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人?!
他之前玩过那种恐怖游戏,也去过所谓的有鬼的灵异现场,但那些大部分也只是渲染一种气氛,多似迷宫鬼影之类的,通俗点来讲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但现在不一样,这些东西的危险他是真真见过的,没有藏在暗处吓人的鬼影,就是这样一条狭窄的廊道,但是想象一下曾经这里流过的鲜血,那种死亡的阴影便如跗骨之蛆,再也无法挥去了。
陈凡小心的选择落脚的地方,看着周围不断开始复苏的“途”,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只是在谨慎之余,他也产生了这样的疑惑: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能用这么多血来饲养这些东西?
看着这条前后皆不到尽头的走廊,陈凡几乎可以确定,要在这种地方淋上这种规模的血不应该会是一个短期内可以完成的工程,不管这个村寨当时的人丁有多么兴旺,哪怕就是用上各种牲畜的血来代替也很难做到,更别说要达到这样的一种规模。如果要说最大的可能,那么这更像是一种长久累积下来的成果,甚至可能需要花费几代人以上的时间。
这流动的新鲜的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顺着这血液流动的方向看过去,在那走廊的尽头,一个奇怪的阴影进入了视线。
陈凡的心里不觉一振!那阴影足有一人多高,半靠在在墙上,一动不动。
打远处一瞧,倒是像极了苏涉归那丫的倚靠在墙上抽烟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但凡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着其他的人?
陈凡的心里多了一分谨慎。他立在原地没敢乱动,就这样盯了一会,发现那丫的的确是一个人的模样,不过却不像是活人,活人不会像一个石头一样站这么久,除非是模特出身,但就算是模特也总不至于在这里秀吧?
想来他还是决定过去瞧瞧,不过是三步停两步的那种。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渐渐看清了对方的衣着,是现代人的服饰无疑,只不过这人是背对着陈凡的,没法看清他的脸。
如果是个死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陈凡暗自打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身后,这才发现这人不只是背对着自己,他的整张脸都贴在了覆盖在墙面上的血迹里。
我去,还有这种姿势的?!陈凡将火把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扶住他的肩膀想要将他的身子转过来。因为他发现这人的衣服与他在找到笔记的那幢楼里看到的亡魂的服饰是相似的,能通过那蛊女祠来到这边的人不会很多,这人说不定就是灵歌想要找的那伙人中的一个。
可还不等他触碰到对方的肩膀,这人竟然猛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在一阵尖锐的撕裂声中回过了头来。
那一刻几乎可以算是陈凡一生中看到的最恐怖的画面之一了,因为他从没有看到这种骷髅似的面容,比之前那老鬼的脸还要干瘪,似乎就剩下了一张人皮覆盖在了骨头上,全身的血肉都被抽干了。
陈凡瞬间就懵掉了。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几乎触碰到了一起。这像是僵尸一样的家伙张开嘴,只剩下脊椎和几根气管连接的喉咙处明显的抽动了几下,似乎在尽力的说着什么,但发出的声音却只像不知是蛇还是其他的什么在吞吐着信子。
陈凡后脊处一阵发凉,眼看这丫的抬起爪子,他想也没想转头就准备跑,却不料那东西的动作更快,直接一巴掌把他拍到了墙上。
“卧槽你个XX...”这一下直接让他一头拱进了墙面上的血渣子里面,火把也脱了手。陈凡艰难地拔出脑袋,刚一回神,那东西第二个巴掌过来,打在了他的右脸上,整个将他拍飞出去。
这一下力气极大,除了脸上的火辣,陈凡只觉得脑仁都震得生疼,右眼出了血,什么都看不清了。
那僵尸一样的家伙缓步走过来快又是一脚,直接揣在了他的肚皮上,这一下真的是屎尿都给踹出来了,屁股后面一阵温热。
陈凡半跪在地上,喉咙里一阵腥甜。心里头这个气啊。不行不行,就这样被这家伙搞死也太痛苦了了,他捂着肚子,心想着怎么着也得给它来上一下,他丫的!
眼看着这家伙再次接近,陈凡狠下心来,正准备扑上去,忽地听到墙壁上意外的出现了咚咚的敲击声...
