙面，发现这次倒是纹丝不动了，他不由就苦笑，“还是许进不许出的那种，真是…”

起先灵歌没有回应，陈凡回头瞥了她一眼，发现这妮子低着头，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开口。

到了二楼，一股浓重的霉味迎面扑了过来，呛得陈凡连打了几个喷嚏。

陈凡用火把扫荡这上面的蜘蛛网，边问：“那你干嘛不把正本笔记都收起来，这样不是更简单么？”

“…那是你的东西。”灵歌跟在后面回道，似乎是担心表述不清，她又补了一句“你先发现的”。

好吧，确实是这样。想起当时的那个夜晚，陈凡又道：“那…那天晚上的事情呢，你还记得多少？”这曾经是招财猫问他的一个问题，现在轮到他反过来问别人了。

两个人休息够了，站起身来。陈凡这时已经可以感受到那种浑身酸麻的感觉了，胃里咕噜噜叫得欢腾，不由就心生抱怨，想起从小到大一直有阿妈照顾着，虽然算不上娇贵，但一日三餐从来没有落下过，哪儿像现在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说，还要一路提心吊胆的，真是糟心透了。

来到那屏风前，陈凡将火把靠近了一些，就听见灵歌道：“你…都看完了？”

陈凡点了点头，随口道：“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了，你想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他们？”

走在前面，陈凡随口问道：“我说啊，你手里的这两张笔记是从我那本子上撕下来的吧？”

“是。”

陈凡凑近些看了又看，他迫切希望自己也能有那么灵光一闪的瞬间，忽然看出这里面的道道儿，然后一路斩妖除魔，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平。但事实却是，他除了看的自己瞳孔放大之外，手里的火把都快把这屏风烧烂了。

好吧，陈凡揉了揉眼睛算是放弃了，如果这东西能是一副地图，那这简直可以算作一部玄幻小说里的剧情了，而且是那种作者忘了带脑子，只能用这种扯淡的方式来圆剧情的三流小说。

“我想不出别的办法。”灵歌的声音有些低落。

“哪儿呀，这丫是个好主意啊。”陈凡道，“你想啊，那些人既然到过这里，那指定能留下什么才对，咱就顺着这条线索去找，一定能找到。”

“我不会原谅你的，再也不会…”

陈凡顿时无语，这妮子埋怨的口气加上那嗔怒的眼神倒是让他想起了曾经和阿妈赌气时的自己。

灵歌没有接话。

陈凡暗叹一声，他不确定自己这番话算不算作安慰，但是单就目前的情况，他们连这玩意儿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像那些武侠小说里写的是个什么密道的地图还好说，如果只是一些有着什么象征意义的图徽之类，要通过这玩意来找到那些人的几率够他中好几个五百万的了。

那这玩意儿它会是一幅地图么？

她最终还是没能哭出来。

这个女孩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外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

陈凡耸耸肩，准备随便找几个话题来结束这场闹剧时，无意中对上了灵歌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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