“奇怪...”陈凡靠近些再仔细一瞧发现并不是单纯的颜色不同,而是有了新的血将之前的褐色覆盖住了,这些殷红的液体按照一种极诡异的纹路在墙面上缓缓蔓延开来,那迹象像极了一个亟欲待放的花。
他曾在一些恐怖故事中听说过有人善用人血作画,当时还只觉得变态,却从未想到那缓慢流动着的红色血液竟能带来如此特殊的美感。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惑在脑海里面浮现,宛如枯木上的折叶,解不得也接不得。陈凡平时最厌恶的就是这些没有头绪的东西,比奥数和地理更让人糟心。
顺着这廊道向前,很快到了拐角,这里的结构走向与从门口进来的那条走廊是完全相同的,从位置上看也极有可能是上下层的关系。陈凡意外的反应过来,进门时闻到的那股子腥臭该不会是从这里渗透下去的吧?看看四周这景象,他不由得暗叹,要是早知道头顶上是这种地方,小爷才不进来呢!
从这折口拐过来,陈凡发现这一边墙面上的颜色似乎略微鲜活了一些,之前墙面上的颜色还是干涸之后的深褐色,从陈凡落脚的地方打眼一看,那墙面上竟是透着些许的殷红。
“得,得赶紧找找出路了。”陈凡将那根火把点着,刚一抬头,看到这廊道里的场景后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除却这刚刚从外面翻转过来的门墙,这廊道的两侧,从上到下,通体都呈现出一种暗红的浊色,像是粉刷了厚厚的涂料,十分压抑。此外,墙上密密麻麻的附着一个又一个的黑色脓包,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陈凡靠近些看着这些脓包,忽然发现其中一个竟然微动了一下,他一惊,忽然想起了曾在进山的路上看见的那些被称为“途”的虫卵。
但是,当初设计这幢木楼的人,到底为了什么要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来饲养这些“途”虫呢?陈凡的脑海里不禁想象着曾经这桩木楼里的人不断传递和往墙面上泼洒着鲜血的场景,虽然说起来觉得怪异,但是设身处地在这儿感受,那种血腥的气氛还是穿越了时空的限制让他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想不明白:前后几十年,上下几代人,无数的鲜血和极有可能伴随的杀戮,甚至当这项工程竣工之时,建设者是否还存活在人世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以当时的生活条件,哪怕是那个人极为长寿,到了也不过是风烛残年,苦心经营的这些又有什么用?再者,实行这样的一项工程,其中的“动静”不可谓不小,难道居住在这周围的人都没有察觉么?
像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逐渐的眼前密密麻麻的虫卵都开始了蠕动,膨胀,收缩,再膨胀,颜色开始浅化。
“此地,不宜久留。”陈凡咽下一口吐沫,心理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感,他忙动身,加快步子向深处走去。
“丫的,养虫专业户?”陈凡想起之前在大岩房见过那些养蜂的人家,那这地方应该就算是一原产料基地了,还是流水线生产作业,可以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先前曾经高山说这东西只有接触血液才能生长,为什么在这种地方竟然...等等,难不成?
没办法,他只好将耳朵靠近那墙面,这才听到那边似乎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他忙大声回道:“我没事啊,我这儿好着呢!”顿了顿,他又道:“你就在那儿待着,注意安全,千万别走远了,我找到路了就回去找你!”
说完又凑到墙上去听,好一阵沉默,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陈凡犹豫了片刻,伸手去摸了一下墙上的颜料放到鼻子底下一闻,一股极为抵触的感觉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这些像干泥巴似的颜料不会都是...血?!
看到自己刚才抹掉的那一块,底下还有着相当的厚度,如果这真的是血液干涸之后留下来的,那当年得用多少的量才能形成这样的厚度?
这时,他突然瞄到前面深处的那几个虫卵微微动了一下,陈凡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些东西还都没有死么?
陈凡抽出身后的短刀反手握着,虽然不知道这东西顶不顶用,但好歹能壮壮胆量。
身上还带着那支备用的火把,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半蹲在地上,双膝把火把固定住,刚准备点,忽然听的墙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
陈凡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来仔细辨别了一下,那是灵歌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腔,但是具体说的什么就听不清楚了。他不由就郁闷,丫的这墙推起来跟个病秧子似的,咋隔音效果这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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